最引起韋幼青注目的卻是那短小的上衣和窄裙,包裹着她略略有些峰巒起伏的身材,讓韋幼青欣喜的意識到姑娘馬上就要成熟可摘了。
正院裏,李承宇聽完米粒兒的禀報,驚奇的說道:“你沒有看錯嗎?那個姑娘是陽城公主?隻有她自己來了嗎?”
米粒兒用非常肯定的語氣答道:“卑職可以肯定那姑娘就是陽城公主。她住在東宮,皇家慶典一向是以儲君身份參加。羽林軍許多人都見過她。”
李承宇點點頭,沉吟片刻,對米粒兒笑道:“這倒是有趣了,想不到是我這位小侄女替我解了圍。不知道趙伯庸知道此事的話,會作何感想。”
米粒兒笑着答道:“以卑職看,這位公主倒像是從宮中跑出來的。若是果真如此,幼青又心儀于她,不如咱們裝作不知,看能不能成一段佳話?”
李承宇瞥了一眼米粒兒,“這種事可不是鬧着玩的,幼青有妻有妾還有兒子,若是陽城公主是個普通女子倒也罷了。如今弄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他哪裏有妻有妾?”米粒兒笑道,“珍珠島的南人婚俗與漢人不同,惜間姑娘不能算幼青的妻,他的妾不是已經死了嗎?”
李承宇睨了米粒兒一眼,笑道:“你倒是很着急撮合他們的,爲什麽?”
“京城的情形卑職總覺得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簡單,”米粒兒道,“這位陽城公主,看起來是個小娃娃,行事卻是詭異的很。”
“詭異?”
“是的,她在宮裏經常光顧的地方就是大角宮與欽天監。欽天監的田罡,經常對人說公主是神仙下凡。”
李承宇嘴角勾起,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這話他說了十年了,其中緣故誰不是心知肚明?”
“卑職倒是覺得他是認真的。”米粒兒道,“這個田罡家從前朝就主管欽天監。高祖爺非常器重他,決不是一般的神棍可比。”
“就算如此,與幼青有什麽關系?”
“幼青與潭州華府的華聖澤交好,那華聖澤是有名的修仙狂人。幼青看起來也是頗具仙緣。”
米粒兒看了一眼李承宇冷冷的臉,繼續輕聲說下去:“讓幼青和陽城公主遂了心願就是。若是陽城公主有意修仙,那就沒有繼承人之争了。”
李承宇的臉上露出不忿來,他眼睛眯起來,冷哼一聲道:“繼承人之争?就算有繼承人之争,李家的男人還沒有死絕呢!我看這也就是趙皇後癡心妄想!”
米粒兒卻沒有如李承宇般激動,他平靜的說:“這樣也好,省得那瑞親王太妃總想着把兒子塞給陛下。”
李承宇平複了一下心情,道:“這件事随緣即可。說到底要對抗趙家,還是實力爲王。他們二人能夠碰到一起,隻怕也是天意。”
李承宇看了一眼米粒兒,笑道:“這麽尊貴的公主殿下,你隻是個普通羽林軍軍官,怎麽可能認識?本王更是從不進京,我們都不認識陽城公主。”
米粒兒心領神會,笑道:“是,那是幫咱們解了心門之困的阿桃姑娘,王爺要不要見見她?”
李承宇“呵呵”一笑,“這件事看幼青的吧,若是他要領阿桃來見,我就見見她,若是那小姑娘不肯見我,也随她去就是。”
别院裏,韋幼青正坐在桌邊,饒有興緻的看着阿桃吃東西。
姑娘的好胃口讓韋幼青覺得心疼又覺得有趣。他不由得笑道:“阿桃,你多久沒吃東西了?”
阿桃卻顧不得理他,她吃東西很精細,小口喝湯小口吃肉,銀牙輕咬不發出任何聲音,一看就是受過嚴格的餐桌禮儀訓練。
“阿桃,你師父呢?”
韋幼青看着阿桃這麽規矩的吃東西,有些猜不透她的來曆。也不能多問,他知道多問阿桃也不會告訴他,還平白的惹她讨厭。
阿桃直到喝下最後一口湯,洗手漱口後才心滿意足的輕舒了一口氣。
韋幼青又不厭其煩的把剛才的問題重新問過:“阿桃,你多久沒吃東西了?”
阿桃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與哥哥失散了,沒有錢……”她咬了咬嘴唇,看起來這一路受了許多委屈,“有人想買我的琴,我舍不得賣……”
韋幼青心裏一動,有些明了上次見到阿桃時那個保護罩是怎麽回事了。可阿桃沒有提起她哥哥,韋幼青也隻能忍着不問。
“你的馬呢?”
阿桃像是剛剛想起來似的,急得差點流出眼淚來,她着急的說道:“我的黑珍珠!昨晚我聽到有人吹迷魂曲,着急下湖,就把它放在湖邊了。”
韋幼青見狀連忙安慰道:“别急!我看那黑珍珠也是有靈性的,不會被普通人偷走。我陪你去找。”
阿桃感激的點點頭,韋幼青牽着她的小手走出别院的門,正碰到米粒兒從外面小路上穿花扶柳的走來。
韋幼青微微皺起眉頭,這米粒兒無事不登三寶殿,隻怕啰嗦起來會沒完沒了。
“米粒兒,我有急事,回來再去找你說話。”
米粒兒卻指了指遠處一棵大樹,笑道:“你們去找它嗎?”
二人擡頭定睛一看,隻見一匹皮毛如黑緞子一般的黑色高頭大馬,正趾高氣昂的在一棵大樹下來回踱步。
“黑珍珠!”
阿桃高興的雀躍起來,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那黑馬打了個響鼻,撒開四蹄,歡快的向阿桃奔來。
韋幼青看着阿桃雀躍着奔出去迎接她心愛的黑馬,笑道:“米粒兒,你能掐會算嗎?你怎麽這匹馬是阿桃的?”
米粒兒向韋幼青扮了個鬼臉,笑道:“你猜猜看。”
韋幼青睨了他一眼,不屑的說:“有什麽好猜的?你不過是看阿桃不像是普通姑娘,那匹黑馬也不是普通的馬,才把它牽回來碰運氣罷了。”
米粒兒微微一笑,沒有答話。韋幼青見他沒有拐彎抹角的問阿桃的出身來曆父母師承,反而有些别扭,不解的看着米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