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幼青不知道這些屍體是不是那些蛇族戰俘,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上次見到的都是幹屍,所以氣味小一些,眼前這些屍體卻是腐屍,氣味才會這樣讓人作嘔。
“你們不嫌臭嗎?”韋榕拉着韋幼青向外走,對身後的娜螂道,“這些蒼蠅與腐屍都有毒,會讓人得病,你看看你們井台上多髒!那些孩子如果不救治,都會死的!”
“我們一直這樣生活,”娜螂不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哪個部落的人不會死?我也沒聽說什麽人會活千年萬年。”
韋幼青不解的停下腳步,回頭問眼前的少女,“如果你們部落裏孩子都死光了,你們部落不就滅亡了嗎?”他想起另一個問題,好奇的環顧四周,看着眼前美麗的少女,捉狹的問道,“有外族男人到你們部落裏來嗎?”
娜螂臉色一下子變黑了,她剛要說話,娜蜻終于從洞穴裏鑽出來,驚起門前一片黑壓壓的蒼蠅。娜蜻鎮定自若的趕走那些圍着她繞來繞去的蒼蠅,大步走到韋幼青面前,恭敬的行禮道:“祭司。”
韋幼青微微颌首,指着面前那個面黃肌瘦卻長着一個大肚子的小男孩兒道:“首領,你把你們部落裏生病的孩子都集中起來,我要找人爲他們診病。”
“他們不用看病,如果他們死了,那是他們的命。”娜蜻平靜的說,“祭司不如設壇請神來問問此事。”
韋幼青氣結,他還想說什麽,韋榕卻使勁兒的拉着他的衣袖,焦急的催促他盡快離開。韋幼青惱怒的沖韋榕擺擺手,示意他先暫時等待,沒想到韋榕卻不理睬他的手勢,生拉硬拽的把韋幼青扯出蟻族居住地,直到很遠才松手。
“你做什麽!”韋幼青惱怒又不解的望着韋榕,“我不需要你來教給我該怎麽做!”
“蟻族寨子裏在鬧瘟疫,咱們沒有藥治瘟疫。”韋榕平靜的說,“咱們回去吧,先回那個洞府,裏面沒有人,打水洗幹淨了,再讓人給咱們送衣物過來。”
“瘟疫?”韋幼青聽了大驚失色,“你怎麽知道?”
“我見過。”韋榕依舊平靜無波的說,“好在這附近沒有其他部落,讓這些蟻族死在這裏就是。他們自己不是說了嗎?這是他們的命。”
韋幼青默然。他知道韋榕是對的,這是最好的辦法。
二人依着韋榕的辦法把自己處理妥當,這才返回成聖殿,剛進門,就看見米粒兒領着自己帶來的兵士,站在大廳裏等待。
“有事嗎?”韋幼青不耐煩的問。
“聽說蟻族鬧了瘟疫?”
韋幼青點點頭,“是的,咱們沒有能治瘟疫的藥,隻好任他們自生自滅。”
米粒兒冷笑道:“自生自滅?你想讓所有的人爲你的婦人之仁殉葬?”
韋幼青沖米粒兒翻了翻眼睛,沒有理睬他,而是對韋榕道:“咱們上樓吧。”
米粒兒冷笑着看着二人旁若無人的背影,嗤之以鼻道:“你仁義,你是庇護土人的祭司。很好,你好好的幹嘛非支使我的人給你拿衣服?”
韋幼青回頭看了一眼米粒兒,道:“米粒兒,你這話從何說起?什麽是你的人?這些人都是辰王殿下指派給我,聽我調用的,怎麽成了你的人?怎的我支派不得嗎?”
米粒兒恨恨的瞪了韋幼青一眼,也不再理睬韋幼青,回頭對身後打着火把的人喊道:“走!”
韋幼青卻又喊住米粒兒:“米粒兒!你要帶人去巡山嗎?山高林密,小心手裏的火把,走了火,自己都跑不掉。”
米粒兒斜睨了一眼韋幼青,嗤之以鼻笑道:“謝了!這個米粒兒自然省得。”
韋幼青笑嘻嘻的看着米粒兒帶着人離開,繼續往樓上走去。恰好碰見奴漢從樓上下來,奴漢着急的問:“幼青!米粒兒帶人幹什麽去了?”
韋幼青道:“他帶人去巡山。”
奴漢厲聲道:“這裏的山有什麽好巡?他以前從來沒有巡過什麽山!”
韋幼青無奈的攤手道:“奴漢叔,他表面上是我的随從,可實際上從來都不聽我調遣的。你管他巡什麽山?他可能在這裏呆得久了,心裏煩悶,由他鬧去好了,你還怕野獸吃掉他不成?”
奴漢冷冷的看着韋幼青,默默的随他一起走到四層,才說:“你别當我是傻子,我知道,蟻族部落裏有人生病。米粒兒是去殺人,對嗎?”
韋幼青咬了咬嘴唇,道:“米粒兒去做什麽我不知道,可如果蟻族部落裏真的在流傳瘟疫,日子拖久了,瘟疫說不定就會流傳到成聖殿來。”
“蟻族部落不是第一次鬧瘟疫了,他們好好的,成聖殿也好好的。”
“那奴漢叔你跟着我做什麽?我隻是要回成聖殿睡覺,又不是要去蟻族。”韋幼青止住要說話的奴漢,“你也别想着叫我和你一起去蟻族,我才八歲呢,算命的說我能活八十歲,我這輩子想做的事都還沒有開始做呢。”
奴漢恨恨的瞪着韋幼青,他難以置信的問:“你真的隻有八歲?”他搖了搖頭,“韋幼青,别的人我不管,可如果你将來敢騙聖女,聖女可以讓你在這珍珠島上難以立足,讓你一切心機都是枉費。”
韋幼青道:“奴漢叔,你放心,我不會騙惜間,我也沒騙你。那些蟻族用人來飼養食人蟻,他們的邪惡遭來天譴,我不能讓土人其他部落,還有成聖殿的人爲他們陪葬。我也沒有騙米粒兒,他心裏明鏡一樣,若是他自己不願意,我哪裏能讓他做什麽?”
奴漢看着韋幼青真誠的眼睛,暗自歎息一聲,道:“幼青,我知道我女兒不如你聰明,可她心地善良,若是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保護她,可以嗎?”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