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間白了一眼韋幼青,道:“你說哪裏不對了?沉迷女色不對,可這與玩物喪志有什麽關系?難道女人是物品嗎?”
李承宇沒想到自己随便說的一句話,到了花惜間那裏卻有了這麽多的解讀,無奈的沖韋幼青苦笑了一下,道:“幼青,算了,别和小丫頭一般見識。”
這話當然更不得花惜間的心,她甩開蘇姣嬌悄悄的拽自己衣角的手,大步上前,攔住了擡腿欲走的李承宇,冷笑道:
“王爺這話又錯了,小丫頭怎麽了?就不要說花木蘭了,高祖皇帝的女兒平陽公主,還有則天皇帝,哪個不是從小丫頭過來的?哪個不比你們男人強?”
花惜間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像是要把李承宇吃掉,韋幼青剛要上前阻止,李承宇卻擡手攔住了他,笑着對花惜間道:
“惜間姑娘說的有道理,隻是正如舅舅所言,話好說,事難做。如今幼青想要帶姑娘回珍珠島,教化你的那些土人們,若惜間姑娘配合幼青完成的好,就能證實惜間姑娘的話,隻是不知道姑娘想不想做?”
花惜間昂起腦袋,不屑一顧的說:“我的族人有什麽好教化的?他們一直都是那樣活着的。惜間又不是傻子,豈會因王爺這種激将的話被騙爲王爺賣命。”
李承宇沒想到自己看韋幼青的面子,不與這姑娘計較,她卻這麽出言不遜,臉一拉,伸手推開擋在面前的花惜間,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你回你的成聖殿去吧,不要再繼續在我王府吃白食。本王還要告訴你,珍珠島是我嶺南土地,任何想要與嶺南對抗的勢力,我嶺南都不會姑息!”
李承宇說着,轉向韋幼青,道:“幼青,隻怕你一番苦心,别人不會領情了,還是部署一下,本王決定從四面圍攻珍珠島南端,大不了放火燒了重建!”
韋幼青剛想說話,花惜間卻怒氣沖沖的斜睨着李承宇,冷哼道:“我們族人世代居住在珍珠島,卻從未聽說過什麽嶺南!想以強欺弱是嗎?你打呀!這麽多年也沒見你們打進來。死鴨子嘴硬。”
說完,竟然掉頭就走。
臨走,還要拉着蘇姣嬌,蘇姣嬌吓壞了,求救的看着韋幼青,小聲對花惜間道:“聖女,婢子是王府的人……”
花惜間這才醒悟,蘇姣嬌不是她的侍女,她惱怒的甩手扇了蘇姣嬌一記耳光,呵斥道:“不是你說願意陪伴我一輩子嗎?如今見你們王爺不喜歡,就要出爾反爾了?我當你是姐妹,卻不想你是這樣的勢利小人!”
然後不理蘇姣嬌捂着臉哭泣,對韋幼青吼道:“是你帶我出來的,你再送我回去!不然,你以後不要再踏上成聖殿!”
韋幼青見蘇姣嬌的白嫩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臉上被花惜間的指甲刮了五道血印子,嘴角都被打出了血,縮在一旁隻知道捂着臉哭,怒道:“姣嬌!你是死的嗎?不知道打回來呀!”
花惜間聽了韋幼青這話,如火上澆油,擡手又是一巴掌,好像比剛才那一巴掌更加用力,直接把蘇姣嬌打翻在地。
花惜間見蘇姣嬌倒地,有些驚訝,怒喝道:“賤婢!想誣陷我是不是?我這一巴掌根本就沒使力氣!”
蘇姣嬌隻知道縮成一團,小聲的“嘤嘤”哭泣。
花惜間的臉色發青,她瞪了一眼被時文兒拉住的韋幼青,怒吼道:“怎麽,想沖過來打我嗎?我就打這個賤婢了怎麽的!”
說完,撲到蘇姣嬌身邊,擡起腳來,沒頭沒臉的一頓猛踢,邊踢邊哭喊着:“踢死你這個賤婢!讓你裝!讓你裝!”
蘇姣嬌的“嘤嘤”哭泣變成了慘叫,抱住頭,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幾個王府侍衛上前,抓住了花惜間,把她與蘇姣嬌分開。府内女管家也聽到了動靜,帶着幾個嬷嬷跑過來。
李承宇皺着眉頭,瞥了一眼兀自罵個不停的花惜間,又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蘇姣嬌,沉着臉對那管家揮揮手,吩咐道:“把花姑娘送回去。”
幾個嬷嬷跑過來,其中兩人連拖帶拽,把花惜間拽走了。另有幾個過來扶起蘇姣嬌,隻見這姑娘衣服也破了,發髻也散了,糊了一臉的鼻涕眼淚和血,一雙手因爲護着腦袋,傷得更重,生生的一塊皮掉了下來。
其中一個嬷嬷,韋幼青認得,正是上次替蘇姣嬌送他風鈴的那個甄姓嬷嬷,眼睛含淚,扶着蘇姣嬌的手對韋幼青哭訴道:“韋公子,這花姑娘脾氣可是太大了些!蘇姑娘爲了給公子做糖糕,這手給燙了,花姑娘知道的,可偏偏的踢姣嬌的手,這不是成心的嗎?”
時文兒斜睨着那個甄姓嬷嬷,冷笑一聲,對李承宇笑道:“王爺,這花惜間雖然潑辣了一些,倒也是土人本性。正如幼青所說,土人雖彪悍,卻生性純良,倒是比小小年紀就會使詐騙人的可愛的多。”
李承宇苦笑不語,對管家說:“把蘇姣嬌帶下去上藥吧,既然傷着了,這些天就不用出來幹活了。”
蘇姣嬌欲言又止,那甄姓嬷嬷帶着蘇姣嬌下去了。管家也跟着退去。
時文兒這才放開韋幼青,笑道:“幼青,都是因爲你惹出來的事,自己去哄哄惜間吧。”
韋幼青不服氣的舒緩着被時文兒攥疼了的手臂,憤憤不平的道:“我爲什麽要去哄她!都是爹爹把她慣壞了!好好的她打姣嬌做什麽?姣嬌本就是王府的人,她娘就在新島,花惜間憑什麽要拉着她去珍珠島?”
時文兒搖了搖頭,道:“幼青,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面,你去好好哄哄惜間,讓她給你解釋一下,爲什麽她想帶姣嬌去珍珠島,又爲什麽會打人。”
韋幼青聽了時文兒的話,有些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李承宇笑道:“幼青,你去吧,雖然隻是兩個小丫頭鬧别扭,舅舅這是在教你勘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