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雲暗暗吃驚,顧不得多想,劍與暗器奇發,砍翻了那兩隻鷹,喝令二人站起來迎戰。
那二人剛把擋臉的胳膊拿掉,隻見一個碩大無比的身影鋪天蓋地而來,二人驚叫一聲,又同時蹲了回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這次不僅是他倆,連那些一人一隻砍翻了鷹群的人也發出了恐怖的叫喊聲。年青雲不用擡頭,就能感覺到一陣陣的腥風鋪天蓋地而來,一隻鷹爪,已經抓到了他的後頸。
年青雲剛要回身抵擋,隻聽身後的鷹“嘎”的一聲慘叫,年青雲回頭,見是徒弟韋榕,手拿一柄長刀,把那一人多高的大雕劈成兩半。大雕的黑色羽毛如天女散花,連同雕血,飛濺的到處都是。
森林裏的血腥味也蔓延開來,吸引了更多的雕飛往這邊,衆人也終于看清楚了,天空的大大小小的鷹好似有人領隊一般,不斷往這邊湧來。這不用說是人馴養的鷹群,隻是不知道是怎麽把這些一人多高的猛禽訓練的如此聽話,也不知道是怎麽操控的。
在不斷的鷹啼聲中,樹上,地上又傳來“沙沙”的作響聲。
“蛇!”
年青雲心裏湧起一陣恐懼,這些土人太可怕了,居然能訓練鷹與蛇同時出戰。它們不是天敵嗎?
“撤!注意警戒!”
二十人差不多也算是訓練有素,沒有慌亂,保持着隊形後隊變前隊,年青雲與韋榕在最後面保持警戒。
也不是年青雲一定要身先士卒,而是這裏二十人,隻有年青雲有這種原始森林裏的生活經驗,這二十人也隻有他與韋榕有那種機關暗器。二人暗器頻出,這種飛針防不勝防,轉眼十數隻鷹與蛇被釘住,消失不見。
這些鷹與蛇卻依舊契而不舍的追來,宛如有靈性一般,繞過殺傷力最強的年青雲與韋榕,追殺前面的兵丁。把先前害怕的那兩人吓得腿都軟了,還得讓人架着才能往前跑,帶累了一隊人的速度。
韋榕不耐,沖過去一手揪起一個,不顧二人的哀嚎,沖着鷹與蛇密集的地方,各扔進去一個。
這二人本就受傷了,身上有血腥氣,大多數鷹與蛇的速度停滞下來,撲向二人。一陣哀嚎聲中,二人血肉模糊的倒在血泊裏,成了這些畜牲的口糧。
剩下的人顧不得同情這兩個人,皆拔出刀來,連番砍殺,把剩下的依舊不依不饒的鷹與蛇砍殺,退出這片密林。
經詢問土人才知道,這訓練飛禽與爬蟲當武器的事由來已久。成聖殿七十二部落裏的巫師,很多人都會馴獸之法,鷹與蛇是最不可怕的東西,最可怕的是無孔不入的漫天飛蟻。
看來,要麽是他們遭遇的這個土人巫師,地處七十二部落外圍,沒有操控飛蟻的本領,要麽是對方不想殺他們,這隻是對入侵者的警告。
有此一戰,年青雲再不想在這地形複雜的原始密林裏與這群土人開戰,也暫時不敢讓剛投誠過來的土人加入軍隊。這些人對聖女的崇拜都是發自骨子裏的,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臨陣倒戈。
何況越是臨近成聖殿的部落,肯定是實力越強。這些投誠過來的土人,也不見得能對付面前這些飛禽爬蟲皆是兵的部落巫師們。
這一切,王榮長自然是都要派人禀報在新島的李承宇。
李承宇與年青雲不謀而合,命軍隊在已經歸化了的地區邊緣安營紮寨,挖掘壕溝,又運送了大批的弓弩車到前線,準備用密集的箭陣,來對付天空出現的任何猛禽。
要知道如今的珍珠島,雖然仍不在朝廷的稅賦範圍之内,戶籍卻早已上報嶺南,既是境内繳稅的良民,當然要想辦法保護。
珍珠島南端卻不一樣了,這些土人占據着廣袤的森林,卻什麽也不會交給嶺南!這讓已經從珍珠島北端見到了好處的李承宇如何能忍得下去?要知道,野心勃勃而又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李承宇,處處都需要錢!
因而,一聽說韋幼青回來了,李承宇立即命米粒兒務必帶韋幼青回新島。而聖女花惜間,按着李承宇的想法,聖女與祭司的權力,在珍珠島南部是此消彼長的,雖然還是個小孩子,可難保不會有人拿小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
成聖殿前的廣場上,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又要開始。廣場上站滿了七十二部落的首領與巫師,與往年不同,由于北端軍隊的快速推進,離成聖殿比較遠的北邊外圍部落,幾乎全部改成了鯉人聚居地。
成聖殿前的氣氛,也因此變得詭異起來。很多北邊部落抵達成聖殿等候聖女法旨的人,直到今天,不要說聖女,連真正掌權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露頭,這些人的耐心已經達到極點,若不是因着自己的部從都跟着北人跑光了,他們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這會兒恐怕早就大鬧一場了。
韋幼青與米粒兒一行也再次來到珍珠島,韋幼青是必定要來的,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照例要由祭司主持,聖女卻不必每年都露面,事實上,聖女隻需要十五歲成人禮時出來一趟,其餘時間,聖女的号令,都是通過長男來執行。
當然,如果聖女認爲長男或者祭司,不足以擔當重任,她就可以露面。
祭司代表神意,如果他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神意不在聖女這一邊,聖女也會下台。隻是這種事情沒有發生過。
事實上,上陽真人沒有來到珍珠島時,珍珠島上是沒有祭司的。有了祭司以後的幾十年,從第一個聖女算起,到現如今的聖女,一共有三個聖女産生。
第一個聖女是祭司的女人,第二個聖女是祭司的女兒,第三個聖女就是花惜間。
也就是說,除了奴漢是專門的長男以外,另外兩個聖女的男人,都是身兼長男與祭司兩種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