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幼青不由自主的凝視着上陽真人的眼睛,仿佛被他吸進了眼睛裏。隻聽上陽真人問道:“你是朱樑皇孫朱樂安嗎?”
韋幼青心中詫異,不知上陽真人此話從何說起,他答道:“不是,我姓韋。樂安是我的小名。朱樑皇族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嗎?”
上陽真人卻沒有回答韋幼青的問題,依舊四下打量着他。良久,他微微颌首,對何既明說:“你師弟猜的不錯,北邊的韋氏……葉齊光不會随便依附于人的。”
“葉齊光是誰?”韋幼青好奇的問。
上陽真人輕輕的掩住了韋幼青的嘴,道:“一個永遠都不能提起的名字,知道嗎?說出來就會血流成河,無數的人會爲此枉送性命。”
韋幼青吓得咧咧嘴,使勁兒的點頭,道:“幼青不說就是。對任何人都不說。”
上陽真人微微一笑,把手拿開。他握住韋幼青的手,慈愛的問:“在這裏,你不冷嗎?”
韋幼青搖搖頭,說:“我不冷。”
他本來想說他有三個師父教自己内功,所以不冷。可三個師父的事,義父也曾經囑咐過不能亂說,所以韋幼青閉上了嘴。回想起自己唱了首歌,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聖女的男人,韋幼青在心裏發誓,以後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用不着說的話一句也不說。
上陽真人卻依舊緩緩的把内力輸給韋幼青,一股熱流順着韋幼青的經脈注入全身,讓他非常舒服,不由閉上眼睛,享受這份溫暖。
“你不怕我嗎?”上陽真人輕輕的問。
韋幼青茫然的搖搖頭,道:“爲什麽我要怕你?”卻想起這老者是何既明的師父,那他們是會用小孩子的心來煉丹了。韋幼青想到這裏,心裏一緊,不由自主的運氣去抵擋上陽真人的輸進來的這股熱流。
雖然韋幼青的這份抵擋很是微弱,可上陽真人還是感覺到了。他有些驚詫的審視着韋幼青,道:“你正在修習一種純陽的内功,是嗎?”
韋幼青不明白什麽是“純陽的内功”,所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疑惑的看着上陽真人。
上陽真人見韋幼青茫然,明白他這是沒有聽懂自己所說的,解釋道:“純陽的内功,适合童子來練,你現在修習當然是極好,隻是,你将來必定是要爲家族開枝散葉,到時候就會散功散的厲害。”
“散功?”韋幼青聽懂了這個詞,着急的說,“我不要散功,我不開枝散葉是不是就不會散功?什麽是開枝散葉?”
上陽真人卻正色說:“别人可以,你不行。開枝散葉就是繁衍後代,多生子嗣是你的責任,也是宿命。”他見韋幼青沮喪又不解看着自己,歎息道,“把我的話與你義父商議一下吧。你不用擔心,你離成年還早。今年有五歲了吧。”
韋幼青點點頭,見上陽真人待自己這般慈愛,試探着說:“聖女的兒子今年是四歲嗎?”
上陽真人卻明了韋幼青想說什麽,截住他的話頭,道:“這些事說起來是我的家事,那聖女嫌我總是不死,不能爲她兒子騰出這祭司的位置,不自量力的想來害我,我隻是對她小懲大誡,希望她就此收手罷了。她是我的女兒,她的兒子,就是我的外孫子了,我怎麽會害自己的外孫呢?”
韋幼青這才知道,原來祭司與聖女是這樣的關系,他放下心,不再提起此事。本想說不做小聖女的男人,可又一想,面前的這個老神仙是小聖女的爺爺,自己這樣說,豈不是要惹他生氣?猶豫不決間,聽到上陽真人對何既明說:“祭祀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帶他出去吧。”
何既明躬身答應着,帶了韋幼青離開上陽真人的石室,等他們二人一出來,那石門又緩緩的關上了。韋幼青奇怪的問:“老神仙不是祭司嗎?他不用參加祭祀活動?”
何既明笑起來,道:“師父自然是要參加的,待會兒你就能看到了。”
韋幼青又想起那朵曼陀羅花,可一路上左顧右盼,這洞府裏除了薄霧還是薄霧,不要說曼陀羅花,就連普通的花草也沒有看見一棵。
何既明見他左顧右盼,好奇的問:“你在找什麽?”
韋幼青咧咧嘴,笑道:“沒找什麽,我隻是好奇爲什麽這裏會這麽冷。”
何既明“呵呵”一笑,卻沒有解釋這個問題,少頃,那個小道童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領着二人走出去。
夏铮蘇與米粒兒正等在門口,看見韋幼青完整無缺的出來,俱都松了一口氣,衆人一起随着何既明重新回到廣場,在成聖殿的下方,有爲貴賓準備好的用古樹樁搭好的桌椅,韋幼青與夏铮蘇和米粒兒在其中一個席位坐了下來。
何既明也在旁邊另一個席位坐下,在他們這兩桌以外,還坐着幾個頭上蒙着豔麗的頭巾,穿着寬大長袍的男人,在他們的對面,則有幾個穿着同樣寬大長袍的老奶奶。韋幼青想,這大概就是人們經常提到的部落巫師與老祖母了。
一個寬大的祭台已經搭好,祭台上方是一個張着口的巨大的人魚雕像,奇怪的是在這人魚的兩旁,分别擺放着鳥與蛇的雕像,不知道這土人到底信什麽。
這些雕像的下面,是一張長長的供桌,供桌上擺放着羊頭,牛頭等,看來是祭品,還有一堆暗紅色的東西,卻不知道是什麽。
韋幼青好奇的指着祭台上那堆暗紅色的東西,問身旁的夏铮蘇:“夏哥哥,那些東西是什麽?”
夏铮蘇呲牙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旁站着的米粒兒卻沒有表情,冷冷的回答:“是人的心肝。”
韋幼青瞪大眼睛盯了一會兒米粒兒,見米粒兒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又轉過頭去仔細的看着供桌上那堆暗紅色的東西,這是一整套的人的心肝,似乎非常的新鮮,仿佛還在跳動。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