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幼青與蘇姣嬌挖了兩大包貝殼,直到把所有的手帕都包滿,才戀戀不舍的一起抱着貝殼,一路有說有笑的往蘇姣嬌的住處走來。他們之所以要挖這麽多的貝殼,是因爲吉妍如會做各式各樣的貝殼首飾和好玩的東西。
吉妍如與蘇姣嬌住在新島東南面一個小小的院落裏,這個小島四周都是軍營,吉妍如住的院落,離李承宇居住的正殿,中間隔着夏铮蘇的護衛隊。
韋幼青所到之處,聲音皆驚天動地,還沒有進門,吉妍如就聽見韋幼青的聲音傳來:“吉夫人!吉夫人!我和姣嬌挖了好多貝殼!”
吉妍如正忙着在後院給新種的菜蔬澆水,這個剛剛恢複生機的小島上什麽吃的都沒有,大火燒光了島上的森林,也燒死了所有的動物和植物。吉妍如聽到韋幼青與蘇姣嬌一起進門的聲音,心裏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她正怔怔的想着心事,韋幼青與蘇姣嬌已經跑進後院,獻寶似的把手裏的貝殼給吉妍如看。
“娘,幼青想要貝殼做的鈴铛。”蘇姣嬌即使與自己的母親說話,都是這麽細聲細氣的。
吉妍如點點頭,見韋幼青從地裏菜瓜架子上摘下一根菜瓜,用衣襟擦擦就要往嘴裏放,急忙接過來道:“好好洗幹淨再吃啊,這樣會肚子疼的。”
說着,從菜瓜架子上又摘下幾根菜瓜,用籃子盛了,走到水井旁,搖上一桶水來,把菜瓜洗淨,又喚兩個孩子過來洗幹淨手臉,把菜瓜拿給他們吃。
蘇姣嬌拿起一根菜瓜,掰開了,把粗壯肉厚的一頭遞給韋幼青,細聲細氣的說:“幼青,你吃這個。”
韋幼青傻愣愣的說:“你吃你的,這籃子裏還有。”
蘇姣嬌卻執拗的把她手裏的菜瓜塞進韋幼青手裏,說:“你吃這個吧,這個好吃。”
韋幼青隻得接過來,咬了一口,咧嘴笑道:“還真的是好吃。”蘇姣嬌聽了,開心的笑起來。
吉妍如憂心忡忡的看着韋幼青與蘇姣嬌,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出口,默默的站起身來,要去爲兩個孩子準備晚飯。
夏铮蘇卻來了,見韋幼青果然在這裏,走進院子,從籃子裏拿出一根菜瓜,“咔哧”一聲咬了一口,對韋幼青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這裏!王爺等你一起吃飯呢,走吧。”
韋幼青聽了,并沒有留戀這個小院子,吃着手裏的菜瓜,又從籃子裏挑了兩根拿着,和吉妍如與蘇姣嬌道過别,跟着夏铮蘇,往李承宇的正殿走來。
他卻沒有看見,在他的身後小院子門口,蘇姣嬌正站在門檻旁邊,一直目送着自己消失在石子路的盡頭。
果然不出李承宇所料,第二天,又有四個土人來到新島,送來了祭司的書信。書信用漂亮的蠅頭小楷寫就,這四個土人,也皆會漢話。原來,土人部落裏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動馬上就要舉行了,祭司請新島的新鄰居參加他們的篝火晚會。
這好像是一個慣例,以前的篝火晚會,波斯人都會派人參加。這次篝火晚會更是特殊,因爲小聖女雖然年幼,卻已經受到男人的垂青,有男人邀約幽會了。
來送信的土人說,聖女這麽小就有男人喜歡,這對部落來說,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事,所以,務必請韋幼青參加篝火晚會,祭司及土人部落裏的人會以最隆重的歡迎儀式,來預祝小聖女能像她母親那樣,爲土人部落誕下聖女和祭司。
韋幼青一聽傻了眼,原以爲過些日子小聖女就把這對唱情歌的事給忘記了,誰知還要參加篝火晚會,據說還要與那小聖女跳舞……這麽弄下去,怎麽可能忘記嘛!
他捶胸頓足的嚷嚷着:“我才不去!我不要去!我沒有喜歡那小聖女……這都是什麽事兒嘛!”
李承宇哭笑不得的看着韋幼青大吵大鬧,對夏铮蘇說:“你帶着人保護幼青走一趟,我想這祭司不會對幼青不利,不過你們去了,也要小心,不要吃島上的東西,我讓青木制了一些防迷藥的藥丸,你們走時吞服。”
韋幼青見李承宇不問問自己,就在安排參加篝火晚會的事,氣呼呼的坐在地上,用手堵上耳朵,作爲無聲的抗議。
李承宇也坐在地上,把他的手拉下來,笑嘻嘻的問道:“怕了?”
韋幼青本就氣不忿,如今又聽到李承宇這句話,馬上要發脾氣,最後卻不怒反笑起來,撇撇嘴道:“哥哥休要激我,我才不上當。反正我不去。”
李承宇“撲哧”一笑,道:“我激你什麽?去篝火晚會确實是會有危險的事,怎麽可能是我激你?哥哥隻是知道你心裏非常想救那小聖女的弟弟而已。”
此話竟說到韋幼青心裏去了,他不再捂耳朵,卻也沒有說想去。李承宇趴近他的耳朵,小聲道:“去了那裏,看看那祭司是個什麽來路,我猜他必定不是土人。”
韋幼青的眼睛睜大了,他似有所悟的看着李承宇,李承宇沖他點點頭,道:“幼青,去了隻看不說話,官面上的事讓夏铮蘇與米粒兒來做。無論那祭司是個什麽東西,都不許與他發生沖突,哥哥等着你平安歸來。”
韋幼青點點頭,李承宇笑了笑,拍了拍韋幼青的腦袋,讓人端上筆墨紙硯來寫了回信,讓夏铮蘇出去交于送信來的土人。
終于等到篝火晚會的這一天,夏铮蘇與米粒兒帶着韋幼青及一百個王府侍衛進了珍珠島。這一百名侍衛,都是個頂個的高手。他們每個人都自帶幹糧與水,同時還随身攜帶青木制的解毒藥丸,隻要不是不認得的很乖張的毒藥,這些解毒藥丸就足夠了。
他們上島的地方,正是先前碰到小聖女的那片白房子前的沙灘,如今韋幼青知道,這座白房子名叫“成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