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梨接過酒杯,道:“謝陛下。”
皇帝大婚給動蕩不安、多災多難的大煻帝國帶來許多喜慶的氣氛,街頭巷尾議論不絕于耳,到處可見披紅挂彩。特别是傳言帝後恩愛,常一起登上大安宮城樓,向臣民們招手示意。皇後娘娘的仙姿玉貌與國色天香更是讓洛陽百姓豔羨崇拜不已。
所有這些傳言都飄到廣州,飄到時文兒的耳朵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決定丢下與李承宇卿卿我我不肯分開的韋幼青,帶着繹心與蘇椰子,一起去珍珠島。
隻有珍珠島上,才沒有這些關于皇家私生活的議論,才能讓時文兒的心平靜下來。
隻是,去珍珠島之前,蘇薩摩何去何從,卻要先定下來。繹心、蘇椰子與阿奴兒回到廣州以後,住進了廣州品庭居的後宅,蘇姣嬌和綠蘿則随着韋幼青住進了王府。
品庭居的後院雖然不小,可因爲品庭居本身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時間久了,漸漸的人們都知道,在品庭居的後院,住着一個漂亮的印度美女。
一直派人監視時宅與王府的穆賽,是最早想明白這件事的。這個漂亮的印度美女實在是不多見,穆賽當然明白這個就是蘇椰子。蘇椰子與蘇薩摩有血海深仇,穆賽終于明白,爲什麽時文兒非得要活着的蘇薩摩。
他不由得一笑,對身邊的吉妍如道:“吉夫人,看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放之四海而皆準啊。”
他們說話的地方,是印度使團的埋骨之地。離襖島和珍珠島都不算太遠的一個被原始森林覆蓋的無名小島上。
當年蘇薩摩打劫了使團,怕使團裏有人的屍體會被大海沖到岸邊,就全部打撈起來,把這些人的屍骨埋在了這個原始森林裏。森林裏本就溝壑縱橫,高低不平,時隔多年,如今早已看不出哪裏是墳頭,到處是老樹盤根,古藤昏鴉。
吉妍如穿了一身男裝,頭戴緯帽,她沒有理睬穆賽,而是環顧這陰森恐怖,神秘莫測的森林,遲疑道:“你怎麽知道,蘇椰子會跑到這裏來殺人?萬一她直接在廣州就把人殺了,我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穆賽輕籲了一口氣,皺着眉頭沉吟良久,道:“你說,時文兒要活着的蘇薩摩,還把蘇姣嬌弄回去,就爲了一個漂亮女人?這不像他會做的事啊?是不是他早就知道寶藏一事?”
吉妍如搖搖頭說:“不會,這些事隻有我們三口知道,我夫君是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說出去的。”她遲疑了一下,“隻是現在姣嬌在他那裏,說不定他已經知道此事了。”
穆賽笑道:“既然如此,那叔叔更不會死了。隻是我們更要盯緊點,不要讓時文兒捷足先登了才好。”穆賽說着,俯下身來,在吉妍如耳邊耳語了幾句。
緯帽裏,吉妍如的目光閃爍不定,她把自己的腦袋拿開,離穆賽遠了一些,道:“我信你就是,事成之後,你要寶藏,我要我的家人。你做這綁架勒索的勾當是你的事,隻要别連累我的夫君與孩兒。”
穆賽笑道:“那是自然。隻是你的女兒在王府,這是個麻煩事,王府那邊,允王治軍治府都是極嚴,上次派去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姣嬌又躲在府裏不出來。必須他們兩人在一起,才能找到寶藏嗎?”
吉妍如冷冷一笑,緯帽下暗含嘲諷的看了穆賽一眼,道:“是的,地圖在他們二人身上。”
穆賽狐疑的笑道:“什麽意思?叔叔倒是罷了,難道你們會把地圖紋刺在一個小女孩兒身上?”他搖頭笑起來,“吉夫人,這個故事一點都沒有趣。”
吉妍如冷冷的道:“信不信在你,地圖當然不是紋刺在我女兒身上的,我家夫君雖然不是什麽善類,可也不會爲了錢,傷害自己的親人。”
穆賽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嘿嘿”一笑,道:“所以叔叔做不得海盜嘛。我看夫人那位弟弟,倒是做海盜的好材料。若不是那時家小孩子又跑回去找姣嬌,王府的人又去找那小孩子,姣嬌豈不是要被她舅舅給賣了?誤打誤撞的,姣嬌給弄進王府裏去了!夫人的故事,是不是都有些太巧了?”
吉妍如睨了穆賽一眼,道:“這個故事難道不是你講給我聽的嗎?怎麽成了我的故事?這般不信我,我也就沒什麽話與你說了,我自去那王府,認領了女兒,兩人一起回鄉下種田就是。”
穆賽一聽,更是“嘿嘿”笑起來,連連擺手,神色暧昧的道:“我哪裏會不信夫人的話呢?我唯一不信的,就是夫人這樣的美人要回鄉種田……那豈不是很可惜?穆賽看着,也心疼啊!”
穆賽說到這裏,頓足道,“夫人要是早說叔叔與姣嬌身上有地圖,我何苦幫時文兒?咱們悄悄自取了寶藏,過神仙日子去。”
吉妍如冷冷的譏諷道:“我也不知道你爲了那麽點子蠅頭小利,就要殺害自己的親叔叔啊。不然,把圖給你,你自取去就是。我陪着你叔叔,去鄉下種田也好,另找個地方過小生意人的日子也好!”說着,垂下淚來。
穆賽見她如此,不敢再言語暧昧的挑逗,正色說:“嬸嬸不用擔心,我這就再安排人,看看能不能給王府裏的姣嬌傳個信,她自己能出來才好。”他奸笑了一聲,“最好把那小子一起拐出來,就省我們的事了。”
吉妍如冷冷的說:“那不可能,你這些壞事,都不能牽連我們,不然,大家魚死網破,誰也别活!”
廣州允王府裏,李承宇身邊的這些練武的孩子越來越多。這些都是李承宇聽說了容州呂梁君用孩童的心來煉丹以後,讓米粒兒從四街八巷收集來的孤兒。他覺得容州呂梁君在被人先後讨要過幾次孩童以後,說不定會把目标對準無父無母的孤兒。(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