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普通平常的地窨子,裏面裝着一些糧食菜蔬之類的東西。阿笨卻目标明确的直撲到一面牆上,用爪子撓起了石壁,“吱吱喳喳”的聲音讓衆人聽得隻覺得牙齒發酸。
時文兒走過去拍拍阿笨的腦袋,敲了敲牆壁,對張若水說:“你家這牆壁是有夾層的嗎?”
張若水茫然道:“這屋子是我上個月才買回來的,屋主沒有說這牆裏有夾層之事。”
時文兒點點頭,在牆上來回敲擊着,對韋幼青道:“幼青,喊姣嬌的名字。”
韋幼青早就沉不住氣了,見爹爹吩咐,正中下懷,急忙跑上前,邊敲擊着牆壁,邊喊着:“姣嬌姐姐!姣嬌姐姐!”
他這幾聲呼喊着實大聲,接着聽到頭頂上傳來兵器碰撞聲,還有李承宇的大喝聲:“站住!”
張若冰首先沉不住氣,急忙順着梯子爬上去,時文兒心裏擔心,兩下想比當然是承宇更加重要,他對韋幼青道:“這牆橫豎跑不了,咱們先上去看看承宇。”
三人随着張若冰上得地面上來,隻見李承宇正以一敵二,這一老一少武功不弱,李承宇畢竟年小,轉眼已落下風。
眼見這一老一少兩面夾擊李承宇,張若冰抄起竈台裏燒的通紅的火鈎子就沖了上去,一鈎子打在李承宇背後那少年的脖子上。少年接着一聲慘叫,他的脖子被火鈎子燙得“滋滋”作響,空氣裏一股烤肉的味道,又夾雜着一股說不出的腥臭味兒。
老者見狀,抄起手裏的大砍刀,嗷嗷叫着往張若冰身上撲來。李承宇舉劍幫張若冰格擋,“叮鈴”一聲,劍與刀相撞,火花四濺。
張若冰并不會武,她隻是一心要幫李承宇,偷襲得手卻沒有後手,那少年見狀一笑,手裏的大砍刀肆無忌憚的往張若冰身上招呼。
卻見一道寒光閃過,時文兒的劍已經到了眼前,少年抽刀回防,時文兒虛晃一劍,劍鋒削向少年手腕。
這一劍轉的極快,少年急速往後退去。時文兒的劍緊跟着他,少年覺得自己仿佛被黏住了,心裏駭極。
卻見時文兒手腕輕抖,手中劍刃突然變成軟鞭,纏上少年脖頸。少年接着站住不敢動了,這劍鞭鋒利依舊,脖子隻要稍微一歪,隻怕就能把腦袋割下來。
那邊與李承宇纏鬥的老者見少年被擒,不敢戀戰,丢下兩個孩子,往院牆跑去,李承宇剛要追趕,卻聽“啪”的一聲,卻是夏铮蘇趕到,見老者要跑,撿起一塊石頭打了過去,把老者從牆上砸了下來。
那邊少年也被時文兒制住,揪了過來,和老者捆在一起。吩咐夏铮蘇看住兩人,轉身卻沒有看見韋幼青,想這孩子可能是見承宇無事,繼續回到地窨子裏去救蘇姣嬌了。
時文兒循着原路下到地窨子裏,李承宇與米粒兒在後面招呼張氏兄妹一起跟随。
地窨子裏卻沒有韋幼青的蹤影。黑狗阿笨歪在一旁,正在哀哀的慘叫。
所有的人臉色都凝重起來,可這裏沒有其他出口,廚屋裏的小窗戶,不要說成年人,隻怕韋幼青那個胖身子也出不去。
米粒兒打量着這個地窨子,又把阿笨翻過來看過。李承宇道:“既然知道這牆有夾層,不如讓人來把牆砸開就是。”
米粒兒看了看時文兒,道:“王爺,這牆一砸,屋子就會和舅爺的屋子一樣,全部塌下來的。”
時文兒一愣,不由多看了兩眼米粒兒。這個被整個王府稱爲怪才的神童,太不同尋常了。
米粒兒把地窨子裏的所有東西都翻了過來,時文兒知道他在尋找機關的機竅,也在一寸寸的敲着牆壁,邊敲邊呼喊着韋幼青的名字。
終于,時文兒在這個很平整的石壁上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凹槽,時文兒試着把手放進去,摸到裏面有一個會活動的球。他心裏一沉,這種機竅往往有暗器襲擊,故而看了看衆人,道:“都躲開一些,最好趴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聽他的話藏起,時文兒深吸一口氣,用力按下那個活動球。
一陣“呼隆隆”的轟鳴聲,夾層的石壁打開了。也沒有什麽危險發生,衆人不由一陣歡呼。
隻有時文兒自己的臉色變了一下,又恢複了常态。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剛才那個球被按下去時,時文兒覺得自己的手一陣麻癢,好像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果然,時文兒中指的指肚上有一個小小的墨色的小眼兒,那墨色,是他手指流出的血。
他毫不猶豫的拔出劍來,一劍削掉自己的中指指肚。斷指如有生命一般,在地下蹦跳着,端口處流出的血,卻是鮮紅色的。
其他人這時才發現時文兒的異常,可無論是他削掉的那根手指還是他的手,都沒有什麽中毒迹象,衆人不由得詫異的看着時文兒,眼睜睜的看着他掏出手帕,把手緊緊的包紮起來。
手上的劇痛反而讓時文兒心裏淤積的痛消散不少,他見衆人看着自己,自嘲一笑道:“着了這幫人的道了,騙我自斷中指。”
李承宇道:“賊人狡猾,本就防不勝防。不如舅舅先上去歇息,讓夏铮蘇帶人下來吧。”
李承宇看着空空如也的夾層,道:“看起來我們這次麻煩不小。他們綁架幼青,不知道想向舅舅索要什麽?”
時文兒搖搖頭道:“不用了,我沒有事。”他看着張若水,問道:“你這房屋,買的什麽人的?”
張若水茫然失措的說:“原先在這裏開店的,是一個姓吉的年輕人,說是自家祖産,因賭錢欠了人家的錢,這才把店拿出來變賣。”他愧疚的看着時文兒的斷手,歉意的說,“小人見他賣的便宜,方才買了下來,卻沒有細想,這種賭棍的東西,怎麽能要?”(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