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遠哥哥,你能教給我這個障眼法嗎?以後師父教我什麽新鮮的玩意兒,我也教給你。”
嶽甯遠沒想到韋幼青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搖搖頭,悄聲說:“幼青,不是我不同意,這障眼法,連爹爹都不會。這是孔陽哥哥自己的本事。”
韋幼青驚訝的看了看不遠處跪坐在甲闆上的吳孔陽,他一身紅衣,有些黑的發紫的長發及腰,随意的用一根發帶綁住額前長發,一雙丹鳳眼就算在笑得時候也會射出妖魅的光。
“那個森林,也是孔陽哥哥自己弄得嗎?”韋幼青趴在嶽甯遠的耳朵上,小聲問道。
嶽甯遠瞥了吳孔陽一眼,對韋幼青點點頭,也同樣與韋幼青咬着耳朵道:“爹爹說,孔陽哥哥是與我們不一樣的人,他是吳家人在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石頭山上撿到的。”
韋幼青大張着嘴巴,驚奇的看着嶽甯遠,對方說的這個故事太離奇了。
嶽甯遠眼錯不見,眼前的韋幼青已經消失,嶽甯遠正沉浸在吳孔陽“天外飛仙”的故事裏,對韋幼青的消失竟一時回不過神來,這時,卻在身後聽到韋幼青的聲音:“吳哥哥,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嶽甯遠回頭循聲望去,才見韋幼青正趴在甲闆上,身子靠近吳孔陽懷裏,從下往上,幾乎臉貼臉的看着吳孔陽。
吳孔陽也看着韋幼青。丹鳳眼裏靈光灼灼,在這昏暗的天幕下,盈盈的閃動着。
良久,吳孔陽貼近韋幼青的臉,用鼻尖碰了碰韋幼青的鼻尖,幽幽的說了一句:“小狐狸,你終于夢想成真了,可我還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呢,可我時間不多了。”
韋幼青睜大眼睛,張大嘴巴看着吳孔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吳孔陽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小狐狸,二十年以後,你就長大了,你注定會在這個時代,權傾朝野。我再來找你,你要幫我找青狸啊。”
韋幼青盯着吳孔陽亮晶晶的眼睛,他在吳孔陽的眼睛裏好像看見了一隻如雪般的白狐。他吓了一跳,難道在對方眼睛裏看見的不是自己嗎?韋幼青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再看向吳孔陽時,吳孔陽卻把眼睛閉上了。
“吳哥哥!吳哥哥!”韋幼青使勁兒搖着吳孔陽的手,“你睜開眼睛!睜開眼睛!”
韋幼青的叫聲沒有叫醒吳孔陽,卻把船艙裏的吳氏兄妹給叫了出來,吳正卿驚慌的問:“幼青,出什麽事了?”
站在一旁的嶽甯遠聽到韋幼青的叫聲,往韋幼青處跑了兩步,卻正好見吳正卿也跑出來,定定的站住,冷眼旁觀。
吳孔陽已經睜開眼睛,見吳正卿關心,笑道:“沒事的姑姑,我和幼青玩呢。”
吳正卿半信半疑的看着吳孔陽和韋幼青,可這一大一小沒有要給她解釋的意思,她隻好遲疑的又走回船艙裏去。經過嶽甯遠時,卻沒有低頭看一眼嶽甯遠。嶽甯遠眼巴巴的看着吳正卿離去,眼睛裏滿是淚水。
韋幼青沖着吳正卿的背影做了一個嫌惡的鬼臉,走到嶽甯遠身邊,安慰他說:“甯遠哥哥,這個女人,準定不是你的親娘。沒事的,我也沒有親娘,我就不難過。”
一旁的吳孔陽似有觸動,看着眼前的兩個孩子重新坐回他們的位置。吳孔陽手腕一翻,右手平伸,一個像是羅盤的東西出現在他手中,吳孔陽做了一個回撥的動作,烏雲散去,天空慢慢的露了出來,滿天星鬥在兩個孩子頭頂,愉快的眨着眼睛。
“星星呀!”韋幼青驚喜的喊叫着,拉着嶽甯遠讓他快些擡頭看。
吳孔陽的船與好季的船先後在無朋山莊門前靠岸。兩撥人都看到了停靠在無朋山莊門前的時文兒的大船,由于嶽無朋已經離船,守護在大船旁邊的小黑船已經全部散去,陳阿貴帶着一隊開船時是船工,停船時是守衛的大漢,在船上來回巡視,俯視着從那兩條船上下來的人。
胡靈均走在最後,他平靜的擡頭,看了看這條大船上,人高馬大的陳阿貴。胡靈均不認識陳阿貴,但聽說時文兒在無朋山莊。特别是今天見到了韋幼青,雖然這孩子很快就跑了,可他還是猜出,這肯定就是那個朱家的孩子了。那眉眼,像極了在宮裏孤苦離世的朱蓉兒。
胡靈均聽說時文兒在無朋山莊,還是很高興的,在他看來,自己這一方是谷米教徒,吳正卿這一方是楚國丞相,時文兒當然會選擇站在自己這一方。
胡靈均不知道嶽無朋特地讓吳孔陽去把吳正卿接回山莊,是什麽意思。當年吳正卿在危難之中,抛夫棄子,已經夠七出可以休妻了。不管怎樣,木子衿身懷有孕是真的,他嶽無朋無論如何都要給個名分。
胡靈均在大船低下停留了片刻,不見時文兒出來,長舒一口氣,緊走幾步,随着何既明等人一起進入山莊。
因天色已晚,吳孔陽把吳氏兄妹和阿意安頓在客房,又回到森林木屋裏安撫了一下等在那裏的蘇姣嬌,自己第一次黃昏時分不在木屋裏等蘇姣嬌,小姑娘不安的很。當然吳孔陽也明了,姑娘的這份不安也來自于她對自己的出賣。
吳孔陽對蘇姣嬌笑了笑,安慰道:“不要緊,我與幼青的淵源很深,你不用害怕。”
蘇姣嬌咬了咬嘴唇,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她羞愧的說:“吳哥哥,幼青他……”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吳孔陽自己的事,幸好吳孔陽笑道:“姣嬌,你不用和我說這麽多,你和幼青都是好孩子,時先生更是良善之輩,我知道你們必有隐情,不該我知道的,我不問。”
吳孔陽抱歉的說:“今天沒有來得及爲你做點心,明天……”他皺了皺眉頭,吳家與木家均已進寨,明天,是看鹿死誰手的大日子。(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