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铮蘇穿花扶柳的一路尋來,帶來一身的酒氣,見到時文兒與一男子坐在花藤下喝酒談天,大笑道:“我還當時先生偷偷入洞房了,卻躲在這裏和男人眉來眼去!這麽漂亮的嫂子冷落一旁!小弟替大哥進屋看看嫂子生氣了沒有。”
說完,借着酒勁,作勢往後院走去,許多人随聲附和,跟着夏铮蘇往後院走。
時文兒急忙沖到他們前面,大笑着喝道:“都給老子站住!别耽擱老子洞房!”然後對站在門口的兩個高大嬷嬷喊道,“給我看住這個門,不許放進一個人來!”
嬷嬷抿嘴笑着答應着,時文兒進了後院。這兩個嬷嬷真的一左一右守在門前,不許衆人進去。衆人也并無心真的想進去,哈哈大笑着散開。
夏铮蘇回到李嶽華身邊,笑着躬了躬身。李嶽華滿意的笑着沖他點點頭,說:“今晚看起來沒事了,安排好府裏的事,你也去和他們玩玩吧。”
洞房裏一片朦胧的燭影,粉色的幔帳如夢幻般搖曳着。綠蘿已經卸了妝,烏黑的頭發披在背上,穿了一身绯色的短衣和肥褲,衣衫很薄,豐腴飽滿的曲線誘人的一覽無餘。她卻渾然不知的拿了一把小剪子,仔細的剪着燭花。
時文兒一時眼睛有些辣痛,雷州,那個同樣燭影下,同樣绯色的身影。那個淚流滿面如精靈一樣的女孩兒,那一聲低低的嘤咛:“今晚,别走了。”
綠蘿迎上前,聞到時文兒身上的酒氣,知道他并不善飲,攙扶他到床邊坐下,幫他脫了鞋,給他端來一碗加了蜂蜜的葛根水,用湯匙一勺一勺的喂着。
時文兒接過水,自己把水喝了,把碗遞給綠蘿,笑道:“我沒喝醉。”他捏捏綠蘿的白裏透紅的臉蛋兒,臉上春色蕩漾,輕輕的說,“美人當前,我又不瞎。今晚,我還要洞房,怎麽會喝醉?”
綠蘿的臉一下子紅了。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時佳兒給她的那本秘戲圖她偷偷的仔細的看過了,可如今還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時文兒高興。
卻不料身子一下子懸空,綠蘿吓了一跳,卻是時文兒把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綠蘿的心“砰砰”跳的讓她快哭了出來,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衣襟被心跳震動的微微顫抖。呆呆的看着那個心裏夢裏的人兒真實的俯身過來,身上帶着微微的酒氣。更有一種無形之氣籠罩過來,壓迫的綠蘿隻能把眼睛閉了起來,緊張的抓住了時文兒的衣襟。
原來自己什麽都不用做的。
綠蘿在清晨第一縷晨曦中醒來,秋日的陽光,就是明媚啊。
旁邊的時文兒正發出輕微的鼾聲,睡得像個孩子。綠蘿沉醉的看着時文兒的臉龐,滿足的掀開被子下了床,隻見一地的狼藉,兩人的衣衫混在一起丢在腳榻上,她羞怯的輕手輕腳的去另找了一身衣裙來遮蔽身體。
她輕手輕腳的轉出内室,吩咐門口的小丫頭去打水來,怕驚醒了時文兒,她在外面洗過臉,悄悄的坐在妝台前,梳理好一頭的秀發。然後撿起地下時文兒亂丢的衣服,拿出來,吩咐小丫頭拿去清洗。又吩咐她把時文兒的洗臉水與青鹽預備好。
轉回身來,見時文兒已經睜開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綠蘿嬌羞的一笑,迎上前去,輕柔的說:“先生要起來了嗎?”
時文兒一笑,招手讓她坐過來,拍拍她的臉蛋兒,嗔道:“怎麽還叫先生?不是應該叫夫君嗎?”
綠蘿說:“那是正妻才能叫的……綠蘿不敢。”
時文兒看了她一眼,見她并沒有嗔怨之意,才放下心,歎息說:“我是不準備娶妻的,我是做什麽的,綠蘿你大概是知道的吧?不一定哪天就會掉腦袋的人,娶妻?那不是平白的讓人多砍一個腦袋嘛,我何苦害人啊。”他無奈的看了一眼綠蘿,“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在害你。”
綠蘿卻非常平靜的聽他說完這些話,又平靜的說:“是,夫君,綠蘿明白了。原來這一生,隻有綠蘿是有福氣陪着夫君的,那生死什麽的,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時文兒眼睛有些潮熱,他抱了抱綠蘿,由着她服侍自己穿衣,洗刷,梳頭。又一起到時佳兒住處,給允王夫婦請安。
新婚夫婦的幸福感染了允王,他看了看與時佳兒不知在咬什麽耳根子,含羞嬌笑的綠蘿,哈哈笑着對時文兒說:“你早該娶了綠蘿,看看你以前那寡淡相……現在整個人都看着讓人順眼多了。”
時文兒笑道:“王爺說的是,如今我們太湖上的朋友,也讨厭了自己那副寡淡相,準備明年春上娶親了。這不讓人傳了信來,請文兒過去聚聚。文兒想,給皇後娘娘準備聘禮和嫁妝的事,有繹心辦着,他們兄弟倆,是置辦這些細巧玩意兒的行家。文兒就姑且帶着幼青,去太湖一行。”
李嶽華沉吟片刻,點點頭算是答允,道:“也好,太湖無朋山莊,畢竟在江湖草莽中,也是有名有姓的大莊,隻是地處江南道,我不好多伸手,你們私人朋友,想那錢苗之也說不出什麽來。替我送份禮去吧!成了親,可以少點戾氣,是好事!”
時文兒笑道:“王爺說的是,有了妻兒牽絆,做事就會考慮後果,無朋山莊,也就慢慢變成有朋山莊了。橫豎這條水道,有的是金山銀山,養活他那點人綽綽有餘,大家都發财,讓老婆孩子過好日子,才是正理。”
李嶽華微微一笑,說:“你說得對,若是放在以往,這樣的江湖草莽,我滅了也不是一個兩個,如今有了兒女,也不想多造殺戮。”
時文兒站起身來,對李嶽華說:“如此,文兒就帶着幼青一起去太湖了,繹心這邊,我讓他多向楊主簿請教,一切按王爺的吩咐做。”(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