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文兒驚駭的擡頭,他越想越怕,心裏如一團亂麻,強忍着哆嗦的嘴唇,眼巴巴的看着李嶽華,好容易才問出聲來:“阿梨……她現在……怎麽樣了?”
李嶽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時文兒,道:“你看看你這個熊樣!你既然與那趙離梨如此親密,怎的不知道她是什麽人嗎?她這麽精明的女人,能讓自己有事嗎?她自然是要把那半山山莊,說成是你的賄賂!好在楊總管在旁幫着說話,不然的話,隻怕鄭太後會斷了咱們洛陽的商道!這條道你不能跑了。”
時文兒一聽大驚失色,李嶽華睨了他一眼,無奈的說,“你另推薦個人吧!想好了人選讓他去找楊行之,索性本王就放開了幹。”
時文兒松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李嶽華,見對方并沒有太多的惱怒,又試探着問:“太後相信了阿梨的話,那她是不是就沒事了?”
李嶽華譏諷道:“你有資格擔心這個女人嗎?她時運亨通的很!她還找到了一種上古奇藥,硬是把那鄭安歌這麽多年的中風治好了,這老東西,又出山了。”
李嶽華咬牙說完最後那句話,懊惱的歎息一聲。
“上古奇藥?”時文兒奇道,“什麽樣的奇藥有這麽神奇的功效?”
他隻聽說過蜂獒治中風,所以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兒,吃了一驚,發現自己好久都不關注的那個琉璃瓶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趙離梨什麽時候把瓶子拿走的,他竟渾然不知。隻聽李嶽華說:“聽說是一種叫着蜂獒的毒蟲頭部,毒性很大,卻正好能治中風之症。”
時文兒默然,陰差陽錯間,珍珠島的奇藥竟然醫好了珍珠島的仇人。他不知道是該懊惱還是該放心了。想趙離梨本不知道這琉璃瓶是做什麽的,拿走也隻是想留個念想罷了。時文兒不由心裏一疼,輕舒了一口氣,沒精打采的既像是對李嶽華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喃喃細語的說:“隻要阿梨沒事就好。”
李嶽華見他這般魂不守舍,歎息一聲,道:“你是不是鬼迷了心竅了?這個趙離梨有什麽好?性情那麽潑辣,尖嘴猴腮,行事做派哪裏像個女人?若她不是趙家人,皇家才不會看上她。聽說皇帝也不甚喜歡。女人呢,聰明伶俐惹人疼愛,太精明了就不像女人了。”
時文兒恍恍惚惚的聽着李嶽華的話,眼前飄過的,卻是漫天的花雨中,那個如嫡仙一般,向自己走來的,有着紫眸與梨渦的精靈一般的少女。這個身影紮得他好痛,他沒有理睬李嶽華的一番話,把已經湧上來的淚水又吞回肚子裏,淡淡的心不在焉的問:“既然沒事了,是不是皇帝就要大婚了?”
李嶽華看了時文兒一眼,說:“是的,明年,皇帝就要大婚了。娶趙離梨爲皇後。太後懿旨已下,隻等着辦典禮了。”
時文兒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可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還是痛的無以複加。沒想到李嶽華卻又笑道:“皇帝大婚,宮中要采購聘禮,趙家要準備嫁妝,太後娘娘,可是爲了大婚,把家底子都掏出來了。你是做這個做慣了的,這麽好的賺錢機會,可要抓住啊。”
時文兒一愣,這李嶽華,竟是讓自己給趙離梨準備嫁妝與聘禮麽?
李嶽華見時文兒神色有異,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說:“男人大丈夫,喜歡的女人,要麽,把這女人搶過來歸自己,要是搶不過來,幹脆連看也别看一眼,另換一個熱乎乎的就是。如你這般婆婆媽媽,有意思嗎?”
時文兒勉強的笑了笑,道:“是,王爺說的有道理,我去做事了。”
李嶽華睨了他一眼,道:“既然我說的有道理,那你就按我說的做吧,你去找王妃,我已經吩咐她給你納一個妾,納誰我不管,但必須納。”
時文兒心裏的焦躁不安到了極點,他使勁兒克制住自己不發作,冷冷的看着李嶽華,不滿的說:“王爺,請恕文兒不能從命,文兒不想要女人。”
李嶽華把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怒道:“放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在對誰說話?你與趙離梨的醜事坊間那麽多不堪入耳的傳言!趕緊的找個女人,讓那些傳言不攻自破!聽見了沒有!”
時文兒這才冷靜下來,自己若真的一直沒有女人,那各種傳言就會一直跟着自己。這傳言也會很容易的指向未來的皇後趙離梨,無論是有心者還是好事者,這都是極好的武器與談資。
他感激又歉意的看了看李嶽華,跪伏在地,道歉說:“是,王爺教訓的是,是文兒不識好歹了。文兒這就去見王妃。”
李嶽華見他誠意道歉,自己也就見好就收,他呵呵一笑,點點頭,溫和的道:“不着急,你先帶那幾個孩子去看辰王吧,周先生說,承宇這孩子太用功,這孩子心事重,又不愛說話,多虧了佳兒平時多開解他一些,能讓他出來玩一會兒。還有幼青,承宇是一天都離不得幼青啊。幼青和承宇性情正好相反,承宇和幼青一起,總是能很輕松。你也去,和孩子們玩玩,放松放松。”
李承宇的“病”早就好了,已經搬回以前的院落裏居住,見時文兒給他帶回了韋幼青,高興的撲過去抱起幼青,原地打轉,一直轉了十多圈才停住。幼青如從前一樣“嘎嘎”的沒心沒肺的大笑着。李承宇心情愉悅,“哈哈”笑道:“幼青,你又重了,個子也長高了,抱着好壓手。”
時文兒在一旁笑道:“是啊!正因爲如此,在容州才差點被人綁了去當羊肉吃掉。”
李承宇心裏一疼,放下韋幼青,驚怒的問:“怎麽回事?”(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