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酒坊不是賣酒的酒樓,而是造藥酒的地方。因這容州地處瑤山深處,重樓村更是青山綠水的靈秀之地,山裏頗多的珍貴藥材,炮制出了獨特的瑤酒,供應大江南北。
這個瑤酒坊,是三鬼的産業。地下偌大的酒窖,既是儲存酒的地方,又是三鬼居住的地方。酒坊是當年朱樑國破時,三鬼從當年一個前朝旺族手裏購得,連帶着這個酒坊的管事及夥計一并接收。
三鬼并不在意錢财,掙多掙少全憑管事娘子自己說了算。隻要每次他們到酒坊來,能有足夠的瑤酒讓他們三人連喝帶拿就可以了。三鬼一向是把瑤酒坊作爲自己在容州的宅院來看的。
管事娘子卻是個忠厚老實的女人,有着一張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紀的風韻猶存的臉,每次三鬼過來,她都會拿出厚厚一本賬簿,請三鬼查看。後來見三鬼不耐煩的很,這才罷休,但每次的利潤,卻還是要算得清清楚楚的送來。三鬼買酒坊本不是爲了賺錢,今見這女人非要算清楚,懶得多言,也就随她去了。
他們本以爲到了瑤酒坊就可以呼呼大睡,休息一番了。可迎接疲憊的三鬼的,卻是瑤酒坊被夷爲平地的瓦礫堆。
三鬼驚愕不已,也不知道居于此處的管事娘子和夥計們去哪裏了。他們見前面有幾個鄉村姑娘朝這邊走來,急忙上前探聽消息。
還沒等他們走近那幾個姑娘,就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接着一陣粉色的煙霧彌漫過來,把三鬼罩在其中。雖然三鬼不怕迷藥,可自己的屋子成了平地,總要調查清楚,是以三鬼心照不宣,俱躺在地上裝着被迷翻了不言語。
隻聽一個姑娘清脆的聲音:“不錯啊!今天抓夠十個孩子了,十顆心,夠煉一枚丹的了。”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嚴厲的制止了姑娘:“噤聲!小心隔牆有耳!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三鬼被人像麻袋一樣的扛在身上,隻覺幽香撲鼻,姑娘的體香混合迷藥的斜香,薰得三鬼昏昏欲睡。
直到聞到熟悉的清冽的瑤酒香氣,三鬼才重新清醒過來,原來他們竟沒有走遠,依然是來到了瑤酒坊的地下酒窖。隻是這酒窖的一側,被改裝成了囚室,還有一側,石門緊閉,隐隐的,卻有一種奇異的香氣飄出。
三鬼被扔在囚室的地上,周圍全是孩子的嘤嘤哭泣。變色鬼記起那姑娘的話,擡起頭來,數了數面前的孩子,苦笑着對另兩鬼說:“加上咱們,正好十個。”
三鬼打量着眼前的囚室,變色鬼試着向前,用力拉了拉牢門上的鎖頭,竟沒有拉動,不知用了什麽樣的材料制成。看來帶着其他孩子一起逃走是不太可能,他們隻能商量着如何自己逃走了。卻聽門外傳來腳步聲,急忙重新趴在地上裝昏倒。
隻聽得還是剛才那個姑娘不滿的抱怨道:“這一下子放走三個,今晚上是不能煉丹的了。”
另一個姑娘嚴厲的聲音:“幺幺!怎麽你總這麽多話!快把那三個孩子拉出來另室關押!”
這十個孩子中的三個胖孩子被拉了出來,三個孩子不知就裏,以爲要殺他們,吓得互相抱在一起,“爹爹,娘親”哭成一片。那個幺幺被他們哭得不耐煩,又忍不住說話了:“哭什麽呀!你爹來贖你了,明天你們就能回家了。”那三個孩子才算止住哭聲。三鬼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十個孩子的數不夠了,今晚不會有事了,睡覺。
這一覺睡到大天亮,三鬼還沒有睡醒,隻聽“咚”的一聲,一個重重的又軟軟的東西被扔在三鬼身上。三鬼睜眼坐起來一看,竟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像瓷娃娃一樣的男孩子。
變色鬼一見這娃娃,就喜歡的緊。他翻了翻娃娃的眼皮,又捏了捏他的筋骨手腳,欣喜對牛頭馬面鬼說:“我看這個娃娃上冰崖是可行的。”
牛頭鬼不以爲然的說:“這娃娃養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人家爹娘如何舍得?壽命長有什麽用?像咱們這樣?倒不如活得短一些,活得漂亮一些!”
馬面鬼卻說:“咱們隻要想辦法救他出去,直接帶往冰崖即可,若不是咱們,他家兒子連命都沒有了,誰救的歸誰!”又覺得這話實在沒道理的很,“兒子還是他的,人必須跟咱們走!”
三鬼一拍即合,商量着是用縮骨功從監牢縫隙裏擠出去,還是用隐身法趁着有人來跟出去,可這些法門隻能保證自己跑出去,卻不能帶着這娃娃一起走。隻聽門外又響起腳步聲,三人急忙躺下睡覺。
還是上次的幺幺,她的聲音裏滿是懊惱不平:“這個孩子搭上了咱們兩個人,好容易才抓着,這麽快又有人來要?早知道不抓他了。”
說着,進來拎起韋幼青就走。三鬼一見心儀的未來徒弟被人帶走,急忙縮骨功與隐身法齊用,跟着那幾個姑娘到了後來的牢房裏,然後,就發生了以後的事。
變色鬼對時文兒講完他們的故事,拍了拍韋幼青的肩膀,笑着說:“也多虧機緣巧合,我們三人,終于有真徒弟了。”
時文兒一驚,撲過去把韋幼青抱在懷裏退後到門口,恨不得離三鬼越遠越好,厲聲道:“不行!”
韋幼青不滿的大叫:“爹爹!”
三鬼見時文兒神色大變,厲聲反對,正心中詫異,如今韋幼青一喊“爹爹”,自然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本來見韋幼青無論身體還是腦袋瓜子,都是做他們衣缽傳人的好苗子,誰知道卻又是時文兒的兒子,時文兒知道端倪,此事自然不成了,不由沮喪的埋怨道:“既是你兒子,爲何要姓韋?”
時文兒來不及回答三鬼,韋幼青正大喊大叫,撒波打滾。時文兒不理睬他,隻是嚴厲的瞪着韋幼青,不許他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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