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文兒急忙左手抓住韋幼青的雙腿,右手食指與中指如劍,刺向對方雙目。卻驚見對方眸子微微發藍,竟似有毒。那姑娘并不躲避時文兒雙指,手勁兒也絲毫不減,時文兒若不松手,就有把韋幼青撕成兩段的危險。韋幼青吃疼不住,放聲大哭。
時文兒急忙松手,韋幼青被飛快的從他脖子上拽走。時文兒拔劍直直的刺向那高個子姑娘的前胸,他隻怕對方會用韋幼青遮擋,這一劍并不刺老,左手上機括發動,銀針一閃,刺向姑娘脖頸。
誰知姑娘并不躲避他這一劍,她抓住韋幼青後,随即把張牙舞爪,大喊大叫的韋幼青遞給後面的姑娘,無論是時文兒的劍還是銀針,似乎都不是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她全部硬生生的接過來。
姑娘慘叫一聲,卻往時文兒身上倒來,帶來一股甜香。接着後面的姑娘手一揚,周圍頓起粉色迷霧。
時文兒自己就是用迷藥的高手,早就不怕這種迷藥,他冷哼一聲,一腳踹飛那高個子姑娘的屍體,煙霧彌漫裏,向抓住韋幼青的姑娘緊逼過去。
那姑娘見時文兒竟然不怕這煙霧,還提劍殺來,心裏一驚,把手裏已經被迷藥迷倒的韋幼青往空中一抛,要把他抛給跑到前面去的姑娘,自己和高個子姑娘一樣,不管不顧的伸出藍盈盈的爪子,往時文兒臉上抓來。
時文兒見她門戶大開,分明是不要命的打法,看那爪子,必定是淬着劇毒,不敢猶豫的一劍削向姑娘手腕。原以爲她會閃避,這樣時文兒就可以繞過她去搶韋幼青。
誰知這姑娘根本就不閃避,時文兒劍鋒過處,一雙爪子被齊齊削斷。這雙藍盈盈的手沒有落下,而是被後面噴出的藍血直直的沖着向前,和着藍血,往時文兒身上飛來。
時文兒暗叫不好,他不怕迷藥,毒藥卻沒有把握,他急忙後退閃避藍血,左手機括銀針閃閃,射向姑娘脖頸。不想那姑娘瞬間變成藍人,舉着已經沒有手的胳膊,直直的向他沖來。
姑娘的臉慢慢變僵,通體發藍,仿佛變成泥塑一般,動作也開始僵硬,活像是一具僵屍。時文兒不由心中驚駭,想是機括内的毒藥與姑娘體内的毒藥撞在一起,把姑娘變成這副樣子。
時文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藍色僵屍,尋找破綻好沖過去,卻想不到這姑娘變成僵屍後反而變聰明了,各個方位都嚴防死守,硬沖不是沒有可能,可時文兒明白若是被她碰到八成會變成和這姑娘一樣的僵屍。
時文兒隻好左躲右閃,躲避着藍色僵屍的進攻,用眼睛的餘光尋找着韋幼青,可這群姑娘帶着韋幼青轉眼之間就消失在空蕩蕩的原野上,時文兒極目四眺也不見韋幼青的影子,一顆心焦急的待要跳出膛子。
趁時文兒左顧右盼之際,藍色僵屍已到眼前,倉促間他不及細想,揮劍再劈,那藍色僵屍的手臂被削掉,手臂斷處沒有任何汁液流出,卻有些沙土般的顆粒,顆粒又粗有細,組成一種詭異的圖案。
這藍色僵屍已經不知道疼痛,依舊糾纏着時文兒,并且總能搶占先機,擋住他的去路。更加詭異的,是那被削掉的胳膊,竟然又似被這藍色僵屍吸引,又飛了回來,卻沒有飛到原來的位置,而是飛到了肩膀上,像是一個三隻手的怪物,又惡心又詭異的張牙舞爪着撲過來。
時文兒見這光景,自己身上的佩劍與暗器都沒有用了,短兵相接更不可能。他索性定下心來,收了劍,眼見身後有個很大的亂石堆,急忙三步并兩步的向後退去,撿起石頭,雨點般的往藍色僵屍身上砸過來。
石頭砸在那藍色僵屍身上,就像是砸在土雕像上,砸中一塊碎一塊。好在碎了的身體不再聚合,這藍色僵屍的動作也就慢慢的慢了下來。時文兒深吸了一口氣,抱起一塊大石頭,趁着這藍色僵屍撲過來的機會,把這個醜陋的隻剩半個身子的怪物砸成靡粉。
時文兒向後跳了十幾步,躲開這些飛揚的藍色粉末。卻發現腳下踩到了一塊匾額,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擡起腳,隻見匾額上三個醒目的大字:“瑤酒坊”。
他這才明了,爲什麽好端端的地上會有一堆亂石子。卻原來是這酒坊塌了,或者是被人砸了。
時文兒發瘋似的沖向那堆亂石,翻檢着石塊,直到手把磨破出血,才冷靜下來。師父們不會有事的,他們百毒不浸,怎麽可能怕了這幾個妖女?
一道白影閃過,時文兒腳步如飛,轉身向着容州城跑去。爲防不測,他随身帶着允王府玉蝶,預備着關鍵時刻可以拿出來狐假虎威一把。如今這玉蝶派上用場了,時文兒要去找容州刺史高恭,讓他派兵來剿滅這些妖孽。
不到半個時辰,時文兒已到容州城外。高大厚重的灰色城牆上,書寫着“容州”二字,巍然屹立在一片湖光山色之中。
假如從空中看下去,容州城四面青山,如同一個綠色的盆子,而容州就是那盆子的底。四周灰色的城牆在巍巍青山面前,顯得有些蒼白可笑。
城外青山河湖交錯,城内也是水網縱橫。綠油油的城,掩映着灰色的房屋,城内交通以水路爲主,很多人家的門口都停着一艘通體漆黑的小船。
時文兒到達的城門,正是容州城的西門,他腳下的這條小路,是一條夾在山谷間的羊腸小道。路的一側是高聳的青山,另一側,則是一條深不見底的碧水。
城西門這時正熱鬧異常,穿着各種民族服裝的百姓正圍在城門處竊竊私語,卻沒有人高聲喧嘩。容州城是漢、壯、苗、瑤、侗等民族雜居的地方,這群圍觀的人群中,除了少部分穿着漢人衣服以外,人數最多的就是讓時文兒見了眼睛有些辣疼的藍黑色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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