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文兒挑起一側眉毛,“啪,啪,啪”鼓了三下掌,譏嘲的笑道:“大頭領講的真好,時某若不是對大頭領在襖島上的所作所爲早有耳聞,這英雄救美的故事,太動聽了,時某真的被大頭領感動了。”
蘇薩摩臉色蒼白,卻依然聲音平緩的說:“那女人怎麽來的,方才在下已經向時先生解釋過了。時先生要硬是說自己不信,在下也沒有辦法。”
時文兒搖頭,“啧啧”歎息,他靠近臉色蒼白的蘇薩摩,悄聲說:“大頭領,做海盜,可是犯了王法的,敢打劫使團,就更是找死。剿滅襖島海盜,查封海盜家産,這些,都是允王職責所在呀。要不,咱們現在就去允王府,把那個女人也領來,聽聽她怎麽說?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還是控訴你對她的欺淩虐待?”
蘇薩摩的臉色,風雲變幻。他笑了笑,說:“時先生,您不能隻聽一個女人的一面之辭,在下說過,不知道她是王妃,隻是拿她做一般女奴相待,把她給了那個土人,她心裏也必定不願意,奴仆裝可憐欺主的事,想必時先生也聽說過……”
時文兒呵呵笑道:“時文兒一介布衣,哪裏有資格管大頭領的事?大頭領這話該去對允親王講。隻要允親王覺得你說的有理,那就是有理。畢竟,在這嶺南,是允親王治下,也隻有他的的刀槍是最鋒利的。”他擡起眼皮,睨了一眼薩摩,“這嶺南,還沒有人敢在允王眼皮底下舞槍弄棒。襖島,也是屬于嶺南的。”
聽時文兒提到襖島,蘇薩摩眉頭跳了跳,道:“時先生,襖島是無主荒島……”
時文兒斜睨了他一眼,說:“荒島不假,無主就是無稽之談了。襖島曆來是我中土之地,你暫時寄居,不繳稅納糧也就罷了,卻是有什麽資格拿這塊地做你打劫各路客商的大本營,壞我中原名聲?”
蘇薩摩臉色變得很難看,聲音也尖利起來。他冷笑道:“就算是如此,你想怎麽樣?允親王如果想管那麽一個小荒島的事,早就管了。”
時文兒呵呵冷笑道:“他以前不管,大概是覺得大頭領不值得他動手,現如今,大頭領打劫使團,讓允王差點交不了差,又在北方和他搶生意,這可是勁敵啊!據在下所知,允王,是最喜歡啃硬骨頭的。”
蘇薩摩的臉色,已經不是蒼白,而是發青。他嘴唇哆嗦了兩下,聲音顫抖的對那兩個聘聘婷婷的站在店堂一側的藍眼睛波斯美女吼了兩句什麽,那兩個波斯美女顯然受了驚吓,急忙往後堂去了。蘇薩摩平靜下來,笑着對時文兒道:“這些女人剛從老家買了帶出來,不懂上國禮節,竟然不知道要上茶果。真是可惡。”
時文兒這才知道,他剛才對那兩個波斯美女吼了什麽。他笑着說:“小丫頭不懂事不要緊,有大頭領在,可以慢慢的教。大頭領該做什麽,總不用人去教了吧?”
蘇薩摩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在下知道該怎麽做,時先生。這些年來回奔波,在下身體一直不好,本來北邊在下就不打算再去了。以後在下就在這廣州,爲允王做事辦差,如何?”
他看了一眼時文兒,見時文兒用手揉着自己下巴,沉吟不語,又說:“在下知道,這次允王進了大批貨物運往洛陽,本想跟着允王一起發點小财,既然這會讓允王不快,就有勞時先生爲在下說和,把這批貨都讓給允王,如何?”
時文兒笑道:“大頭領,您這麽聰明的人,怎麽也有這糊塗主意了?好好的,你突然要給允王一批貨,豈不是要惹允王懷疑嗎?”
蘇薩摩臉色一滞,爲難的看着時文兒:“那先生說說,在下不去洛陽,這批貨該怎麽銷呢?這壓了在下很多錢……”
時文兒笑道:“若是大頭領信得過我,我幫大頭領運往洛陽,和允王的貨一起賣掉可好?”
蘇薩摩的臉色緩和了,那兩個美女早已怯生生的端上茶果,在下面等着,誰也不敢上前。其中一個年紀看起來稍大一些的,見蘇薩摩看起來心情不錯,這才小心翼翼的端上來,小心翼翼的放下,又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的看着蘇薩摩。好在蘇薩摩這會兒心情愉悅,他沒再發脾氣,隻是揮揮手讓二人下去。又笑意滿滿的看了看時文兒,點點頭,說:“那一切有勞時先生了。在下本該全部奉上,隻是一大堆人要養,隻要能收回本錢,在下就覺得萬幸了。”
時文兒笑道:“大頭領這麽說,好像在下在訛詐大頭領。既然是代賣,總要讓大頭領也有的賺才是。咱們都是生意人,和氣生财嘛。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許大頭領三成利如何?”
蘇薩摩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高興的連連點頭答應,說:“時先生真是個爽快人,在下以前真是得罪了。以後,還請時先生多多照應才是。”
時文兒笑了笑,說:“好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頭領在廣州這麽大的生意,可以了。那襖島上的刀槍,還是收一收吧,風高浪大,容易翻船。”
蘇薩摩未置可否,笑着問時文兒:“先生,在下在珍珠島附近,見到有漢人上島,那土人吉阿水,好像也不在珍珠島了,先生既然見過蘇椰子,那一定也知道吉阿水在哪裏了?”
時文兒冷笑道:“珍珠島是中原領土,有漢人上島有什麽稀奇?中土連年戰亂,北人南遷很正常。既然珍珠島是嶺南治下,我想,允親王肯定知道這夥人的來曆,大頭領要不要去問問?”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