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心回過頭來笑道:“姑娘,大哥在前面門裏等候,還有兩個朋友在前面住着,他們和咱們一起走。這剛下過雨,大哥怕濕了姑娘的鞋,特命繹心前來接姑娘。”
趙離梨這才高興起來,微微一笑,由延雪扶着上了車。一路上的确有很多積水,趙離梨看着延雪在車子外面提裙翹腳,躲避積水和車輪飛濺的水花的樣子,覺得時文兒并沒有對這延雪另眼相看,想她必定不是那個“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因而笑道:“你上車來吧,地上好多水。”
延雪笑道:“不了,過會兒公子要坐這輛車,奴婢腳上髒了,不好玷污主子的車。到前面就有奴婢的車子了。”
趙離梨聽她這麽說,更不會是時文兒的女人了,笑道:“你上來,我有話問你。”說着,讓繹心停車。
延雪隻得上得車來,在車門口把鞋子脫掉,走進車子,跪坐在趙離梨的旁邊。
趙離梨打量着延雪,笑道:“你坐到我身邊來,”她看了看車前面繹心的背影,“咱們說悄悄話,不讓他聽見。”
繹心的身影在前面晃了晃,沒有說話。
延雪一笑,坐到趙離梨的身邊,道:“姑娘想問奴婢什麽?”
趙離梨大眼睛眨呀眨呀,直眨的延雪魔怔了,她心道這姑娘的眼睛好魔性啊!怪不得連一向不近女色的公子都被迷住了。
趙離梨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終于下定決心,悄聲問道:“你們公子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麽女人啊?”
延雪這才明白趙離梨爲什麽一定要讓她上車,不由“撲哧”一笑道:“姑娘真會說笑話,姑娘來的這幾天,可也聽人議論了?說我們公子怪不得與允親王能處的這麽好,全是因爲他們兩人是一樣的呀!”
趙離梨聽了,雖有些放心,卻仍然不解的問:“你的意思,他與允王一樣?可允王,人家都傳他喜歡……”她咧咧嘴,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延雪說道:“他們應該都是那種對女人很挑剔的男人,一般女人入不了他的眼,外面的人無聊,就瞎傳罷了。”
趙離梨說:“可,可你們公子自己說的以前有過女人……”
延雪聽了,頗感意外,她驚訝的說:“有這事?奴婢不知。公子是遊俠,最喜歡在外面閑逛,說不定以前碰到過什麽江湖女兒也未可知,不過,就算是有,肯定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趙離梨失望的“哦”了一聲,心裏泛酸,“很久以前的事”就不算有事嗎?正在心裏嘀咕,車子停了下來,已經能聽到車子外面時文兒的聲音了。
延雪見趙離梨不再與自己說話,道:“姑娘,奴婢下車了。”然後,提裙穿鞋,走下車去。趙離梨卻沒有理睬延雪,她打開車簾,往外張望着尋找時文兒的身影。
時文兒同樣穿了一件月白色長衫,連樣式都與趙離梨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趙離梨不由得趴在窗棂處咧開嘴笑起來。
卻又見一豔麗絕倫的印度少婦,高鼻深目,皮膚雖有些蒼白卻極爲細嫩,穿了一身雖然奇怪但是卻曲線畢露的長裙,在這雨過天晴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嬌嫩欲滴,身上更是多一分則肥,少一份則瘦,風姿綽約,我見猶憐。
趙離梨皺着眉頭看着這個印度美人,覺得有些眼熟,可又見時文兒在那女人上車時伸手扶了一把,那女人豐滿的前胸好像還碰到了時文兒的胳膊,不由泛起酸來。
她沮喪的抱着自己的前胸,雖然過了快一年,這裏卻沒有如嬷嬷說的“長的大些”,她撅着嘴,看着身上的男裝,憤憤的想:“怪不得讓我穿男裝……是說我像男人嗎?”待要賭氣坐回去不看,卻忍不住又向外張望。
見那女子這麽久剛剛上了一半身子在車子上,旁邊一個小個子黑瘦的男人扶着她,上半身已經進了車子,隻剩下渾圓的臀部和腿腳沒有上去,令趙離梨氣憤的,是這女子居然穿了一雙木屐,圓潤白皙的腳丫露在外面。而且這樣嚣張的撅着屁股露着腳的姿勢,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趙離梨偷眼看時文兒,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在看那女人的腳,趙離梨心裏更酸了,心裏憤憤不平的想着:“要比腳,難道我的不如她?”
趙離梨酸溜溜的坐在馬車裏,自覺過了很久很久,時文兒才走進馬車,見趙離梨撅嘴皺眉的樣子,以爲她是不想回廣州,心裏難過又無能爲力,隻好走到她身旁坐下,讨好的笑道:“等急了?方才是一對夫妻,那女人有病,上車慢了些。”
趙離梨撇嘴,委屈的說:“你又騙我,明明隻有那印度女人一個人,哪裏有什麽夫妻了?我又不是沒看見。”她撅着嘴,沒好氣的拉扯自己的衣服,“人家以後再也不穿男裝了,人家又不是男人,給人家穿男裝!”
時文兒看她的模樣,酸溜溜的竟是吃醋的樣子,不由一笑,調侃的勾她的鼻子,笑道:“我們阿梨這個樣子好可愛啊!這不怪你啊,誰見了都不覺得他們二人是夫妻,我也覺得奇怪。”
趙離梨驚訝的說:“你是說剛才那個黑瘦的男人是那女人的夫君?”她撇嘴說,“你少騙我了!印度人我知道的,那女人根本不可能嫁給那男人的!那男人是那個女人的奴隸什麽的吧!”她越想越氣,不由急得掉下淚來,“我看你分明就是喜歡那個女人!她是做什麽的?”
時文兒被趙離梨鬧得莫名其妙,心裏不由一陣煩躁,可他見趙離梨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又心疼起來。他摟住趙離梨,耐心的說:“這兩人真的是夫妻,那個男人叫吉阿水,是個土人,住在一個海島上,靠挖珠爲生。我送你的珠子,就是他挖的。這個女人,也是他用珍珠從蘇薩摩手裏換來的。蘇薩摩說這個女人是他的奴隸。”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