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在旁邊看見,驚恐不安的跪下說:“奴婢該死,忘了給小公子剪指甲了。”
李承宇卻沒有生氣,他溫和的對韋幼青說:“真是對不住啊,這個不能給你,這是我娘親手刻了給我的。我好久不見我娘了。”他傷感的拉了拉韋幼青的手,柔軟的小手讓他心裏泛起陣陣的憐惜,同病相憐的說,“你也好久不見你娘了吧?”
韋幼青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知道眼前的哥哥不肯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他,咧嘴皺眉,不依不饒的從時佳兒手裏撅起屁股,“啊,啊”叫着,再次伸手去抓李承宇脖子上的兔子。
時佳兒原本不想拂逆愛兒的心思,可李承宇已經明确說過不能把脖子上的挂件送人,這辰王人小脾氣不小,還是不要惹怒了他才是。
沒想到李承宇看韋幼青又伸手來抓,笑道:“罷了罷了,本王初次與你相見,卻是覺得親切的很,你既喜歡這個兔子,本王送你就是。”說完,從脖子上摘下挂件,又說,“本王喜歡你的緊,咱們換換才好。”
李承宇撥開韋幼青伸過來亂抓的小手,把他脖子上的小蛇取下來,又把自己的小兔子戴在韋幼青的脖子上。
韋幼青倒是不介意李承宇來摘自己的挂件,隻是“啊,啊”的叫着,要李承宇手裏的那個兔子,待李承宇把小兔子戴在他的脖子裏,這才咧開小嘴,開心的笑起來。
李承宇戴好韋幼青的小蛇,又愛憐的摸了摸他的小臉,對時佳兒與時文兒微微颌首道:“不耽擱嬸娘與舅舅叙話了,承宇告辭。”站起來要走。
韋幼青見他要走,急得“啊,啊”大叫起來,又一次從時佳兒的手裏掙紮着,張着手要拉住李承宇。
李承宇抓住韋幼青的小手,驚喜道:“你也喜歡本王嗎?”時佳兒暗暗歎息,真是血濃于水,畢竟是兄弟啊。她喚過綠蘿,把韋幼青交給她抱着,說:“好生服侍着,帶他和辰王殿下玩去吧。”
等幾個孩子退出客堂,時文兒才開口說明來意,他最後說:“妹子一向仁慈,被人比作觀音,這吉阿水如果得不到救治,少不得隻能殺了他來防止瘟疫傳染給衆人了。”
時佳兒爲難的看着時文兒,韋景宇就在島上,自打知道她要走,韋景宇就沒再和自己說過一句話。她沉吟良久,說,“我明白哥哥的意思,不是我不幫哥哥,實是妹妹現如今嫁入王府,行動都由不得自身了。”
時文兒不甘心的做最後的努力,他說:“妹子,這個人雖是土人,卻會說漢話,島上的土人在哪裏,境況如何,咱們現在一無所知,若是能把這人救得回轉,說不定他能幫主公一把。”他看了一眼時佳兒,“妹子,一日夫妻百日恩,這……”
時佳兒有些愠色的看着時文兒,正色說:“哥哥這是什麽話!妹子,妹子不曾與任何人有什麽舊情!妹子的夫君是誰,哥哥又不是不知道。”
時文兒看她神色惶急,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後悔莫及,急忙補救說:“妹子說的是,兄長詞不達意,還望妹子見諒。哥哥的意思,是說島上六七十口子人,都是妹子的舊識啊,這樣的舊情,妹子必定是會念的。”
時佳兒這才臉色和緩,沉默了一會兒,時文兒緊張又帶點央求的神色看着她。隻聽時佳兒緩緩的說:“哥哥稍安勿躁,待王爺下來,待我徐徐與他說知,今個兒天色不早,哥哥先在府裏住下來吧。”
時文兒聽她松口,放下一半的心,也不敢再說什麽,抱拳道:“多謝妹子,病人境況兇險,還望妹子能早日啓程。”時佳兒微微颌首,讓人去準備時文兒一行的住處。
李嶽華讓人把大長和國使臣送去驿館歇息,回到内堂,見時佳兒正看着韋幼青與李承宇玩耍。衆人見他進來,都起身行禮。李嶽華走到韋幼青身邊,蹲下身來,摸了摸韋幼青的小臉,笑道:“這孩子都長這麽大了,若不是由綠蘿看着,我可是再不敢相認。”又看到韋幼青脖頸上的小兔子,頗有意味的微微一笑,“承宇連這麽寶貝的東西都送人了?”
李承宇道:“好東西送給喜歡的人,原是該如此。今個兒孩兒與韋家兄弟一見如故,等他長大了,孩兒還想與他義結金蘭呢。”他轉頭對時佳兒說,“既然舅舅收養韋家兄弟,隻是爲了延續香火,他又是獨自一人,聽嬸娘的意思,舅舅是個遊俠,那帶着韋兄弟多有不便,以後就把韋兄弟養在王府,讓我們日夜相伴如何?”
時佳兒心裏又何嘗不這麽想,如今見李承宇問自己,更是被觸動心思,她一雙溫婉的美目,祈求的看着李嶽華,回答承宇道:“這要王爺與舅舅同意才行。”
李嶽華本就打算讓時佳兒帶兒過府,如今連承宇都有此意,他混不在意的笑道:“愛妃高興就可以,我哪裏會不同意此事?”這才想起時文兒,問時佳兒,“你那兄長還在府裏嗎?他今日來卻是爲了何事?”
時佳兒聽到他問這件事,對身旁地上立着的綠蘿等人說:“你們一起帶了辰王和小公子回去歇息吧。”承宇又要和幼青同睡,時佳兒笑着一并答應,隻吩咐衆人好生服侍兩個孩子。
待人都散盡,時佳兒爲李嶽華寬去外衣,夫妻坐在幾旁喝茶休息,時佳兒斟酌道:“哥哥此來,原是因島上有人生病,又不便帶外人上島,所以……”
李嶽華不露聲色的問:“誰病了?”
時佳兒不敢說是個不相幹的土人,那樣太突兀,李嶽華說不定不會同意她爲了救個土人跑到那小島上去。她含糊不清的說:“這你也是知道的,當初咱們遇見時,佳兒就在照顧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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