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之中仿若仙境,卻處處透着詭異,樹木高大粗壯,頂上的樹似乎都疊加在了一起,就像是給峽谷加了一個蓋子。兩邊峭壁偶有小坡,坡上雜草叢生,霧氣到了中午都不能散去,太陽也隻能偶爾見到。
王隊帶領我們從峽谷口向峽谷深處探索,越往裏面走,越是覺得陰森恐怖。樹的影子就極其吓人,形态各異,偏偏有一些奇怪的石頭也出來湊熱鬧。葉梅終于露出了一點女人的本性,柔弱的一面開始表現出來,不再單打獨鬥,緊随我們左右。
“王隊你看這是什麽?”汪野的眼睛比較賊,在這種微弱的光線下依然能夠看到一條細小的石英脈。
我們都知道金礦生成于火成岩之中,火成岩後期冷凝之後形成礦脈,成因多種多樣,複雜多變,有石英脈的地方大多都有金的成分,看品味高低是不是值得開采形成礦山。汪野首先發現了一條石英脈,而且上面有黃色發亮的物質,他以爲發現了天然金,比較興奮的和王隊報告。
“一看你在學校就沒怎麽好好學習理論知識,你以爲那是金子呢!那是硫,伴生礦物,你用水一澆它的光自然就滅了。”王隊給汪野普及了一小點基礎知識,葉梅自然是上來一陣挖苦。
雖然汪野見到的不是自然金礦脈,不過他也算是有重大發現,這說明在這片火成岩區域之中有可能藏着大礦脈。我和葉梅估計了一下礦脈的産狀,也就是礦脈的傾角、傾向和走向,因爲羅盤已經不知道丢哪去了,所以走向也就無從而知了,隻能估計哪裏是東南西北。
礦脈的寬度隻有二百毫米,一般計算低于一米的礦脈寬度都是毫米計算,也就是二十公分左右,節理發育,硫化物高,含有多金屬礦物,方鉛礦和閃鋅岩。不過這些特征都是金礦脈所具備的條件,我就要用槍管上的那幾個樣袋取樣,王隊說太窄,硫的顆粒大不是細硫,品味不會太高,不用取樣,記錄一下繼續往前走。
峽谷之中樹葉越來越厚,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淹沒腳背,王隊叫我們都注意着點對方,防止腳下有空洞掉下去。葉梅是個比較細心的人,王隊有了指示,她基本上都是低着頭,或許這種模式會傳染,我和汪野随之也低下頭走路,也不管什麽礦脈不礦脈了,不受傷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王隊到底是經驗老道,就他的鞋沒有被樹葉上的露水打濕,我們三個已經是苦不堪言,走路甚是不得勁,鞋已經濕透,襪子就更不用提了。爲了舒服一些,我們都把襪子脫掉了,除了涼點倒也沒什麽,至少比之前要強了很多。
“這是什麽鬼地方,水汽也太大了,這翻毛皮鞋都不好使了,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應該和他們去贊比亞,熱死也比在這凍死好,我肚子又開始叫了。”汪野後悔不聽老爹的勸說,因爲執意要到昆侖山而不去贊比亞還和老爹大吵了一架。
“你還後悔呢,我爸還讓我去馬來西亞演出呢,我還不是來這了,這才是真正的刺激生活,有多少人想有這樣的機會還沒有呢。”也不知道怎麽的,葉梅總喜歡和汪野對着幹,不過這種情況下道是給我們增加不少樂趣,忘卻了不少昨夜的驚恐。
我們走了幾個小時也不見峽谷的盡頭,身上的疲憊讓我們不得不停下來休息,還好峽谷之中有一汪清泉,清泉不大,水卻很深,水中有一種白魚,看得我們心中滿是欣喜。晚上的食物自然就是清泉中的白魚,我自然還是主廚,給我的戰友們做上一頓美餐。别看平時汪野總是抱怨,吃上這野生的白魚,嘴裏不住的叫好,心裏大感刺激。不光是汪野覺得這白魚美味,就連王隊也忍不住誇上兩句,隻是見多識廣的王隊也不知道這白魚的名字是什麽。如果不是因爲要找出去的路,我真想帶幾條白魚給自己的親戚朋友,隻是條件不太允許。
吃過晚飯之後,我們找了一個相對幹松的的地方休息,晚上點上一堆火就在這裏過夜了。不知道是火光照亮了峭壁,還是峭壁天生就有一種靈氣,峭壁上顯出一條金色的光芒。王隊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向對面的峭壁看去,我早已經迫不及待了,立馬起身去看,哪知道還是晚了汪野這個财迷一步。
“發财了!發财了!”汪野确定這次絕對沒有看錯,而且在縫隙之中拉出一根金絲,金子延展性好,拉出好長仍然沒有斷。
王隊帶着我和葉梅拿着一支火把來到了金脈處,金脈寬大約有三百寬,幾乎全部是天然金,是名副其實的天然金脈,而且據王隊觀察這條天然金礦脈隻是一個露頭,大部分都在峭壁腹中。汪野看到能弄下來的金子就往下挖,挖完就往兜裏面裝,沒過多大一會兒,兩個兜已經滿了,王隊看到道也沒說什麽。
“你們看那是什麽?”細心的葉梅看到一個鐵鑽頭和一個錘子,汪野一看心裏更高興了,不管别人怎麽看自己了,趕緊過去拿錘子。
工具還沒有拿起來,汪野已經吓的一屁股坐地上了,他拿錘子的時候沒覺得,一提,錘子的把上正抓着一個枯手,隻是手上早已經沒有了肉,隻剩下骨頭,但還是不願意舍棄錘子。葉梅拿過火把,我過去把汪野拉了起來,汪野拍拍胸口趕緊順順氣,定定神。
“這裏有三具骸骨,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進來的,可爲什麽都死在這裏了呢?”王隊看着地上樹葉下面挖出來的三具骸骨,骸骨皆斷裂的厲害,似乎被什麽東西撕裂一般,放松的眉頭再次緊皺起來,隻是他不敢把這些說出來,我都看在了眼裏。
“吓死我了,他們真是的,挖點就得了,太貪了,你看他們挖了多少?”汪野費了好大勁才把袋子拉出已經覆蓋的泥土,打開一看,包括王隊在内都覺得這三個人是采金子的高手。
袋子中的金子全部打成小塊或是成長條狀,一看就知道三個人都是常年采金子的熟練手,知道沿着節理挖掘,這樣容易再次切割,顯得非常規矩利索。汪野得了意外之财,心裏甚是滿意,也不再抱怨什麽應該去贊比亞曬太陽了,隻恨自己沒有袋子,于是盯上了槍上的樣袋。
汪野興奮的開始數袋子裏面的金塊,葉梅從一邊開始挖苦他貪财,時不時的搶過一兩塊裝進自己的兜裏。王隊自從發現了三具骸骨之後就沒有過笑臉,這一大袋金子都沒有提起他的興趣。王隊在想什麽,我也不知道,隻能是湊到跟前希望他能吐露一點,我大概也能猜出來是看到三具骸骨的緣故。
“王隊,是不是因爲那三具碎裂的骸骨才對金子不那麽感興趣?可是那骸骨能說明什麽呢?”我心裏也是不解,可能是年頭久了,骸骨受流水搬運才導緻骸骨碎裂散落,我是這麽想的。
“那應該是被撕裂導緻骸骨散落,隻不過我還不知道誰可以在不知不覺中能瞬間撕裂一個人。”王隊這麽一說我心裏就開始發毛了,想想汪野把那雙枯手拉出來的樣子,覺得王隊說的太有道理了,如果不是正在工作時就死亡,不會死後依然把着那把錘子。
“那到底是什麽把這三個人殺死呢?而且金子一點也沒拿走,那......”我不敢往下說了,雖然峽谷裏面晚上異常的涼,我的背後已經開始冒出了汗,而且我已經感覺到汗開始往下流動。
“也别太緊張,說不定殺死他們的東西早已經不存在了,畢竟看的出來他們已經死了很久了,不過晚上機靈點,槍一定不要離身,葉梅和汪野還是不要和他們說了。”聽完王隊的話,我拿起了葉梅的那把槍,子彈上膛,回頭看看葉梅和汪野還在那搶金塊。
王隊和我夜裏注定無眠,汪野和葉梅搶累了慢慢的靠在一起睡了過去。我沒有王隊經驗多,隻能聽從他的吩咐,王隊的聽力和槍法我是絕對相信的,隻是我感覺在暗處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我們。
“王隊,你說晚上會不會有什麽東西攻擊我們?這個金谷處處透着詭異,我總覺得是那天雷把我們趕進這裏的,要不那天雷自從我們進入峽谷之中就再也沒有了蹤影,難道這裏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讓天雷忌憚?”我想法太過大膽,王隊說道:“你是被吓怕了,我曾經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隻不過沒見過天雷這種詭異的事情,那東西可不是什麽東西能操縱的,如果真能操縱,那真是超出認知的範疇了。”王隊根本不信我的說法,其實我自己也不信,隻是那三個人死的莫名其妙,我便瞎想一番。
王隊小心翼翼的打開衛星電話,雖然這裏信号不好,不過看個時間還是可以的。時間顯示已經到了深夜,我心裏更加擔心了,總覺得今天晚上會有事情要發生。通過火把的光亮,我看到王隊的眉頭已經皺的比剛才更厲害了,似乎在聽什麽,耳朵上下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