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謙出門不久,便若有所覺地看向路邊一輛不起眼的商務車,之後就當那些注視的眼神從未存在,老套路罷了!隻不知這次是方振安排的監視,還是杭城方面來人。
其實他真覺得無所謂,反正也習慣了。
可誰讓他現在心氣不順呢?
于是,如前幾日那般離開小區所在街道,來到公園旁時,突然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樹林中。
商務車上的人都傻了眼,下意識便要跟随,可車門剛拉開,卻見梅謙又重新出現在視野。
隻是此時的他,腦袋上多了頂黑色棒球帽,臉上也被口罩遮掩,鼻梁上竟還挂着墨鏡,直直朝着不遠處的超市快步走去。
如此詭異的舉止,自然惹人懷疑。
當下便有兩人離開商務車,遠遠地跟在後面。
今天是工作日,又不是下班時間,超市裏顧客并不多,隻蔬菜水果的攤位稍微熱鬧些。
挑挑揀揀的大爺大媽們見多識廣,對神秘兮兮的墨鏡男毫無興趣,看都懶得看一眼,實在是夏都這種人實在太多。
梅謙經常來這間超市,一進來就很有目的性地直奔目标貨架。
跟蹤的也是老手,每每梅謙轉身或側頭望過來時,兩人配合得相當默契,演技非常自然。
換做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自己被跟蹤了,但梅謙……
一絲笑意消散在墨色的鏡片裏,他很熟練地将推車堆滿,獨自去結賬了。
其實,這邊剛剛掃碼,拎着袋子離開超市。
與此同時,一篇詳細的購物清單也發送到某賓館的房間中,上面的内容,引起了一番小小的争論。
“怎麽買了這麽多方便食品?巧克力、面包,原來大作家平時吃的就是這些東西,咦?他也喜歡這牌子的方便面?”
“他們這些宅男有囤積食物的習慣,這一點也不稀奇,倒是下面這些不太正常。”
“剔骨刀、塑膠手套二十副,這家夥要幹什麽?殺人?”
“别扯了,他殺人還用刀?”
“總不會爲了碎屍吧?看,還買了84消毒液和清洗劑,要不要查查他家最近的用水情況?”
“砰……都閉嘴,人家在耍着咱們玩看不出來?”
“那陸大,咱還跟嗎?”
“你說呢?萬一人跑了怎麽辦?”
“……”
戲耍一下身後跟着的尾巴,與業主群裏的彈劾一樣,僅是某人的惡趣味兒。
前者作用不大,小小警告一下,但門外的商務車仍在。
後者則在業主群裏掀起了軒然大波,梅謙也沒想到,他一起頭,什麽擅自占用公共用地、小區安保、綠化問題、燈光污染、車位不夠等等對物業的不滿一下子多了起來,彈劾之勢越發不可收拾。
不提焦頭爛額的物業如何安撫,他隻負責點火,接着便不再關注了。
要說出行計劃受挫倒也未必全是壞事,經過兩天,梅謙的存稿更多,出門閑逛的同時,也着實買了很多能用得上的東西。
而買的多了,他悄悄藏起來一些,便神不知鬼不覺。
什麽84消毒液、剔骨刀等當然隻能放在家中使用。
倒是幾副塑膠手套,不宜變質的方便食物和飲用水被他存進了系統倉庫。
因爲這次出門,勢必要去荒山野嶺采風,生存物資多帶些總是好的。
至于手套,以防萬一罷了!
——
梅謙和張宇的酒局未成形,當時還有些小小的遺憾。
因爲據他的了解,張宇帶着行李離家,短時間肯定是回不來的。
想來他出門之前,這場酒肯定喝不成。
但僅僅四天之後,梅謙拎着袋子回家,正好遇到正同小區門衛磨牙的張宇,這家夥手裏還帶着打包好的菜。
不過,對方此時的形容過于狼狽,身上的便裝滿是泥點子不說,迎面就是一股刺鼻的汗臭味兒。
張宇估計也知道自己的模樣會被人嫌棄,進門将袋子往梅謙手裏一塞,從背包裏掏出換洗衣服就直奔洗手間,倒是半點不見外。
“連沐浴露都要蹭我的?”梅謙目瞪口呆,過了半晌,隻能一邊歎氣一邊走向廚房。
要說有些人洗澡就是快,這邊剛擺上酒杯,啤酒還未從冰箱裏取出來,張宇就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坐到了餐桌旁。
翹着一條腿,拿起筷子就開吃:“來,别客氣,趕緊吃。”
這就是所謂的反客爲主了,梅謙一看對方吃相,有些吃驚:“你這幾天幹什麽去了?”
張宇隻擺手,顯然不能說。
梅謙也是無奈,順手給對方倒了酒。
張宇咽下羊肉,剛端杯,突然又想到什麽,起身竟從背包中拿出一個信封遞過來:“給你的。”
梅謙接過,見了上面的擡頭和落款,忙問:“你去粵省了?”
“沒,我去的南河,這是回來時方副局要我轉交的。”張宇搖頭,也瞥了眼信封:“你和趙君之間還有聯系?”
梅謙仔細查看了手裏的信封,很薄,裏面應該隻有一封信,不知寫了些什麽。
突然一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方振要你轉交是幾個意思?”
“最近他很忙,我們也是在小區門口碰見的,不過他還有句話,說你可以走了。”張宇聳肩,又疑惑地詢問:“怎麽,你要去哪?”
梅謙未答,深深看他一眼,便撕開了封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