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你推動的？我怎麽不知道？”
病房内，梅謙好像不認識似地打量着站在對面的毛毛。
沒想到這姑娘現在城府這麽深，從年前就開始雇人調查那個姓劉的導演和他身後的公司。也虧她能忍住，竟然現在才發動。
“我倒是想知會你一聲，可那時你不是惹事進去了嗎？”毛毛攤手：“原本隻是氣不過，雇個偵探查查看。”說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哼了聲：“錢轉過去後，我就沒怎麽關注，也沒想到對方黑料那麽多。”
“票房慘敗，被行業制裁，即将官司纏身，這人完了。”梅謙垂眸，片刻後笑起來，隻感覺非常解氣。
一旁的甯馳也對着毛毛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誰讓他太惡心了……”毛毛狀似得意地擡高了下巴。
梅謙想起一事，不禁問道：“蘇立群和劉賢也是你請的？”
毛毛笑得大眼睛變成了月牙狀：“我隻是和山村的副導演試着提了提，結果人家一聽是你的事，又看了證據，二話沒說就主動幫忙了。”
“嗯，我有數了。”梅謙也笑着點頭，其實在毛毛趕到醫院之前，他看到消息後，便已通過微微表達了謝意。
這人情肯定是欠下了，有機會當然會還。
隻是，幾人正談笑間，毛毛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拍腦袋：“謙哥，剛剛出版社的李主編給我來了電話，他對你現在更新的小說非常地看好。另外還有一家影視公司有意購入版權，要不要接觸下？”
“過一陣再說。”梅謙卻是搖頭，這本《殺手日記》的成績是不錯，出版或拍成影視劇都在情理之中。
可是，這些故事都已證實與現實案件有關，他準備緩緩。
起碼要警方發布案情通告後再說，如果對方不在乎還敢要，他才肯賣，也免得白忙活一場。
“也是，依你現在的人氣，應該能賣出更高的價錢，等等也好。”毛毛自是不明白其中關竅，明顯是誤會了。
梅謙隻笑笑，未作解釋。
不過，既然有出版社表達了意向，更新就不能如之前那般勤了，要抻着來。
咳！這絕對不是拖更的借口。完全是爲了利益，利益！
當然，變态也确實難寫……
——
“我基本已經能認定了，梅謙就是個變态。”
《殺手日記》第三個故事開始後的第二天，刑警支隊又習慣性地開始加班。
而辦公室中的人都關注了這本小說，一更新，便有人放下工作，開始看起來。
等最新一章看完，有人就忍不住發出了感歎。
很明顯，與他抱着相同想法的人大有人在，此人話音一落，就迎來了一片的附和聲。
“正常人可沒有這種腦洞，這殺人和藏屍的手法怎麽想出來的……”
“重點還是兇手的心理描寫吧？讓我這個老刑警看了都毛骨悚然。”
張宇盯着手機屏幕，也是緊鎖眉頭，這個故事目前隻有短短的兩章，結果大部分都是在描述兇手怎麽殺人，怎麽藏屍，以及一些心理描述。
他最關心的時間、地點、相關人物是一點沒提及。這該怎麽找？
他如今已經确定，《殺手日記》中的案子基本與現實貼合，可線索實在太少，目前毫無頭緒。
這就很令人抓狂，還不知這種文字遊戲，梅謙還要玩幾天。
這時，他就特别想直接沖進醫院病房，來個硬核催更……
——
自從張宇來了一次，給他看了案情簡介後，梅謙便知道對方正盯着他的更新。
甚至可能是一群刑警都在關注他最新的故事。
他其實也想多爲社會安全做貢獻，盡快幫助警方破案。
無奈，有心無力啊。
模拟一個變态兇手的心理，實在困難
這不，爲了換個心情，他打完針後，騰出手就和甯馳開始在病房内開黑玩遊戲。
梅謙和甯馳。
一個是武道高手，體質驚人。
一個當過兵，還是不折不扣的神槍手。
原本以爲憑借着兩人的能力，在這款射擊遊戲中，還不是随便殺人發洩？
沒想到，現實給了他們沉重的一擊，手機明顯沒有鼠标好控制，敵人沒殺到一個，自己這邊卻屢屢遭到爆頭。
“砰砰”兩聲槍響，兩人的隊伍第十五次倒在了毒圈之外。
在新一輪遊戲開始前，兩人習慣性地相互抱怨。
一個罵助理反應慢拖後腿，一個指責老闆槍法臭坑隊友。
然而，剛剛跳傘進了地圖，撿裝備正撿得高興，手機屏幕上方卻顯示有張宇的來電。
這家夥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來電話肯定也沒啥好事。
梅謙就不想理會，手指一動，拒接了。
可那家夥竟然锲而不舍，就導緻梅謙分了神，所有裝備成了别人的戰利品。
他很無奈，隻得接起電話：“喂？”語氣不免帶上點怨氣。
那頭的張宇好像沒察覺一般，先禮貌地問了他的身體狀況，然後直入主題：“你新故事的案發地在哪？發生在什麽時候？兇手有什麽特征？實在不行，提供幾個埋屍地也行啊！”
梅謙一愣，很認真地想了想，隻能回答：“還沒确定……”進度沒到那裏，大綱裏也不會将地名和環境列出來，一般都是現編。
而《殺手日記》雖是案件在現實中有反饋，可梧桐樹和操場，河水漫道和新樓，花店與失蹤女孩，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至于案發時間，他倒是有個想法，但不敢保證寫作時不會更改。
不成文，毫無意義。
他解釋後，能清晰地聽到話筒中有一陣吸氣聲，似乎對面在忍耐着什麽。過了好久，才聽張宇道：“能不能……那個……”罕見地，話語明顯開始猶豫：“能不能将案發地放在國外？”
梅謙沉默片刻，無奈道：“你沒看之前的内容嗎？我小說中的地名和國家名全部是虛構的，可案件卻都發生在夏都，而且都是已經發生過的。要不然，下一個故事找你做參謀，你給我提供個詳細的地址，我試試看？”
其實，他心裏也明白，就算按照現實的地理環境，真實地名，看圖寫作弄出一個故事，這些準備也未必能起作用。
系統，亦或者是他梅某人的命格，已超越了現實的規則，根本不受控制，這才是主因。
等梅謙和張宇不算簡短的通話結束後，他的手機屏幕重新進入遊戲畫面，驚訝發現甯馳竟然還沒死，而且看剩餘人數，竟然進了決戰圈。
而在緊張的對戰關頭，甯馳竟然還輕蔑地斜瞥了自己老闆一眼。
梅謙：“……”
于是，兩人再也不組隊玩遊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