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外,艾格和比爾貼着急溪鎮外牆,沿着繞鎮公路朝前漫步。在四下無人的環境中,比爾終于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
“嗨,奧利弗,我們有兩年沒有見面了,你變了不少。”比爾對着艾格感概的說道:“你不光是長大了、長高了許多,也變得更成熟了。
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感到由衷的高興。
就像是大哥對你評價一樣,你注定會成爲一個強者。”
“嗯。”對于這段話,艾格不知道該怎麽接,于是他隻得回答了一個“嗯”。
“奧利佛。”比爾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對着艾格認真的說道:“你轉過身看着我。”
比爾莫名其妙的來這一下,艾格不得不轉過身看着他。
“你看看我。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失憶了,還隻是故意不想理我,”比爾說道,“每個人都會長大,我也改變了很多。”
艾格回過神來了,比爾不相信他說的話。
很顯然,比爾從喬安娜的眼神中得知艾格并沒有失憶,那麽弟弟之所以這樣講,分明就是不想理睬自己。
比爾很真誠的對着艾格說道:“對不起,奧利弗。我承認我以前愛捉弄你是一種非常不好的行爲,但是那時候我還小,隻覺得你奪走了應該屬于我的關注,說實話,我很嫉妒你。
所以我就常常借以惡作劇爲由來報複你,爲了這些事,大哥沒少揍我。
現在我變了,不再是那個不懂事的孩子了。
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哥哥。我們之間的血脈聯系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艾格盯着比爾,現在的事态極其糟糕。
對于自己的身世問題,艾格先是講了實話,然後又撒了謊。但是現在看來,不管是實話還是謊話,都沒有能成功的解決問題,反而将問題弄得越發無法回答。
現在比爾和喬安娜都要自己給出一個解釋,我TM能怎麽解釋!
艾格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再講一遍謊話。這次要用心講,認真講,用這個謊話将之前所有的失誤全部覆蓋掉。
“對不起,哥哥。”艾格對着比爾真誠的道歉,他接下來的話将完美的解釋自己爲什麽對待哥哥這麽冷漠。
“我身上發生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情。”艾格說道,“我幾乎被血疫變成了感染者,就隻差最後的一點。”
比爾聽到艾格的話後,沉默了,他終于選擇了相信。畢竟就像是大哥那樣強壯的人也沒能逃過血疫。自己家族成員似乎都經曆了一場抛硬币遊戲,一半的人死了,一半的人活了下來。
随後,艾格向比爾講述了自己在血疫爆發時的經曆,他着重講述了自己身體在血疫爆發中逐漸崩潰和壞死,在瀕臨死亡時,被洛克神父帶回到福音教堂,然後因爲一劑空投血清起死回生的故事。
“就這樣,我雖然因爲血清活了下來,但是血疫永遠改變了我的身體。我的體能和生命值永久性降低了,而且,”艾格伸出指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他說道:“我的腦子裏有個地方似乎被燒壞了,以前的記憶全部消失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對不起,哥哥,我失去了關于你的所有記憶。”
艾格這段話說完後,比爾一把抱住了他,激動的,用力的,帶着内疚和悲傷。
比爾用手狠狠的拍了拍艾格的背,然後說道:“對不起,奧利弗,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麽多。沒關系的,沒關系,你隻需要記得,我是你永遠值得信任的人就行了。”
聽到這句話,艾格也用力回抱了一下比爾,他在擁抱中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
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血緣是最古老的,也是最牢固的紐帶,這種天然的信任決定了比爾将是自己最堅定的盟友。
兩人擁抱了一會後,比爾放開了艾格。
比爾退後一步,擺出了一個帥氣的姿勢,然後對着艾格微笑着說道:“重新介紹一下,神奇的小子艾格。站在你面前的,是西部第一快槍手,比爾。”
西部,指的是阿美利堅東海岸以西的地區,從現在的地理位置上講,是阿美利堅的中部。
西部第一快槍手比爾,他的外号叫“狂野比爾”。
狂野比爾參加合法的決鬥(雙方自願、公開公平)上百起,殺死了不下一百人。這裏面少部分是惡棍和匪徒,但是絕大部分是聽聞他的名聲後,從外地慕名而來的挑戰者。
狂野比爾幹過執法官,甚至還當過演員,期間不斷參加決鬥,每一次決鬥都像明星出演一樣,有着無數人圍觀,報紙也争先恐後的連篇報道,狂野比爾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最後,狂野比爾在酒館和人賭錢時,被人從身後開槍偷襲打死。這次偷襲讓狂野比爾的人生圓滿落幕,他保持着官方記載中最多(上百場)、最長(十多年)的連勝記錄和不敗的戰績。
這樣的一個傳奇頭銜現在由馬倫繼承着。
比爾準備露一手,他開始四處張望尋找可以用來射擊的靶子。
過了好一會,比爾竟然連一個罐頭盒子或是玻璃瓶都沒撿到。
對于一個永久居住區,這裏也太幹淨了吧!
比爾不知道的是,很早之前福音團隊就已經在進行垃圾分類和垃圾回收了。
在艾格的“垃圾再生便是資源”的理念和他制定一系列要求下,福音團隊每天産生的垃圾接近于0。
所有垃圾都被回收再利用了,像是罐頭盒子、玻璃瓶這種高價值物品,更不可能随意丢棄了。
找了好半天,比爾最後隻得蹲下來抽出靴刀從地上挖了幾個土塊出來。
用土塊當靶子用,視覺效果雖然差了一些,核心功能差别不大。
然後,比爾發現了一個更扯蛋的事了,這路外面連随處可見的報廢汽車都找不到一輛,他找不到可以放靶子的地方了。
當艾格終于明白比爾想幹什麽後,他帶着比爾走了一大圈,走到了急溪鎮住宅區。
Bobo的狩獵店,這裏的槍械和彈藥都被搬空了,在它的背後,有一個小小的靶場。
靶場有3個靶位,分别是20米,30米,50米。
艾格和比爾一起在靶位那裏立了6個剛挖出來的土塊,比爾準備展示一下他的速射能力。
“看好了,奧利弗,我的天賦是快槍手。”比爾深吸一口氣後,擺出了标準的牛仔拔槍預備動作,當他将精神和狀态都調整好了後,開始了。
“砰!”
一聲槍響。
比爾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左輪手槍依然插在他的槍套裏,但是射擊已經完成了。
好快!
比爾從拔槍、射擊,再把槍插入槍套,整個過程隻有一眨眼的功夫,也就是如果艾格那一瞬間眨眼了,他将會錯過比爾的所有動作。
0.3,不,也許隻有0.2秒,或者更少。
這絕對是比艾格見到過的最快速射。
在射擊上,艾格的優勢是準。但是如果在極近的距離,兩人突然要拔槍對射,快才是唯一的标準。
先開槍者活,後開槍者死。
“好厲害!”艾格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比爾帶着得意的微笑,他對着艾格說道:“噢,你轉過身看看再說。”
艾格轉身一看,剛才他和比爾一起擺放的6個土塊,被比爾一槍打爆了5個。
這……怎麽可能!
艾格瞬間明白過來了,比爾不是開了一槍,他是瞬間開了5槍,因爲動作太快,以至于艾格隻聽到了一聲槍響。
“哇~!”
這就已經不是厲害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超級厲害!
艾格興奮地鼓掌,他的興奮樣讓比爾成功掩飾了一絲的尴尬。
剛才比爾不是開了5槍,他是開了6槍,但是有一槍打飛了。
比爾的天賦很像是遊戲中的“子彈時間”,當他注意擊中到極限時,有一個瞬間他可以用極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預想動作。
整個過程有點類似于大腦計劃在前,身體完成在後,依靠的是極限手眼反應。
比爾通過很久的練習,才将一瞬間開4槍提升到了開6槍,但是在準确度上,一直都不是那麽完美。
有一句話叫忙中出錯。
快和準,非常難以兼顧,但是當快到一定程度後,快是可以覆蓋準的。因爲不管你準還是不準,慢就是死。
那次讓兄弟兩人名聲大噪的決鬥案,其實真的是決鬥。
埃文斯兄弟和對方幫派9人進行決鬥,雙方都認爲這很“公平”,所以這場決鬥是雙方都認可,并自願參加的。
決鬥開始,0秒,對方倒下了7個人。
其中有5人是被馬倫擊中的,有2人是被馬丁擊中的。
馬丁的“運動員”天賦讓他的神經反應速度比常人更快,雖然不及馬倫這麽逆天,但是依然不是常人能及。
0秒,己方7人陣亡,剩下兩人吓懵了,直接就逃了。
出于風度,兩兄弟沒有在他們的背後開槍。
埃文斯兄弟取得了7:0的完勝,當他們準備離開現場時,被早已埋伏的警察逮捕。
法官在審理時,一是迫于埃文斯家的壓力,另一方面,這确實是一場“雙方自願,公開公平”的決鬥,意味着這是合法的,最後考量了半天,決定取消起訴。
當比爾享受夠了艾格的驚喜後,他對着艾格說道:“嗨,奧利弗,輪到你露一手了。”
今天比爾帶着艾格出來逛,不光是想私下說一些話,還有兩人交流展示的目的。
兄弟兩人的親密無間和無比信任,就是先從互相揭開底牌,消除信息差開始。
現在輪到艾格了。
“好的。”艾格抽出自己的M17,随後打開保險上膛,完成了擊發準備。
艾格正準備找個什麽目标時,比爾指着天上說道:“那有一隻鳥。”
“啪。”
話音未落,一聲槍響,那隻飛鳥栽了下來。
比爾的手還指着天上,他沒想到艾格真把那隻鳥打下來了。
比爾确實是想讓艾格打鳥,但不是打這隻。這隻鳥飛的太遠了,而且速度極快,就算是他也未必能瞄準,更不說如何判斷飛鳥在空中的飛行軌迹。
沒想到艾格随意一擡手,那隻鳥就掉下來了。
現在,比爾對于神射手有一個非常直觀的了解和認識了。
因爲擁有快槍手能力,加上比爾是埃文斯兄弟會的四騎士之一,他有足夠多的理由驕傲。
比爾和艾格是第一次相互展示自己的能力,在此之前,兩兄弟的能力隻有大哥馬丁知曉。
當馬丁發現艾格的有神射手能力時,馬丁告訴艾格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并且不準他摸槍。馬丁希望艾格低調長到成年,在這期間不要被任何其他組織挖走。
在馬丁的計劃中,他們三兄弟可以組成一個完美的戰鬥小組。
馬丁是偵察兵,馬倫是警衛,核心是奧利弗。
對此,比爾一直有一些不服氣,他覺得自己的位置定位爲警衛,是不是太過于大材小用了,直到今天。
當見識了艾格的神射能力後,比爾覺得大哥的判斷無比正确。
比爾雖然很快,但是準确度是他的短闆,敵人隻要拉開和他的距離,他的能力将被極大削弱。
神射能力是不分遠近的,遠了他打得準,近了他打得更準,隻要不是槍口頂着目标,就不存在能力溢出的情況。
馬丁的鐵三角計劃将最大利用三兄弟的天賦進行互補,三人結合在一起将沒有短闆和弱點。
然而,大哥已經不在了,血疫爆發到現在,不光是人們的生活改變了,人的心态也改變了。
現在,艾格已經有了和自己配合的極爲默契的觀察手,比爾又能放下身段甘當弟弟的綠葉嗎?
人,都是會長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