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銘禦自然是顧不得與她搭話,一個健步沖上前去,高高舉起嗜血劍,狠狠向着那個枯草堆劈下。霎時間,那堆枯草便急速向着四周散開,中間跑出個不知名的黑影。
阿真懷裏的小牛馬蠢蠢欲動,最後竟是一躍而下,随着那隻黑影飛奔而去。阿真見狀焦急地在它身後大喊:“小牛馬!你這是作甚!”
“莫要攔住它。”薛銘禦收起劍,走至阿真身邊,目光随着她看向不遠處的小牛馬和那黑影,“本來想着是個歹徒的話,便将他收拾了,誰知道竟是一隻靈物。”
“靈物?”阿真瞪大了雙眼,眨巴許久,“你是說那隻黑影與小牛馬一樣,是靈獸?”薛銘禦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阿真仿佛一個事後諸葛亮,才恍然大悟一般地一拍腦袋,極其激動地朝着薛銘禦大喊:“那隻靈獸莫不是母的?”
小牛馬自打來了人間以後,一直都是縮成小小的一隻,被阿真别在腰間打瞌睡,許久未曾露面;今日一看見這隻靈獸,便蠢蠢欲動,大概是此靈獸是一隻母的……
“想得可真多。”小公公不知爲何臉色有些許怪異,語氣似乎也有些奇怪,但是言語之間的聲音依舊是稚嫩無比,阿真自然也就沒放在心上,隻是逗趣一般地問他:“怎麽了?”
小公公露出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仰頭朗聲道:“小婆婆,我能知道些什麽呀,隻是随便說說嘛……”
阿真蹲下來拍拍他的頭,然後眼觀四周,此處一片空曠,再過不久,大概就是一片片房屋拔地而起的時候了。昨日與薛銘禦共度了一夜,雖說不算是壞的記憶,但是被固定得四肢發麻的記憶亦是根深蒂固,阿真便打了個哆嗦,轉身向着薛銘禦示意:“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薛銘禦點頭:“那就離開吧。”
阿真向着遠方呼喚小牛馬,小牛馬便在片刻不久後回來了,奇怪的是,它身邊并未有方才追趕的靈獸。
“真沒用!”阿真很是嫌棄地将小牛馬拎起來,左看右看之後,一把扔了下來,“人家姑娘去哪兒了?要你何用!”小牛馬似是不甘心,兩隻前蹄在地上不停地刨着。
與小公公道别之後,阿真便跟着薛銘禦離開了,同時離開的還有一步三回頭的小牛馬;看樣子,那隻母靈獸是在它心下播下了種子了。
裏予村内終于恢複了安甯;小公公蹲在地上輕聲呼喚着誰,叫了許久之後,終于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中,挪出一個小小的黑影。
“凰,你沒事吧?”小公公喜出望外,蹲在地上看着那隻名叫“凰”的靈獸,它似乎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别擔心,有我在,他們不能傷害你。”
凰終于将整個身子露出來,親昵地用頭蹭着小公公的手,似是很喜愛他。
“等你長大以後,我們一起回去。”小公公一改往日的稚嫩 模樣,眼裏閃爍着光芒,“你一定要平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