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介意什麽呀!像媽媽說的,有了這塊胎記,我就不用總在人前了。”
“可是,你現在已經成了地黃閣的弟子,這樣一個醜陋的女子做少閣主的徒弟,對他的顔面也不好吧。”
“他當初收我做徒弟的時候就知道我這個長相了,也就是不介意了,那我何必再去爲了他改變自己的容貌,況且,什麽弟子不弟子的,都且不去管它,我能做多久的弟子還不一定呢。”項靈随口說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做地黃閣的弟子,難道你要去别的地方?”王媽媽聽出項靈話裏有别的意思,忙追問道。
“沒什麽啦!”項靈猛然間驚覺自己的口誤,連忙糾正過來,“我隻是覺得,在那個地黃閣沒什麽好呆的,一堆的臭規矩,還不如在雲雨閣來的潇灑自在。”
看着項靈的一臉真誠,王媽媽歎了口氣,“好吧,如果你不介意,那我也便不強求你了。”王媽媽站起身,再次用一種慈母般的眼光望了一下項靈,“今夜,你就在此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們再好好叙叙舊。”
“這是你的房間啊!”項靈見王媽媽起身,自己也站了起來。
王媽媽按下項靈的肩膀道,“好了,你現在的身份,可不比以前,這裏,讓你住了,媽媽自有住處!”
“那多不好意思,我住自己的房間就好了。”項靈推辭。
“我是你媽媽,你就聽我的!”王媽媽一邊說這話,一邊人便已經走到了門口。
盛情難卻,項靈隻好目送着王媽媽掩門而去。
房間裏隻剩她一個人的時候,項靈坐在床邊開始微微的發呆。
剛才王媽媽與自己說的那些話,讓她有些感概,她不知道原來靈兒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身世。
隻是,王媽媽并沒有說靈兒的父親是誰,估計也是爲了維護他父親的顔面。想到王媽媽被那個男人無情地抛棄,更是因爲懷了他的孩子而被他追殺,沒有想到,到了現在,王媽媽竟然還在極力維護他。
想到這裏,項靈不覺歎了口氣,這世上,爲愛癡狂的女人還真是多。
發了會呆,王媽媽差人送來了晚飯,項靈現在的身份可不是雲雨閣的一個丫鬟,她是堂堂阿裏斯帝都第一閣少閣主的徒弟,所以身份地位與之前大有不同,晚飯有人專門送到房裏來也是正常不過的。
隻是,今日前來送飯的人,有些特殊。
看到杜康端着食盒一臉微笑地站在自己面前,項靈還是有些微驚愕。
不僅僅是杜康,周肅也跟在杜康身後來到了項靈的房間。
“你們怎麽來了?”項靈接過杜康手中的食盒,将它放到了桌上。
“我們來陪你一起吃晚飯啊。”杜康笑笑,便大大方方的在桌子邊坐了下來,一邊将食盒裏的食材一碗一碗地端到外面。
“陪我吃飯?我有什麽好陪的?”項靈嘟囔着,一邊拿眼瞟杜康端出來的吃食。
隻是就這一樣,項靈突然間便眉開眼笑起來。
“哇,原來雲雨閣的夥食竟然是這麽好?”項靈看着桌上的食物,雙眼放光。
此刻的桌子上,放了四菜一湯,一份東坡肉,一份紅燒羊肉,一大碗的炖雞,還有一個清口的炒菜,外加一份銀耳花膠湯。
項靈咽了咽口水,也不推讓,大咧咧坐到桌上,拿起筷子開始往自己的嘴裏塞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雖然我喜歡吃肉,但也不至于一桌子的肉,連個海鮮都沒有。”
杜康笑笑,盛起碗米飯,遞到項靈的面前,“吃點飯,别光吃菜。”
項靈鼓囊着嘴巴,朝杜康笑了笑,點了點頭。
周肅見項靈吃得歡,也在一邊坐了下來,一邊埋怨道,“身爲主人家,也不知道叫客人一起吃。”
“你算什麽客人?”項靈拿眼斜他,嘴裏一直不停口,“想吃就吃,這麽矯情!”周肅笑笑,也不計較,抓起桌上的筷子也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三個人從地黃閣出發,一直去密林找人,過了一夜回到阿裏斯帝都,又碰到了黑峽閣的人,随後又陷進了那個什麽醉生閣,從頭到尾,大家基本上都沒有吃過東西。
不提頭還好,一看到桌子上的吃食,三個人便頓覺饑腸辘辘,所以很快,桌上就被一掃而空。
一番風卷殘雲之後,項靈拍了拍有些鼓起的肚子,伸了伸懶腰,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項靈,話說回來,剛剛王媽媽跟你在屋子裏說什麽?”杜康吃完飯,見項靈心情不錯,便開口問道。
“她呀,跟我說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項靈聽到杜康問她,便立刻坐直了身體,露出一種神秘的笑容,“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啊,你不是王媽媽在那個村子裏撿回來的孤兒嗎?”杜康不以爲然。
其實項靈的問話,傻子都知道她的身份肯定沒有這麽簡單,不過看到項靈這麽神秘兮兮的樣子,杜康也樂得配合她一下。
“你們都被他騙了!”果不其然,項靈聽到杜康的回答,哈哈一笑道,“說出來你們都難以相信,我,竟然就是王媽媽的女兒,親生女兒!”
“女兒!”杜康大驚,“怎麽可能?”
“哎,這個說來話長了。”項靈咧咧嘴,慢條斯理地把王媽媽方才跟自己說的話重新對着杜康和周肅說了一遍。
“竟然還有這種事?”杜康聽完項靈的訴說,一陣唏噓,“原來王媽媽竟然是這樣一個性情中人。”
“隻是可惜啊,天下的女人,都對愛情一往直前,卻偏偏總是碰到一些不知廉恥的渣男。”項靈一邊說話,一邊拿眼角瞥了瞥杜康。
杜康知道項靈一說起男人的不是,總會意味深長地看向自己,也不去多介意,反而笑着說,“我也想對一個癡情的女人始亂終棄啊,但是人家都不給我機會啊!”說完便煞有介事地看回項靈。
項靈撇撇嘴,知道杜康在揶揄自己,沒好氣說道,“你這話,人家小狐狸聽到了,該有多傷心啊!”
“小狐狸?”杜康暮然間驚覺,此刻劉箐,正在周肅的外衣口袋中。
從密林出來後,劉箐一直呆在周肅的口袋中,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點動靜,讓杜康都有些忘記這件事情了。
項靈提起來,杜康便很有覺悟的走到周肅面前,想去看看劉箐是否安好。
周肅知道杜康的意圖,對着他揮揮手,“小狐狸正在修煉中,不要去打擾它。”
“修煉?”杜康疑惑道。
“密林裏的很多植物和動物都可以作爲修煉的丹藥,但是出了密林,火狐就失去了很多修煉的丹藥,所以它需要長時間凝神,來補充自己的修煉元神。”周肅耐心解釋道。
“原來如此。”杜康有些怅然若失。
劉箐一個活生生的人,此刻變成了一隻狐狸,讓杜康的心中總不是滋味,也爲自己這一路來,都沒有想起劉箐而暗自自責。
“聽杜康提起,以前的你,總是郁郁寡歡的,原先他以爲你是因爲臉上的那塊黑色胎記不開心,但是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臉上的胎記是假的,那你之所以落落寡合,估計是爲了自己那段坎坷的身世吧。”周肅見杜康沉默,歎了口氣,朝向項靈。
“可能是吧。”項靈點頭,“不過,這要是換成我的性格,我可不會自怨自艾,我一定會跑出雲雨閣,去找王媽媽說的那個男人,把他揪出來!向全天下公布他的罪行!”項靈狠狠道。
“項靈,還有一個問題。”杜康從自責中掙脫出來,擡起頭看着項靈。
“怎麽了?”
“既然你臉上的胎記是假的,那你爲什麽還要去後山采草藥?”
“我也不知道,問了王媽媽,她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去後山絕對不是去才草藥的。”項靈皺着眉頭思考。
“既然這樣,我們何不馬上行動,去打消我們心裏的疑惑?”周肅笑着看向項靈和杜康。
“你的意思是?”項靈已經隐約猜到了周肅的意思。
“現在,我們幾個人身上的電波流都是靜止的,所以我們現在都不在作者的筆下,所以有充足的時間去探一探你那個經常去的後山。”
“可是,現在都已經這麽晚了,半夜三更去後山,好像不太好吧。”項靈又露出了一副畏懼的神色。。
“真是奇怪了,你當初都能一個人半夜上山去找你父親,現在怎麽這麽膽小,難道還是你體内的那個靈兒作祟。”周肅打趣道。
周肅無意間提到了項靈的父親,讓項靈的神情有了一絲恍惚。
杜康似乎發現了項靈的不尋常,知道她必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便忙上前插嘴道。“是啊,項靈,我也想看看,那個你經常去的後山,到底有什麽東西吸引着你。”
“好吧,既然你們兩個都這麽八卦,那我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心。”項靈騰地一下站起身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