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是自己的幻覺,這雲層中,怎麽會有建築呢。
項靈重新躺倒,目光卻還是有意無意地向雲層後面盯去。
又是一個雲層見的空隙,那白色的建築,再次顯現。
這一次,項靈沒有起身,她定定地看着那些隐藏在雲層中的白色,眼睛也不再眨一下。
果然,在有一個雲層的間隙經過之時,那些白色的建築再次出現。
這天上,竟然有建築。這個發現,讓項靈的心中不由顫了顫。她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曾經在西遊記裏看過的那些天宮宅院。
“難道這就是玄天峰!”項靈正陷入了遐想,冷不防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吓了一跳的項靈一個哆嗦,整個人便差點翻下去,幸虧她在學校裏是武術班和體操班的,身手也較靈活,搖晃了幾下便保持住了身體的平衡。
懊惱地定目看去,項靈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雪雪已經趴在了自己的腳邊。
“你什麽時候上來的!”項靈嘟囔着。
“喵-----你上來的時候我就上來了。”雪雪一直在擡着它毛茸茸的腦袋望着天上,連頭都沒有轉過來。
項靈看着雪雪這一路既往的高冷與傲慢,知道自己去跟它追究它害的自己差點摔下去的罪責是沒有用的,所以幹脆回到正題上,“你剛剛說什麽,玄天峰?”
“是的,我在聽取這個世界的信息時,知道玄天峰是這個世界最神秘的地方,據說玄天峰上的人都是一襲白衣,各個都達到了無階的層次。”
“無階?”項靈大吃一驚,她記得杜康曾經說過,那個達到無階層級的修煉者,世界上将不再由什麽可以阻礙他們的東西,他們将向超體中的那個外國妞,無所不能。
心中翻騰起重重的崇拜之意,項靈對這個玄天峰,展開了洶湧的遐思。
“不過我也是随便想想的,那個雲層中的搞不好并不是什麽玄天峰,而是某個海市蜃樓倒影的吧!”雪雪一邊專注着天上那若隐若現的白色,一邊波瀾不驚的說着自己的推想。
雪雪這番話,說的不冷不熱,輕飄飄地就把自己說話的不嚴肅性給一筆帶過了。
項靈收回自己的思緒,有些感慨自己的神思太過遊離。
是啊,無論上面是什麽,與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呢,自己首先要擔心的是明天是否能夠順利離開這個地黃閣,離開地黃閣之後是否能夠順利躲避那些修煉者的眼皮,在阿裏斯躲藏起來,躲藏起來後要想辦法讓自己盡快獲得技能,獲得技能之後要相辦法去找辰逸他們------
反正,她應該擔心的事情有很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那些虛無缥缈的山峰想入非非。
接下來的時間,雪雪依舊仰頭望天,項靈依舊躺在屋頂上睜大雙眼發呆。
而屋檐下方,杜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轉,他一個人愣愣地看着屋頂上的項靈和她身邊的那隻白貓,眼神中,有着太多的不解。
天很快放亮了,早晨的陽光剛剛開始抛灑溫暖,項靈便醒了過來。
項靈不知道自己昨夜發呆的時候爲什麽會睡着了,也對自己睡着了竟然沒有從屋頂上滾下去頗爲不解。
不過不管怎麽樣,項靈确定,自己是踏踏實實在屋頂上睡了一夜。
雖然初升的太陽已經有了些許溫度,但是一夜的寒風吹下來,項靈還是感覺身子有些發涼,她醒醒鼻子,拉緊了身上的衣服,從屋頂上慢慢爬下來。
杜康站在屋檐下面等着她,看到她下來,連忙去搭手。
項靈微微一笑,握着杜康的手從晚上上去的一根原木上爬下來,身形還是那麽的利落。
兩個人剛剛站定,不遠處便走來了兩個黃衫人。
黃衫人手上托着兩個食盒,看到項靈和杜康站在外面,有些吃驚,尤其是看到項靈已經換上了那身衣衫,眉目中,難掩失望之色。
在他們看來,項靈換上衣服,就說明答應了少閣主的條件,也就是說,他們要失去了獲得兩個可以作爲丹藥的低階修煉者。
心中不忿,臉上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那兩個人将手中的食盒重重扔給項靈和杜康,沒好氣道,“快點吃完,跟我去見少閣主!”
“見少閣主幹什麽!”項靈一邊打開食盒上的一個瓦罐,低頭往裏看,一邊随口問道。
“你不是要去參加宴會嗎?當然要去見少閣主了。”黃衫之人面無表情。
“我又不去參加那什麽宴會,去見少閣主幹什麽!”項靈眼皮都沒有擡起,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手中的瓦罐,“哇,竟然是炖雞,你們這大清早的也太油膩了吧!”說完,便伸出手,探進了瓦罐。
那黃衫人看着項靈一邊嫌棄他們的吃食,一邊迫不及待的伸手扯斷一根雞腿就往自己嘴裏塞,都感覺有些無厘頭,真相出言諷刺幾句,卻猛然間發現項靈話裏的關鍵詞。
不參加宴會?
“不參加宴會換那身衣服幹什麽!”黃衫之人聽到項靈竟然說不去參加宴會,心中大爲吃驚。
”換衣服隻是覺得我原先的那套衣服不舒服而已,你們又沒有說這套衣服是用來參加宴會的。”項靈翻翻白眼,繼續自己嘴裏的吃食。
雖然項靈的話有些強詞奪理,但是兩個黃衫人卻絲毫沒有要跟她計較的意思。
因爲,項靈不去參加宴會,這對于他們來說,可是件天大的好事。所以,其中一個低頭在另一個耳邊說了些什麽,另外一個黃衫人便匆匆走開了。
“這裏風大,你們還是進去吃吧。”黃衫人的臉上,突然堆滿了笑容,看着項靈的神色,就像一個猛獸饑餓了很久之後看到了一個肥胖的小羊羔一樣。
“嗯嗯嗯嗯---”項靈一邊往嘴裏塞着東西,一邊點頭端着瓦罐往屋裏走去。
沒看到這麽濃香撲鼻的炖雞之前項靈還忘記了,自從她在這個世界蘇醒過來之後,就基本上沒有吃過東西。所以此番,她肚子裏的饞蟲被完全的勾起來,也就沒有時間搭理黃衫之人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了。
項靈與黃衫人的對話,杜康都聽在耳裏,他的手上,也有一隻瓦罐,不出意外,瓦罐裏應該也是一隻炖雞,但是杜康卻似乎根本沒有食欲。
項靈是個了樂天派,很多事情都沒有計劃好,她便開始着手行動了,而杜康卻不然。
如果這件事情隻是關系到他一個人,那麽他也就認命了,但是事情牽扯到項靈,他便不能無動于衷。
雖然兩個人已經商量好了,接受地黃閣人将自己作爲修煉丹藥,先離開地黃閣,到時候再想辦法留在阿裏斯。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确切的辦法,失去技能之後怎麽留在阿裏斯,項靈也沒有找到辦法,一切都隻是一個未知數,這讓杜康心中還是有些焦急。
尤其是如今看到項靈隻專注于自己的吃食,似乎對自己接下來的處境完全不上心,杜康心中更是心急如焚。
但是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對抗不了地黃閣,項靈又一副什麽事情都不上心的狀态,杜康隻能幹着急。
看着那個黃衫之人和項靈慢騰騰走向屋子,又轉眼看看那個遠去的黃衫人,杜康的眼神中,突然迸發一種前所未有的決心。
他的嘴角,慢慢的合攏,目光,開始向四周探尋而去。
項靈端着瓦罐走進了屋内,将瓦罐放到了桌子上,随後繼續開始埋頭撕扯着雞肉,那個黃衫之人一直跟着項靈,看到她坐下,也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雙目一直盯着項靈,一刻都不曾放松,生怕一個不小心,項靈便改變主意了。
由于太過專注,黃衫之人沒有發現,身後,有一個人在漸漸靠近。
項靈正埋頭吃着東西,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側有些異樣。
本是和緩基本上察覺不出的空氣中,似乎産生了一絲絲的波動,像海浪一般一陣陣朝自己湧來。
低着頭的項靈,眼皮微微向上擡起,赫然發現杜康竟然站在黃衫之人背後。
此刻的杜康,與原先已經判若兩人,他的臉上,是一片殺氣,身體周遭,正翻騰起滾滾黑氣,他的身後,正顫顫巍巍浮動着許多尖銳的木棍。
看到這一切的項靈沒有做聲,她知道杜康的意圖,雖然她覺得杜康的這份努力應該是沒用的,但是她知道此刻的他,正在凝神,自己不能去打擾。
事實,也正如項靈所料。
杜康原本想趁着黃衫之人分神的時候偷襲他,但是他不知道,比他足足高了一個技能階段的力階修煉者,并不簡單地隻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全方位的,包括觀察力,聽力,凝神力----
所以,杜康用懸木技能所操控的木棍,還沒有近黃衫人的身,便被黃衫人強大的“力”技能反彈了回去。
胸口遭受了數十根原木的重重撞擊,杜康的身子往門外飛去,重重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