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的辯護律師正得意之時,突然發現眼前人影一閃,原先在自己面前的辰逸突然間不見了。
不單單是那個律師,所有法庭上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原先站在庭中的人在眨眼之間消失無蹤。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在場的人都詫異不已,包括項靈。
項靈雖然早就知道辰逸有透視的功能,有穿牆的功能,還有細胞自動治愈的功能。但是這瞬間消失的功能項靈也是不知道的。
上次向強的事情中,杜康是突然出現在項靈面前的,他到底是怎麽消失的,項靈也沒有見到。
所以此刻的她,和在場的人一樣,有着滿臉的驚訝。
正當所有人的目光在法庭周圍掃視希望找到辰逸的時候,辰逸卻突然又莫名地出現了。
他還是站在原來的地方,沒有移動分毫,似乎剛才的消失隻是他跟大家開的一個玩笑。
法庭上的人包括法官在内,對辰逸突然地再次出現都瞠目結舌。
“我你們剛剛都看到我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了,你們一定以爲我有什麽超能力,杜總你以爲呢?”辰逸邊說話邊将目光對準了杜華。
杜華呆呆地看着他,驚訝的神色還殘存在臉上。
“你竟然有這種能力了?”
“看來,大家都是相信我了,相信你們眼中所看到的,杜總也正是因爲看到了我的所謂的超能力,所以起了歹心,計劃綁架我!”辰逸一邊朗聲向庭中的人述說着,一邊轉過身來。
“所謂的能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杜華似乎聽出了辰逸話中有話。
“因爲你們所謂的那些超能力根本就不是真的,你們都說眼見爲實,但是眼見不一定是真的。”辰逸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剛才我的消失不過是運用了一些科技手段而已,這些科技的手段,并不複雜,隻要操作得當,我可以讓這裏所有的人都消失。”
辰逸的話,讓在場的人一片嘩然,法官坐在正中的大椅上,神色嚴肅,“法庭是個**的地方,你要對你自己所說的話負上法律責任的!”
“法官大人,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演示給你看!”辰逸面對法官的質疑,神情未動。
法官将信将疑,狐疑地盯着辰逸沒有說話。
辰逸微微一笑,走到杜華面前,“那麽現在讓杜總在我們面前消失如何?”
杜華看到辰逸的臉上,充斥了不屑與嘲弄,不由有些光火,“你不要用這種伎倆來糊弄我們!”
“啊!”杜華的話還沒有說完,法庭中的人突然一片驚叫聲。
他們發現,杜華一邊說着話,人卻已經消失不見,更詭異的是,他的聲音還在,話語并沒有斷。
杜華擡眼望向庭中,意識到了衆人臉上神色的不尋常。
他驚訝的目光看向辰逸,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絲狡黠。
“其實這種事情很容易辦到,隻要你們當中有人稍微了解一下科技類的知識,就應該知道有一種科技叫全息技術。”
剛剛還在呆愣的杜華聽到全息技術不由眉頭一皺。
那技術就是自己運用在隐匿艙裏的技術,如今辰逸竟然用這種技術來對付自己!
“我們隻是提前拍攝了法庭的全景,如今将它投射出來而已!”辰逸說着話,恭敬的目光對準了庭上的法官席,并示意他們向旁聽席上看去。
旁聽席上,此刻站起了一個人,杜華定睛一看,發現站起來的那個人竟然是杜康。
杜康此時,正冷冷地看着杜華,臉上是一片漠然。
杜華看到杜康站起來,心下已經明白了八九分。辰逸怎麽會知道全息技術?就算他知道,憑他的能力,又怎能得到這項不菲的技術。
必定是杜康,指引他怎麽做的。
想到杜康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自己,杜華的心中無比憤怒,他的雙拳,重重地敲擊在被告席上。“畜生,你怎麽能這麽對待你的親生父親!”
杜康沒有說話,眼光從杜華的身上掃過,沒有驚起一絲的波瀾。
庭警看到杜華的情緒有些起落,忙一左一右上前,制住了杜華的胳膊。
“被告請安靜!”法官坐在高高的座席上,朝杜華訓斥道。
“杜總,我知道,你一直以爲我有超能力,如今卻發現,這些都不過是用科技手段做出來的假象而已。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們都能理解。”辰逸微笑着解釋杜華方才的沖動。
“不,你胡說!你有沒有超能力你自己知道!”杜華見辰逸公然否決着自己的判斷能力,聲音不由再次提高。
“這個世界上,哪裏來的超能力?杜總,你不要被那些所謂的專家騙了!”辰逸和杜華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但是兩個人的情緒卻完全不同。
杜華像一團将要被點燃的怒火,而辰逸,永遠是那麽的不溫不火,平靜如水。
“你在撒謊!那些實驗室裏的異體,你都是親眼見過的!這世界上,有很多怪物,你也是,你跟實驗室裏的那些異體一樣,都是怪物!你應該被關在籠子裏,被人當作小白鼠!”杜華怒氣沖沖,近乎歇斯底裏。
“實驗室?什麽實驗室?哪裏有實驗室?”辰逸一副不屑的神色。“難道,你說的是那個湖底的實驗室?”
“就是在那裏,我才發現了你是個怪物,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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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法庭,異常的安靜。
每個人都訝異地張着嘴巴,不可思議地看着杜華。
辯護律師是一臉的懊惱,法官是愁眉深鎖,隻有辰逸,展露了輕松的笑臉。
“你,終于承認了,那麽,那個實驗室,确實是你毀掉的。”辰逸方才還淡漠的眼神,如今充滿了血色,他的語氣,一改方才的平淡,如今,已經,蘊滿了怒色。
看着衆人驚訝的眼神和法官質疑的神色,杜華知道,自己最終是暴露了。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麽急躁?這似乎很不像自己。
自己應該是一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商海浮沉這麽多年,他見過多少大世面?哪一次,不是鎮定自若,談笑風生?
可是現在?他怎麽會?
一邊想着,杜華的腦袋中,似乎有種被人扒開的感覺,他感覺到陣陣的刺痛,雙手不由按住了自己的頭腦兩側。
杜華的一時沖動已經揭露了他與這個實驗室的關系,他因爲頭疼而痛苦捂住腦袋的行爲也被場中的人理解爲因爲太沖動洩露秘密而産生的懊悔。
法庭中,經過了短時間的寂靜之後,開始群情激湧。
當初發生在那個峽谷的事情今天在法庭的人都是知道的,不單單是他們,整個h市都是知道的。
那個幾乎沒有人去過的峽谷中,死了數十個人,警察經過比對後,發現有些甚至是幾年前就已經在法律上宣布死亡的人。
杜華的案子是省裏直接督辦的,考慮到杜華在h市的影響力,省檢察院專門成立了專案組進行調查。
可是偵查人員花費了很大的精力,卻幾乎沒有什麽實質性地進展。
雖然帶頭去峽谷抓杜華的警察因爲不得力間接導緻了數十人死亡,已經被免了職,公安局長也因爲與杜華私相授受利用公安局信息網絡爲杜華提供方便的事情被立案調查。但是關于杜華秘密開設實驗室進行非法研究到最後的殺人滅口卻因爲沒有證據而無法立案。
當初炸掉實驗室之後就趁警察們都去處理屍體沒有盯着他的間隙毀掉了那個控制器,消滅了證據。現在杜華的公訴罪名隻有已經掌握實證的賄賂與餘麗案子的過失殺人。
雖然後來辰逸作證,是杜華派人綁架了自己,但是卻也沒有什麽證據,就算杜華承認綁架罪名,對于杜華的判決沒有多大影響,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證據,單單這幾項證據,以杜華的人脈與手段,隻不過幾年牢的事情。
所以,在等待開庭的這一個月來,h市的輿論簡直翻了天。
不過民衆的輿論的矛頭自然不是杜華,而是将h市的政府部門推到了風口浪尖。
實驗室死掉的那些早在幾年前就死掉的人,還有,關于峽谷内那個實驗室無迹可尋的現實。
但是,雖然輿論很強盛,那個實驗室的幕後老闆是誰也已經是公開的目的,但是因爲我們是法治政府,沒有呈堂證供,什麽都是枉然。
如今,杜華在沖動之下,洩露了他知道實驗室存在的秘密,不但讓法庭中的人嘩然,法官的精神,也不由爲之一振。
雖然杜華在社會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牽扯的人也都來頭不小,但是就算最厲害的人物,甚至是高官,隻要一涉及到群情,再雄厚的背景與豐厚的實力,也抵擋不住輿論的口誅筆伐。
這一個月來,因爲沒有掌握到實質的證據,法官已經經受了許多的質疑,更有人懷疑,法院檢察院包括公安局,與杜華,瀣沆瀣一氣,共同毀滅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