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慢慢探入那個區域的水流,辰逸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觸摸到了一個實體。
小心翼翼穿過那片水域,辰逸聚起精神,目光往水域内探去。
一個橢圓形的白色物體,在水流的湧動下,正在上下浮沉。
辰逸近前,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再次望去。
橢圓形物體的外殼在辰逸的眼中慢慢變得透明,裏面,赫然閃現一個人的身影。
杜華。
此刻的他,正将雙目對準辰逸,臉上,是一片詫異。
終于找到了!辰逸在心中默念,心頭的壓抑一掃而空。
四處觀望一番,辰逸找不到進到橢圓形物體裏的開關,隻能一把抱住它,努力往水面上遊去。
裏面的杜華,知道辰逸發現自己時,臉上是一副絕望。
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他早已備下的一個隐匿艙,就是爲了發生像如今這樣境況的時候來應急的。
這個用來隐匿的艙體,隻有杜華才知道,體積隻能容納一個人。
隐匿艙的外殼,采用了現今最先進的電磁屏蔽技術,能夠屏蔽所有的電子設備勘測。
除此之外,杜華還在隐匿艙外采用了全息投影技術,将整個艙體隐身在水流之中。
(在這裏,爲了讓你們閱讀順暢,省的去搜索,我就把度娘關于全息投影技術的概念複制一下,以供君閱覽。
全息投影技術(front-projectedholographicdisplay)也稱虛拟成像技術是利用幹涉和衍射原理記錄并再現物體真實的三維圖像的記錄和再現的技術。
其第一步是利用幹涉原理記錄物體光波信息,此即拍攝過程:被攝物體在激光輻照下形成漫射式的物光束;另一部分激光作爲參考光束射到全息底片上,和物光束疊加産生幹涉,把物體光波上各點的位相和振幅轉換成在空間上變化的強度,從而利用幹涉條紋間的反差和間隔将物體光波的全部信息記錄下來。記錄着幹涉條紋的底片經過顯影、定影等處理程序後,便成爲一張全息圖,或稱全息照片。
其第二步是利用衍射原理再現物體光波信息,這是成象過程:全息圖猶如一個複雜的光栅,在相幹激光照射下,一張線性記錄的正弦型全息圖的衍射光波一般可給出兩個象,即原始象(又稱初始象)和共轭象。再現的圖像立體感強,具有真實的視覺效應。全息圖的每一部分都記錄了物體上各點的光信息,故原則上它的每一部分都能再現原物的整個圖像,通過多次曝光還可以在同一張底片上記錄多個不同的圖像,而且能互不幹擾地分别顯示出來。
用簡答的話解釋一下,就是說通過這種技術,能夠把提前拍下的景象通過技術随意搬到任何地方進行三維展示,有點類似沙漠的海市蜃樓。)
一般人在水下,根本發現不了這個區域的水流竟然是一張全息照片做出來的。
如此雙重保險,杜華以爲,自己總會萬無一失。
但是他沒有想到,辰逸的視力不同于一般人,一般人在水域裏的視力總是與陸地上有所不同。
而辰逸,非但沒有被水流阻礙視力,反而擁有超長的透視能力。
千算萬算,杜華怎麽也算不到會有辰逸這個人出現,所以對于自己精心布置的逃生艙也會被發現,杜華隻能仰天長歎上天不公而已。
岸上的人,看到辰逸抱着一個白色的物體上岸,都有些驚訝。
隻有老廣,嘴角微微牽起笑意。
既然已經被發現帶到了岸上,杜華覺得自己再躲在裏面已經于事無補,所以,他咬咬牙,最終還是打開了艙門走了出去。
杜康已經從剛才的溺水中緩過來,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從那個白色的球體艙内走出來,心中升騰一股濃濃的失落感。
方才看到杜華跳水之中,自己的第一反應是杜華接受不了要坐牢的現實所以才會選擇投湖自盡。
雖然他做了很多有傷天理的事情,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加上已經患了絕症,如果他就這樣死了,讓杜康的心裏怎麽安心。
所以第一時間,他跳下水中,想去救他,想拼了命去救他。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杜華根本不是想尋死,而是早就已經準備了逃離。
看來,自己還是完全不了解自己的這個父親,了解不了他内心深處到底還隐藏着什麽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杜華從艙中一走出來,就被跟随而上的警察押住。
杜華也不再掙紮,隻是任由那些警察給自己戴上了手铐,臉上是一副認命的神情。
隻是走過杜康身邊時,杜華還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你真是一個好兒子!”
這種嘲諷的口氣,任誰都能聽的出來,杜康聽到這話時,臉上的神經一度抽動,杜華說的話,如刀割般刀刀刻在他的心上。
“他确實是一個好兒子,你卻不是一個好父親!”項靈見杜華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教訓杜康,氣不過,走上前諷刺了他幾句。
杜華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動,目光轉向辰逸,随後又落到項靈身上,“你竟然不要我兒子,卻看上這樣一個怪物!”
“你說誰是怪物!”項靈大喊道。
“你可以問問杜康,也可以問問辰逸自己,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怪物!”杜華扔下這一句話,仰頭從項靈和杜康身邊走過。
項靈怔在一邊,愣愣地看着杜華在警察的押送下遠去,狐疑的目光轉向了辰逸。
辰逸的目光與項靈的目光交彙的那一刹那,他便下意識躲了開去。
項靈見辰逸似乎不想回應,便又将目光對準了杜康。
杜康知道項靈的意思,但是他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轉換了話題,“項靈,快告訴我,那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項靈看看已經走遠的那些警察,轉過頭,再次看了一眼辰逸,看到他依舊低着頭,隻能撇撇嘴,開始講述她去找小鬼張的事情。
那次與杜康分開之後,項靈一刻也不曾耽擱,憑着原來的記憶很快回到了村子裏。
隻是這次回村,給項靈的感覺卻又完全不一樣。
明明是夜裏,村子裏卻人聲鼎沸,嘈雜的聲音如同白晝。
而這些聲音的來源之處,卻正好是小鬼張的家。
項靈心中有些擔憂,她看到一群人圍在小鬼張家門口,害怕出什麽事情。
沒敢直接進去,她抓了一個人問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人說隻知道有一堆的警察進了門,卻一直沒有出來,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
一堆的警察?項靈心中犯疑。
猶豫再三,她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走到小鬼張的院子裏,項靈看到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小鬼張坐在院子裏的那張長桌前,他的對面,坐的就是那個方才身材壯實的帶頭警察。
小鬼張看到項靈進來,急忙站起身,一把将她拉了過去。
“就是她,她和那群人一起過來的,然後到那個後山去了。”小鬼張指着項靈向對面的警察介紹。
“你好,我是省公安廳紀檢組的莊亮,請問你是?”那警察站起身向項靈伸出手。
項靈猶豫地禮節性地蜻蜓點水似地握了一下那個自稱是莊亮的人的手,“省公安廳的?”
莊亮點點頭,“我們來這裏,是來查杜華的案子的,聽說你帶人去了後山,那些人現在在哪裏?”
“杜華的案子?”項靈猶豫地看向小鬼張。
“事情是這樣的。”莊亮見項靈有些顧忌,笑了笑解釋了一下他們的出現。
原來,省公安廳很早就在調查h市公安局長的一些事情,也查到了他與h市的知名集團董事長杜華有着過密的關系。
在秘密調查杜華的時候,省廳意外發現了這個村子的後山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雖然派人跟蹤了幾次,但是每次卻似乎都失敗了。
而這一次,辰逸的押送事件中出了車禍,死了兩個警察,地點,也恰巧就是在這裏。
再加上,此次的押送事件,h市的公安局卻處理得非常草率,所以省廳覺得,事情的關鍵都在這個村子裏。
爲了引蛇出洞,省廳派人到這個村子布置了眼線。
而小鬼張,就是他們的一張牌。
他所說的所謂的山鬼祭品的故事,都是省廳的人教他說的。
而小鬼張發現項靈他們對這件事情格外在意的時候,在心裏就留了一個心眼。
等到他們一進山,小鬼張就将這個事情告訴了省廳的人。
莊亮接到報道之後,第一時間就帶人趕到了村子裏。
正在問小鬼張詳情的時候,項靈恰巧回到了村子裏。
聽到了莊亮的講述,項靈心中已經有些破滅的希望重新旺盛地燃燒了起來。
這次回村來通知小鬼張,項靈本來是沒有多少信心的。
一路上,她一直在琢磨要怎麽跟小鬼張解釋,怎麽說服警察過來。
而如今,聽到原來警察早就對杜華起疑心,她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
面對着莊亮,項靈将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了一下,并帶領着莊亮他們匆忙趕到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