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還沒有等杜康回話,杜華就一口拒絕了辰逸的請求。
“雖然他們對我來說沒有什麽作用,但是隻要你在這裏,他們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我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看着毫無商量口氣的杜華,杜康回過頭又靜靜的看了一眼辰逸,他的心中,似乎在思考什麽。
“要不這樣吧。”杜康說,“我去見見劉箐她們,好好勸勸她們。她們之所以這麽關心辰逸,隻是覺得他是她們的朋友,出于道義他們不能放任他不管。但是我如果把辰逸的真實身分說出來,相信她們也不會爲了這樣一個怪物而輕易涉險的。”
“他們難道不知道辰逸的身分?”杜華有些懷疑。
“他們當然不知道,項靈不在這裏,周大師----也死了,劉箐和楊沫可是都不知道辰逸的超能力的。”
杜康的話,似乎說的在理。杜華沉默了。
從一開始以來,杜華的目的就是辰逸和項靈,現在辰逸已經在自己手上了,以項靈的個性,到時候也肯定會來找他的,所以自己不用擔心。至于劉箐和楊沫,她們兩個對自己确實毫無用處。加上這兩個人在外面畢竟是有社會關系的,相對于沒有過去的辰逸,要想讓她們兩個無緣無故地失蹤,對于他來說也是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
所以,這兩個人現在來說,隻是累贅。
“如果你真的能勸服劉箐和楊沫她們,将他們放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确保她們不能将這裏的事情說出去。”杜華似乎答應了杜康的條件。
從懷中掏出一個類似遙控器狀的物體,杜華按下了上面的一個綠色按鈕。
金屬籠方才的滋滋聲突然消失,籠子東邊的一個鐵欄緩緩向着頂部升去。
杜康的在鐵欄完全升到頂端之後走出了籠子,但是他的目光,瞥向了杜華手中的那個物體。
“格拉”一聲,杜康回過頭,發現那鐵欄此刻又轟然合了起來,整個籠子,已經看不出任何可以打開的痕迹。
杜康皺了皺眉頭,轉過頭過對杜華道,“相信這個金屬籠辰逸必定逃不出去的,你不如解脫了他身上的痛苦吧。他身上一直帶着這麽強的電流,會不會破壞他那罕有的細胞?”
杜康的話似乎提醒了杜華,對于這個奇特結構的人一直遭受着電流的襲擊會對他的身體産生什麽影響,杜華确實不能确定。
“既然他已經跑不了了,也無所謂。”說到這裏,杜華再次舉起方才那狀似手槍的物體對準了辰逸。
一聲悶悶的射擊聲,纏繞辰逸身體的電流閃現一片金光之後便消失了。
辰逸從劇痛的折磨中解脫出來,立馬掙紮着站起身,“杜康,他畢竟是你父親,如果你決定跟他走,我沒有意見。但是希望你能答應我方才提的要求,放過項靈,放過項靈的朋友。”
“以你現在的處境跟我們談條件,是不是自不量力了些?”杜華的語氣,有些陰森。
“我知道我現在在你們手裏,但是我也知道我對于你來說是非常有利用價值的,就算我逃不出去,但是要放棄我這條命相信我還是能做到的。”辰逸說這話的表情,非常的淡然。
“爸,辰逸的爲人我知道,他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如果你逼得他太緊了,他搞不好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那樣你的研究就前功盡棄了。”
杜康知道辰逸話裏的意思,也相信他說到就能做到,所以他的心裏,有些焦急。
杜華看了看杜康,又将目光靜靜的盯了辰逸一會兒,終于似乎下了決定。
“既然你這麽堅持,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我也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配合我的研究。”
辰逸默默點了點頭,又将目光對向了杜康。
“杜康,如果你見到項靈,告訴她-----我已經死了。”
對于辰逸的提議,杜康沒有回應,隻是他的目光,微微顫動了一下。
你以爲我告訴項靈你死了她就會相信了?
杜華在心裏默念。
沒有見到你的屍體,項靈是絕對不會相信你已經死了。
“爸,帶我去見見劉箐和楊沫吧,還有-----周大師。”杜康轉向了杜華,他的語氣中帶着絲絲的哀傷。
杜華在前面引路,杜康在身後跟着他,沒有再回頭,也沒有跟辰逸再說一句話。
辰逸靜靜地看着杜華和杜康離去,心中無比的憂傷。
他沒有說話,但是在心中卻默默打定了一個主意。
等到項靈他們都安全了以後,也許,自己就要告别這個世界了。
雖然自己可能違背了自己的承諾,但是讓他像一隻小白鼠一樣淪爲别人的工具,這是他萬萬不能答應的。
士可殺不可辱,就算背信棄義!
杜華領着杜康來到了一間小屋中,劉箐和楊沫都在那裏,還有周大師。
杜康進門的時候,劉箐和楊沫都靜靜的坐在周大師身邊,目光正緊緊地盯着躺在地上完全沒有了氣息的那個人。
杜康一直沒有接受周大師的死訊,剛剛來的路上,他還抱有一絲希望。
在他的心裏,像周大師那樣的人,是不會輕易死去的。
可是如今看到地上那一動也不動的人兒,杜康的心還是漸漸地發冷。
他慢慢地跪坐到地上,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周大師,心頭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哀傷。
怎麽會?怎麽會!對自己如同一個神一般存在的周大師怎麽這麽容易就死了?
按捺不住心中悲痛的杜康伸出雙手使勁搖晃着周大師的屍體,“周大師你醒醒,你不要玩了,你怎麽這麽輕易就死了?我不相信你死了,你快點醒過來!”
然而無論杜康怎麽搖晃,地上的人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
“杜康,你别這樣。周大師已經死了,你這樣也于事無補!”劉箐看杜康的情緒似乎有點失控,忙上前安慰。
“不可能,周大師怎麽會死!他對于我來說就是個神,就是個無所不知的神。他什麽都會,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有超強的念力,他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杜康,你接受現實吧!”杜華在一邊看着自己的兒子發瘋似的搖晃着周大師的屍體眉頭微皺。“就算他有多麽厲害,他畢竟也是個人。在那麽深的水裏他把自己的裝備給了辰逸,不可能活下來的!”
杜康沒有回應杜華的話,他隻是靜靜地坐在周大師的身邊,用手指細細探尋他的鼻息,又将耳朵湊到他的心髒處,靜靜傾聽了一會兒。
杜華知道杜康的意思,他一定是還難以接受周大師走了事實,所以再次确認他的情況。
劉箐和楊沫就坐在旁邊默默地看着杜康做着這一切,誰都沒有阻止他。
很久之後,杜康似乎下定了決心,他緩緩站起身回轉頭對向杜華,“爸,按着我們的約定,讓他們兩個走吧!”
“什麽約定?”楊沫突然間警惕起來。
“讓你們走就快點走,不要管别的事!”杜華一邊厲聲呵斥着楊沫,一邊對着對講機說了幾句。
門外,很快有幾個白大褂走了進來。
“把她們帶出去!”杜華冷着臉吩咐走進來的白大褂道。
“杜康,你到底答應他什麽了!”楊沫還是有些不死心。
“說了不是你們管的事就少管!”杜華的口氣突然嚴厲起來。“還有,你們離開這裏後絕對不許把這裏的事情說出去!否則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我很會找人的弱點,我知道你們都很勇敢,你們爲了朋友連死都不怕,但是你們的家人呢?你們願意爲了自己的朋友讓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人身處險境嗎?”
杜華的話裏,是一種**裸的威脅。
劉箐擡起頭,默默地看着杜華。
他在杜華的眼裏已經完全看不到一個身爲長輩所應該有的慈祥和愛護。
在他的眼中,她隻看到了利益與貪婪,而完全沒有親情與道義。
“你們快點離開這裏吧!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出去後告訴項靈,辰逸已經死了,周大師也死了,我會留在這裏幫我父親。叫他不要管這裏的事情,好好回到他自己的生活。這些天來的遭遇,就當做了一場夢。”
杜康說着話,雙目中卻閃爍着一絲冷冷的光彩。
“杜康,你要幫助你爸爸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嗎!”劉箐對于杜康的決定,有些難以接受。
“其實我爸做的也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隻不過研究一些我們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再說那些異體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如果通過他們能找到一些可以幫助人類的方法也不爲過。”
“杜康,你爲什麽這樣!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都說好了麽,要阻止你爸爸,現在你爲什麽幫她說話?”劉箐的情緒有些激動。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說了!周大師死了,辰逸也死了,光我們幾個有什麽用?所以我們都不要管了,你們快點走,否則,等我爸改變主意我也沒有辦法!”杜康有些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