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項靈心裏咯噔一下,“是不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白衣人看看項靈,不知道她爲什麽知道來的是一個年輕男人,隻能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難道,真的是辰逸?
項靈的心,開始慌亂,她一把抓住白衣人的雙肩,使勁搖晃道,“快點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怎麽樣了?”
白衣人被項靈晃得有些頭暈,看她神色如此焦急,他才突然反應過來。
也許,面前這個女人跟那個奇怪的試驗品是有關系的吧。
看着項靈一臉希冀,白衣人搖搖頭道,“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出來之前他被杜總逮住了。”
“杜總?”項靈遲疑道。
所有的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他們的目光,除了白衣人,都望向了杜康。
杜康的臉色,陰沉到極點,他的雙拳緊攥,身子,在微微地晃動着。
“說來那個試驗品也奇怪了,我在實驗室呆了十多年,從來沒有看見像他那樣奇怪的人。”白衣人沒有發覺衆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還在顧自說着話。“那個人不僅擁有遠視透視的能力,竟然還能穿牆,所有的禁锢手段在他面前幾乎都是失效的,也多虧了杜總發明的那個強金屬電流籠,否則,我們還真的拿不住他。”
“透視?穿牆?”白衣人的話,将項靈的注意力從杜康身上又引了回來。
他口中所說的試驗品,應該就是辰逸了,但是辰逸什麽時候又多了穿牆的能力了?
“你說的杜總,是不是h集團的總裁杜華!”杜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那個白衣人的面前,他的臉上,是重重的冰霜。
“不錯,你認識杜總?”白衣人不知道杜康的身份,随意答道。
一句簡單的回答,在杜康的心中,确實重重的打擊。
他的雙目中,是一種絕望地神情,那個神情,讓人感覺到杜康整個人似乎都被掏空了,似乎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
從一開始星兒的事情,到自己的母親餘麗的事,雖然杜華所做的種種都讓杜康對這個父親有了一種别樣的認識,但是他還是在心裏勸說自己杜華做這些可能都是有原因的,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的。
可是,如今,他發現連這樣一個恐怖的實驗室背後的老闆也是杜華的時候,杜康的心裏所遭受的打擊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掩蓋過去的。
項靈知道,白衣人說的這個事實,對杜康造成了極大的創傷,爲了安撫他,項靈主動走上前勸慰道,“杜康,你先不要這樣,我們還是先去那個實驗室看看,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你爸的話,到時候你親自去問問他。”
“還有什麽好問的!”項靈的安慰沒有讓杜康釋懷,卻反而讓他的情緒更加的強烈。
他一把拉開項靈,抓起那白衣人的衣領,惡狠狠道,“那個實驗室在哪裏,帶我們去!”
白衣人從剛才項靈的話裏聽出來,面前這個雙眼通紅的年輕男子是他們實驗室主人的兒子,心中便尤爲地忐忑。
杜華在實驗室,從來不提及自己的家庭,實驗室又與世隔絕,所以科研人員并不認識杜康。
杜康的神情,也傳達了一個信息。
對于杜華所做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而且是不認同的。
白衣人審時度勢,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唯一可以擺脫面前這些人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帶到實驗室去。
實驗室裏,有武裝的黑衣人,對付他們,應該綽綽有餘。
想到這裏,白衣人方才還緊張的神色如今就變得坦然了。
他側了側身,一副甘願的神情,“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隻是他的眼底,有一絲狡黠之色。
當然,白衣人心裏的這種小九九,又怎麽能瞞得過周大師的那雙毒眼呢。
看着他心底的得意,周大師不動聲色,招呼大家跟着白衣人往峽谷道路的深處走去。
路,并不遠,但是五個人,都感覺似乎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周大師是在心裏琢磨着那個實驗室的情況,自己應該準備什麽東西去應對接下裏的危險。
杜康,則是一臉的陰郁,他在心中,一直有着一種忐忑。
他怕去實驗室,怕在實驗室裏看見杜華,但是他又想去實驗室,他希望杜華在那裏,可以給自己一個解釋。
項靈和劉箐,都擔憂着杜康此刻的心情,所以她們倆的目光,時不時地朝杜康的方向瞄去,想上前勸慰,又怕适得其反。
而楊沫,似乎心思并不在這裏,她的目光,一直在左右搖擺,似乎在找尋什麽東西。
無論衆人的心裏如何,是想盡快到達還是延緩抵達,路總在那裏,距離不會因爲人們心中的期望而有半分的增減。
峽谷的路,終于到了盡頭。
白衣人走在前面停下了腳步,五個人也跟随着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他們的面前,是一個廣袤的湖。
湖水在黑夜中,并沒有多少藍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但是在月光下,還是有些微的瑩瑩亮光。
岸邊,靠着一個白色的橢圓形物體。
項靈想起雪雪曾經跟他們說過的那個白色的鴕鳥蛋。
看來,這個鴕鳥蛋就是可以去湖底的運輸工具了。
白衣人走到“鴕鳥蛋”旁邊,按下了一個綠色的按鈕。
“鴕鳥蛋”應聲緩緩開了一個口,無聲無息,似乎是某一處被融化了一般。
幾個人跟着白衣人魚貫而入,都鑽進了“鴕鳥蛋”裏。
楊沫走在最後的位置,在進入“鴕鳥蛋”之前,還皺着眉頭看了看身後峽谷的那條道路。
道路,還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任何的風水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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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的實驗室裏,辰逸還在原來的那間房子裏,關着他的電流籠,此刻正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杜華坐在辰逸的對面,手裏,正捧着一堆資料。
他的臉上,是一種捉摸不透的神色,但是緊蹙的眉頭,也顯示着他現在正陷入了極大的疑團之中。
很久之後,杜華才放下手中的資料,站起身向辰逸這邊走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杜華再次細細審視了一番辰逸,眉頭擰成了一股繩。
辰逸靜靜地坐在籠中,隻是擡頭看着他,沒有說話。
“我查過你在項靈家出現以前,所有的監控,所有的信息網絡都顯示根本沒有你這個人,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個問題,我也問了自己很久了,隻是很可惜,我沒有找到答案。”辰逸淡淡地回答。
“你對自己之前的事情,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杜華對于辰逸的回答,似乎還是心有疑慮。
“雖然我很想告訴你,但是我隻能說,我真的對以前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記憶。”辰逸的口氣,依舊是不溫不火。
杜華狐疑地看着他,但是他在辰逸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的虛假與僞裝。
深深歎了口氣,杜華的目光,向着辰逸又伸展了一些。
“其實,本來以我所擁有的科技裝備,要找出你的身份和你的過往應該不是難事,隻是,你似乎對我在實驗室裏的一切都很反感,我們注定成爲不了夥伴。”
“利用他人,爲自己謀求利益,這樣的人,我怎麽能跟你爲伍。”辰逸不屑一顧。
“你不要給你臉不要臉,你對于我雖然很重要,但是沒有你的配合,我同樣能夠得到我自己需要的東西。”杜華見辰逸一再地指責自己的行爲,有些光火。
看着杜華動怒,辰逸也不說什麽,他在杜華面前,繼續保持着安靜的狀态,腦海中,卻在飛速地運轉着。
這個電流籠,自己應該怎麽出去。
怎樣才能切斷這個籠子的電流阻礙?
隻是,這個問題,對于辰逸來說,似乎難了一些。
他對于電磁物理之類的理論完全是一竅不通,要想逃出這個高科技的實驗室,談何容易?
所以,不能硬來,隻能巧取。
辰逸的目光,落在了屋子左側的牆上。
那個牆上,有好幾個按鈕,其中一個按鈕,應該就是解除自己這個籠子的開關。
隻是,怎麽去操控這個開關呢?辰逸一時之間還沒有主意。
杜華站在籠外,看着辰逸一直低着頭坐在裏面,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杜總,細胞分析出來了。”屋子外,一個白大褂手中拿了一疊資料匆匆走來。
他的臉上,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驚異感。
杜華注意到了白大褂的神色,知道他手中的這疊資料肯定有着一些重大的信息。
他二話不說,奪過白大褂手中的資料,集中精神看了起來。
隻是看了一會,杜華的神色中,便漸漸彌漫了一些驚訝,而他的雙眼見,也閃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