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馬龍立刻跪倒在平台前,涕淚橫流,大呼道:“掌門,弟子冤枉啊!弟子怎敢作這傷天害理之事,這都是他們逼迫弟子寫下的,他們想以押送弟子爲由混入咱們金雀門,意圖奪走咱們的鎮山之寶離殇劍,掌門不可不防啊!”
馬龍的反咬一口瞬間勾起了牧仲玉心中的怒氣,他怒視着馬龍,喝道:“你敢不承認!那我來問你,瑤家寨的村民是被誰逼的變成了惡鬼的模樣,還有那上河村的曹家老者又是被誰活生生砍斷了一條腿?難道你讓我把他們都找來和你對詞不成?!”
武陽也随聲附和道:“石賢弟所言極是,反正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跟他耗,現在我們就下山把那些證人全部喚來。”
馬龍人品如何,季岩鶴心中清清楚楚,所以當他聽到三個人的争辯,心中已經料定馬龍這是在倒打一耙。
于是,他便對牧仲玉和武陽微笑說道:“此事我已明了,一年前這名惡徒由于夥同飛虎飛鷹兩弟兄與人打架鬥毆觸犯了門規,所以才被金雀門逐出,不承想他們仍然不改惡習,又作下這許多傷天害理之事,現在我就處理此事,來人!”
季岩鶴沖堂外喊了一聲,頃刻之間便闖進四名執劍的玄衣弟子,這四人單膝點地,齊聲應道:“掌門有何吩咐?”
季岩鶴冷聲吩咐道:“将這名敗壞門風之徒押至賞罰堂,擂鼓召集門中所有弟子,本掌門要清理門戶!”
“是!”
這四名執劍弟子齊聲稱諾,他們馬上起身抓住馬龍,并朝堂外拖去。
馬龍見一計不成,心中頓生二計,他一邊掙紮,一邊沖季岩鶴大聲喊道:“季掌門,我還有話要說,我現在已不再是金雀門的門人弟子,金雀門那些條條框框已經管不到我了,您不能濫施淫威,草菅人命!”
“哼,你死期已到,可猶在作困獸之鬥,雖然你不再是我門中之人,但是你所作之事卻是人人得而誅之!你們趕緊将他拖下去!”
季岩鶴冷着面孔,一揮衣袖,又對那四名執劍弟子下了命令。
馬龍還想分辨,但是那四名執劍弟子不容他再叫喊出聲,他們堵住了馬龍的嘴,死拉活拽将他拖向穿雲堂外。
牧仲玉與武陽都在旁邊冷眼旁觀,一直看到馬龍被拖出穿雲堂,牧仲玉這才轉身面向季岩鶴問道:“請問您想如何處置他?”
季岩鶴微微一笑,他走下平台,說道:“二位不妨随我一觀,請!”
在距穿雲堂三裏之遙的地方有一座獨秀峰,峰頂有一巨型空地,賞罰堂便坐落在此。
牧仲玉和武陽跟随季岩鶴走上石階,出現在牧仲玉眼前的這座賞罰堂高大寬敞,莊 嚴肅穆,隐隐的透着一股殺氣,廊下有兩排木架,上面挂滿了刑具,這些刑具名目繁多,有些刑具牧仲玉根本就沒有見過。
他們到來的時候,馬龍已經被押送至此,季岩鶴立即下令擂鼓聚衆。
瞬間,牧仲玉便聽到鼓聲震天,估計也就等了半盞茶的功夫,金雀門所有門人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聚集在石階之下,竟有數千之衆,雖然人數衆多,但卻是鴉雀無聲,他們都把目光投到季岩鶴身上。
待人到齊之後,季岩鶴命人将馬龍押至石階之上,當衆宣布道:“這個人以前是我門中之人,因鬥毆被趕出金雀門,不承想他非但不吸取教訓,反而自立爲王,搶劫百姓,殺人放火,今天本掌門要清理門戶,依照門規,應該施以點天燈之刑,執刑弟子,準備!”
季岩鶴一聲令下,八名執刑弟子馬上行動起來,他們先将一匹兩丈餘長的麻布鋪在地面上,而後又去拉扯馬龍。
此時的馬龍三魂早已飛掉兩個,隻剩下一魂勉強支撐,恍惚間他看到執刑弟子如狼似虎般奔他而來,頓時眼前一黑,兩條腿綿軟的如同被人抽掉了筋骨似的,就在那幾名執刑弟子剛剛抓住他的臂膀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兩腿之間有一股熱辣辣的東西流了下來--他被吓尿了。
有一名執刑弟子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禁低聲咒罵了一聲,“呸,就這慫樣也能叫作馬龍,幹脆改名爲馬蟲算了!”
執刑弟子動作麻利的将馬龍拖到麻布的一端,就像包粽子似的,把他層層包裹住,然後又把他以頭下腳上的姿勢牢牢綁縛在早已準備好的一根粗木高杆上。
“行刑!”
季岩鶴看到一切準備就緒,手一揮,冷聲發出命令。
執刑弟子馬上用火把去點燃馬龍腳上的麻布,由于麻布已被松油脂浸泡的透透的,所以非常容易點燃。
随着麻布被點燃,馬龍立刻就感到有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腳下傳來,他拼命扭動着身體,想逃脫這可怕的刑罰,奈何身體被牢牢捆綁在高杆上,他隻能發出聲聲無助與凄厲的哀号。
馬龍凄慘的哀号隻換來季岩鶴的一聲冷哼,他面對數千名門人弟子,語氣威嚴的說道:“以後如果再有人不遵守門規,爲非作歹,就以此人爲例!”
“是,我等一定遵守門規!”
數千名弟子馬上颔首低眉齊聲應道。
聞言,季岩鶴滿意的點點頭,而後轉身對牧仲玉和武陽含笑說道:“這次能夠除掉這名惡徒,不令金雀門蒙羞,二位功不可沒,剛才這名惡徒講起二位是爲離殇劍而來,本掌門甚是疑惑,二位可否給一解答?”
武陽微笑答道:“事情還要從頭講起,不過這裏太過呱噪,不利于我們談話,不知季掌門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我們就去聽雨軒吧。”
“客随主便,我們就去聽雨軒,石賢弟,别看了,我們走了!”
武陽回頭招呼牧仲玉,牧仲玉遲疑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刑場,這才跟在武陽身後下了獨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