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飛虎再想躲閃已經不可能了,石桌帶着風聲重重地砸在了已經慌得不知所措的飛虎身上,飛虎被砸的骨斷筋折,他費力的吐出最後一口氣,腦袋一歪,追随他的弟兄飛鷹去了。
這場争鬥隻用了瞬息之功,馬龍在一旁看的非常清楚,他知道今晚遇到了硬茬,好漢不吃眼前虧,惹不起躲得起,隻要還有這條命就有東山再起的時候,所以他趁鬼面人在對付飛虎的時候,悄悄地溜向房門口,準備逃之夭夭。
馬龍把問題想的太過簡單了,那鬼面人怎能允許他溜掉,就在他一隻腳剛邁出房門之時,鬼面人手中的匕首便飛了出來,這把匕首剛好紮在了他的大腿上,頓時馬龍痛的大叫一聲,身倒塵埃。
鬼面人來到馬龍身後,狠狠地踢了他幾腳,罵道:“跑啊,你怎麽不跑了!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妄想在我眼皮底下溜掉,哼,你隻配吃屎喝尿!”
馬龍狠狠地瞪了這鬼面人一眼,忍痛說道:“你到底是何人?是英雄好漢就把那鬼臉摘掉,也讓我看一看你的真容,即使我死在你的手中也不冤了!”
“剛才我已經說過,你沒有這份資格,難道你聾了,還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鬼面人蹲在馬龍的面前,揚手就打了他兩個耳光,然後就如拎死狗一般把他拽到房間内。
鬼面人怒視着馬龍,冷冷地說道:“那日我也在秃頂山,你們的那套說辭騙的住他,可是卻騙不過我,你們絕對不是汴州普通的百姓,你們到底是何出身?又是被何人逐出?說對了,也許我會大發慈悲讓你死的好看一些,如果敢欺瞞我,我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快講!”
馬龍心中自知他已經成爲這名鬼面人的階下囚,況且他還受了傷,根本沒有能力逃跑,剛才他已經看到了鬼面人毒辣的手段,如果不講出實話,恐怕下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馬龍被逼,不得不說出實情,他說道:“我們是金雀門的門人弟子,由于我們手腳不幹淨,還有那喜好美色的惡習觸犯了門規,所以才被季岩鶴掌門逐了出來。”
聞言,那個鬼面人不禁蹙起了眉頭,他轉着眼珠沉思片刻,而後說道:“原來你是金雀門的人,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也不能就這般輕易的放過你,我命令你把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全部寫下來!”
馬龍轉着眼珠想了一想,他覺得這樁買賣還算劃算,于是便點頭答應了。
鬼面人在會客廳内東翻西找,尋來幾張白紙和一支斑竹毛筆,命令馬龍蘸着自己的鮮血将所作諸事全部書寫下來。
趁馬龍書寫之際,鬼面人轉身來到牧仲玉身後解開了捆綁他手腳的繩子,把他扶到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然後又從飛鷹的死屍上翻出熏香的解藥給牧仲玉用上。
等鬼面人忙完這一切剛好馬龍也停下了筆,那鬼面人将他所寫看了一遍,看罷,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他一把就拎起了馬龍。
馬龍吓得失聲大叫,“你要作什麽?剛才你可是答應了我,要饒我不死!”
“我是饒你不死,但是不代表我不會懲罰你!”
鬼面人拿起了剛才捆綁牧仲玉的那條長繩,将他倒栽蔥狀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會客廳廊下的一根柱子上,須臾之功馬龍就感到頭腦昏沉,呼吸不暢。
那鬼面人并不理會馬龍,他看到牧仲玉馬上就要醒來,便急忙将馬龍寫下的那份罪證塞到了牧仲玉的手中,而後抽身離開。
東方欲曙,牧仲玉從睡夢中醒來,他剛睜開惺忪的睡眼就察覺到了怪異,這裏不是同福客棧的客房,同時他也發現了手中的紙張,閱後他才明白馬龍三人的來曆及其他們所作諸事。
牧仲玉來到廊下,把這幾頁紙摔到馬龍的臉上,冷聲喝道:“你們作的好事!我來問你,是何人把你捆綁在了此處?!”
馬龍呈半昏迷狀态,半晌才聽清牧仲玉的問話,他斷斷續續的回答道:“是……是一個鬼……鬼面人。”
聞言,頓時牧仲玉心中吃驚,怎麽又是那個鬼面人,他到底想要作什麽?
正當他疑惑之時,會客廳外走進了滿頭大汗的武陽,他一眼便看到了牧仲玉,立刻說道:“石賢弟果真在此,看來那個人沒有騙我。”
武陽的一番話更加弄得牧仲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他緊皺劍眉,問道:“什麽那個人?武兄所說爲什麽我聽不懂?”
“原來你也不清楚啊,我還以爲你明白呢!”
武陽一臉驚訝的說道,他環視了一眼這間會客廳,當他看到廊下的馬龍和躺在地上的飛虎和飛鷹兩弟兄的屍體時,立刻叫道:“呦,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是誰?”
“哼,他們是三個豬狗不如之徒!這是他們的罪證,武兄看看吧。”
牧仲玉從地上撿起那幾張紙,遞給了武陽,武陽簡單的翻看了一遍,不禁喜上眉梢,他對牧仲玉說道:“我們要去金雀門借離殇劍,正愁沒有一個合理的說法,這下可好了,這個人正好是我們進入金雀門的敲門磚。”
牧仲玉贊同的點點頭,說道:“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樣想的,現在天光放亮,我們馬上趕去蕭山金雀門。”
不料武陽卻搖手笑道:“石賢弟不要這般心急嘛!我們的行囊還在同福客棧内,而且我們還沒有結賬,石賢弟就在此處看守這人,待愚兄處理完這些事情再趕去金雀門也爲時不晚。”
“那就有勞武兄了,我不能占武兄的便宜,這是我的房費和飯錢,武兄請拿去替我付賬吧。”
牧仲玉從荷包内掏出十兩銀子遞到武陽的面前。
武陽看了一眼銀子,而後對牧仲玉一笑,說道:“石賢弟不必如此,你我一見如故,況且我又年長你幾歲,愚兄本就該請客,賢弟略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言罷,武陽轉身離去,牧仲玉看着馬龍真是越看越氣,他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但是他這種人本性如此,無論怎樣教訓還是這副模樣。
一炷香後,武陽腳步匆匆的回到這裏,他不僅取來了牧仲玉和他的行囊,而且還買來了早點,兩個人就在會客廳内盤膝而坐,邊吃邊談。
牧仲玉問道:“武兄,剛才你話說了一半,那個人到底是誰?”
“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