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牧仲玉頓時眉開眼笑,他笑語道:“我眉宇間帶着一股英雄氣概?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不過這個理由讓我很受用,剛才武兄也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那麽現在就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武兄自身又有何優勢可以提供給我?”
武陽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本線裝小冊子,遞到牧仲玉面前,說道:“石賢弟隻要看一下這本書冊就會明白了。”
牧仲玉接過這本書冊,低頭隻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因爲這本書冊上的文字形似蝌蚪,他一個也不認識,不過在這些蝌蚪文旁邊畫着的各種珍奇異獸,花草魚蟲的圖案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接連翻看了幾頁,突然有一幅圖引起了他的注意,這頁紙上畫着一隻栩栩如生的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怪物。
“難道這就是東海之濱出現的那隻水怪?”牧仲玉指着這隻怪物的畫像,皺眉問武陽。
“應該就是吧。”
武陽的語氣中帶着七八分的肯定,接着又指着封面上的那行蝌蚪文對牧仲玉解釋道:“這是古天竺文字,這本書冊名爲《江湖奇見錄》,著此書之人就是道德高深,佛法廣大的玄月大師,這玄月大師本是古天竺國人,傳聞他是佛祖釋迦牟尼的第三代弟子,他青年之時便遊曆四方,将所見各種奇珍怪草皆記錄在這本書冊中,機緣巧合,我的一個叔祖曾經與他一起研習過佛法,後來玄月大師在圓寂之時便将這本書冊贈給了我家叔祖,再後來這本書冊便傳到了我的手中。”
“哦,原來如此。”
牧仲玉點了點頭,“那假如這隻怪物就是那隻水怪,那它叫什麽名字?”
“這旁邊有注解,它的名字喚作青玉虬龍,它生在深海之中,能夠興雲吐霧,能升能隐,升則飛騰于浩瀚蒼穹之中,隐則潛伏于碧濤之下,這上面還寫到青玉虬龍的龍筋乃是無價之寶,得此龍筋者必成江湖領袖人物。”
“真是這般寫的?”
牧仲玉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又仔細端詳了一番這隻青玉虬龍,然後他說道:“可是這青玉虬龍如此厲害,我們如何降伏它呢?”
“你别急,讓我慢慢念給你聽。”
武陽指着一行古天竺文字又繼續給牧仲玉念道:“凡龍皆有逆鱗,觸者殺之,但逆鱗也是龍身最薄弱之處,降伏青玉虬龍的方法就是用離殇劍刺其逆鱗,相傳這把離殇劍乃是用人類的精血鑄成,此劍被蕭山金雀門作爲鎮山之寶。”
金雀門,牧仲玉不禁劍眉蹙起。
他記得兄長在一次酒後曾對他講起過當今江湖上并存的幾大門派,概括來說就是一山二島三堂四門,關于這個金雀門,據說當年先帝趙崇厚率虎狼之師攻打古越國時便得到了金雀門的大力支持,如果沒有金雀門的鼎力相助也不會僅用了八年之功就擊敗了擁有雄師百萬的古越國。
現在如果想除掉這隻青玉虬龍就要去金雀門借離殇劍,可是他和金雀門素無瓜葛,如何開口呢?
他皺着眉頭問武陽,“這是唯一的辦法嗎?如果使用其他武器能否斬殺這青玉虬龍?”
“不行,這是唯一的方法,因爲青玉虬龍屬水,離殇劍屬火,按照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水雖然能滅火,但是熊熊烈火亦能将水烤幹,這離殇劍乃是人類精血所鑄,它的力量可想而知,所以欲屠青玉虬龍,必須用此離殇劍。”
那隻有去蕭山金雀門借離殇劍了,可是金雀門會答應把離殇劍借給自己嗎?牧仲玉将自己所想告知武陽。
武陽聽後亦是眉頭皺起,他說道:“石賢弟不去試一下怎能知道結果,不如明天我陪石賢弟走一趟蕭山金雀門,不知石賢弟意下如何?”
牧仲玉想了一想,最終說道:“也隻能這樣了,那就有勞武兄了。”
武陽笑着站起身,說道:“石賢弟說這話就見外了,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向店家要兩間上房,好好睡上一覺,明天一早我們就趕往蕭山金雀門。”
牧仲玉點頭贊同。他們當即向店家要了房間,各自休息。
牧仲玉枕着雙手躺在了床上,頭腦中翻來覆去的想着明天該如何開口才能說動金雀門的掌門從而順利借到離殇劍。
谯樓上鼓打四更,晚風送來陣陣花香,牧仲玉聞着這香甜的味道就感到眼皮上好像挂了個鉛塊,于是他迷迷糊糊的閉上了雙眼。
處于另一房間的武陽也吹熄了燈燭上床就寝,然而就在他似睡非睡之際,他卻聽到房間外有幾聲奇怪細微的聲音響過,武陽急忙坐起身來,輕輕地來到窗前,舌尖濡濕窗棂紙,用指甲摳出一個孔洞,閉一眼睜一眼向外觀看。
窗外有一道黑色身影閃過,這道黑影肩上扛着一個大布袋,布袋裏鼓鼓囊囊不知裝着什麽東西,眼觀此等怪異之事武陽的眉頭頓時皺起。
扛着大布袋的這道黑影腳步匆忙跳出同福客棧的圍牆,施展輕功術蹿房越脊最終停身在一座廢棄的宅院内,這是一座前後兩層房屋的住宅,前面是會客廳,後面是卧房。
這人直奔會客廳而來,會客廳内燃着一絲光亮,有兩個人正等候在房間内,忽然聽到房間外有腳步聲響起,那二人急忙打開了房門,齊聲問道:“得手了嗎?”
這人用手拍了拍肩上的布袋,氣喘籲籲地說道:“得手了!哥哥快搭把手,都快累死我了!”
那二人幫忙把這個布袋擡進會客廳,放在了一張長形桌案上,其中一人又點燃了兩隻蠟燭,頓時會客廳内明亮了許多。
在燭光的映照下,這三個形如鬼魅的家夥露出了他們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