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鬼面人,牧仲玉有些洩氣,他準備折返回禅堂,可恰在此時,他卻發現在不遠處有一道黑影閃過,觀其動作恍惚正是那個鬼面人。
牧仲玉不禁心頭一喜,急忙循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尋去,他一直尋到寺院後面的九重石塔前,他揣摩那鬼面人也許藏入了這座石塔。
牧仲玉爲了揭開那鬼面人的真面目,也爲了報受辱之仇,他不假思索邁步走進石塔。
這座石塔非常高大,塔内中央有一座石質平台,平台上有一個蓮花寶座,上面有釋迦牟尼佛祖的塑像,四周壁面上鑿刻着許多壁龛,每一個壁龛中都有一座佛像,他們或坐或站,皆眼望佛祖,似在凝神靜聽佛祖講法。
牧仲玉在石塔内轉了一個周遭也沒有發現那個鬼面人,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卻不經意間發現蓮花寶座下有一個突起的圓形機關,令他吃驚的是在他觸動這個機關後,蓮花寶座突然開裂,在他眼前現出一條地道,這條地道直通地下。
牧仲玉盯着這個黑乎乎的入口猶豫片刻,最終他決定下去看一看究竟,他從荷包内取出火石點亮了一截蠟燭,舉着蠟燭順着石階一直向下。
在走過十九節石階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條幽暗的甬道,這條甬道蜿蜒幽長。
他剛剛到達這條甬道卻突然發現地上盤着一條攔路的蟒蛇,這條蟒蛇有碗口粗細,丈餘長,身上的鱗片在微弱的燈光下閃閃發亮,三角形的頭上,兩顆豆大的眼睛閃爍着兇光,此刻它已經把頭高高的昂起,嘶嘶的吐着蛇信,威吓着牧仲玉。
牧仲玉頓感一陣緊張,但是他怎會懼怕這條蟒蛇,要消滅這孽畜必須要緻其要害,一擊而中,如果一擊不中那必将被它所害。
牧仲玉從靴筒内抽出一把匕首刀,眼睛緊盯着這條蟒蛇,尋找機會一擊殺之。
一人一畜對峙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最後還是那條蟒蛇失去了耐心,它蓄勢已久卷曲的身體像彈簧一般射向牧仲玉,在即将接觸到牧仲玉的身體的時候,它大張血紅的嘴巴,露出了鋒利的尖牙。
牧仲玉看到時機來臨,他馬上以極快的速度閃躲到蟒蛇的身側,在閃躲的同時便将手中的匕首刀狠狠地刺進了蟒蛇的心窩,刺入之後,他沒有停頓,而是順勢向後用力,就聽見嗤的一聲,蟒蛇的肚皮上被匕首刀劃了一條深深的口子。
現在這條蟒蛇即使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施展,它回望了一眼牧仲玉,又無力的拍打了幾下尾巴,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牧仲玉殺死這條蟒蛇後繼續前行,甬道的盡頭是一座厚重的石門,門上有字,但卻是一些蝌蚪文,牧仲玉雖然博學,但是這種文字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到,故而他不能解讀。
牧仲玉用力推開兩扇沉重的石門,随着石門的打開一股黴氣撲面而來,他停了片刻這才邁步進入到裏面。
眼前又是一條幽長的甬道,兩側的石壁上雕刻着形态萬千精美的衆佛像,地面上堆放着數不清的法器和經卷。
寺院多建有佛塔,爲了珍藏一些重要的經卷又多建有地宮,牧仲玉觀眼前之景,心中便料定這裏必是地宮無疑。
這條甬道的盡頭還是一座石門,這座石門與第一座石門稍有區别,在這座石門的兩側有石碑,碑上有字,那字仍是牧仲玉不認識的蝌蚪文。
牧仲玉又用力推開這座石門,當石門開啓的一瞬間竟然從裏面射出萬道金光,牧仲玉急忙用手擋住了這光線,待到适應之後才放眼望去,原來這是一間暗室,在暗室的石壁上鑿刻着數不清的小洞,每一個小洞内都燃有一盞長明燈,在燭光中有一名體态安詳的老僧端坐于蒲團上。
乍一見這名老僧,牧仲玉吓了一跳,急忙停步施禮,口中稱道:“弟子無知,誤闖此地,望大師見諒。”
言罷,牧仲玉等待半晌也不見老僧回答,牧仲玉感到疑惑,細看之下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名老僧早已圓寂,難道這就是蓮花寺的那名老僧人,難怪失蹤多年。
牧仲玉又環顧了一眼這間暗室,除這名老僧外,并未發現别物,他又對老僧施了一禮,順着原路返回到地面。
此時天色漸亮,牧仲玉折返回禅堂,可是當他踏入殿内卻發現那些村民沒了蹤影。
“這是逃跑了,還是被人劫持了?”
牧仲玉奔出禅堂,又到各處查找了一番,依舊沒有找到那些村民,他擡頭看了看天色,五更已過,在無奈之下他隻得出了這座蓮花寺尋找舊路回西月古鎮。
他邊走邊感歎,雖然這次日月山之行查清楚了古鎮鬧鬼之事,但是那個鬼面人是誰,還有那些村民到底去了哪裏,這些問題依然沒有頭緒。
行至半途,依然路過那片密林,牧仲玉發現在前方不遠處的樹下站着七八個人,這些人背對着他,一動也不動,他感到很奇怪,等他轉到這些人面前才發現這正是那些村民,就見這些村民張着嘴,瞪着眼,伸着胳膊,就像釘在了地上似的。
牧仲玉看到他們這般模樣頓時便明白了,這些村民被人點了穴道,難道是那鬼面人所爲?
他先給這些村民解了穴道,然後抱着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半晌才問道:“你們爲何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令你們在禅堂等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