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股淡青色的煙漸漸地圍繞着于保興的身體冒了出來。
随着蕭亦乾的咒語越念越快,那股青煙也越來越明顯,漸漸地,脫離了于保興的身體。
于保興看到這幅情景,吓了一跳。
青煙離開了于保興的身體,卻無法在空氣中單獨存活,它在地上遊走,它必須要找一個身體供它依附供它寄宿。
它将目标對準了蕭亦乾。
青煙圍在了蕭亦乾的周圍,似乎想要融入進蕭亦乾的身體。
但不知爲何,它卻進不了蕭亦乾的身體,最後,它隻能放棄。
由于它在空氣中極其虛弱,又是白天,它根本無法逃得太遠。
青煙越變越淡,眼看着就要消失。
不料,教學樓那邊,陶青青和三五個女同學走了過來。
陶青青走在最前頭。
那股青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飛快地奔向了陶青青,前後不過幾秒鍾的功夫,它已經融入進了陶青青的身體。
青煙融入進陶青青的身體後,陶青青立馬掉了頭,跑向了遠處。
陶青青的同伴都沒有反應過來,見陶青青已經跑了,連忙去追。
蕭亦乾正想去追,剛邁了一步,身後卻響起了老師程越良的聲音:“蕭亦乾,你要幹嘛?”
蕭亦乾停住了腳步,但是陶青青已經跑到了很遠的地方。
蕭亦乾回過頭來,見是程越良,問道:“程老師,你叫我幹嘛?”
程越良說道:“我看你好像要對陶青青做什麽,我當然要叫住你!首先這是在校園裏,容不得你亂來,其次就算到了社會上,也要做個好人,哪怕你做不了好人也不要做壞人。我教了你兩年多,希望你不要走錯路。”
蕭亦乾無言以對。
作爲蕭亦乾的語文老師,程越良對待自己的學生向來嚴厲,但嚴厲之中也包含了他對學生的關心。不像現在很多教師,越來越不負責任。程越良還是希望自己的學生将來能出人頭地的,他不想看到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出了社會變得肮髒不堪。
蕭亦乾知道程越良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有些事情不是看起來那麽簡單的。如今陶青青被那個孤靈纏上,隻怕會對她的生活造成影響,這種影響,往往是負面的。
當然,蕭亦乾的這種擔心卻無法對程越良說,因爲程越良是一個無神論者,就算跟他說了也于事無補。
于保興此時幫腔蕭亦乾,說道:“程老師,蕭亦乾應該是去驅邪的,剛才那個東西才從我身上跑了出來。”
程越良聞言一愣,随即啞然失笑,說道:“你們都是受過教育的人,怎麽還相信這世上有鬼呢?我教你們白教了啊!”
于保興還要在說些什麽,蕭亦乾攔住了他,說道:“程老師,我們錯了,是我看上了陶青青,想去追她而已。”
程越良說道:“追女孩子也不是這樣一種追法啊!你難道是想沖上前去表白?這也太魯莽了一點,最起碼也要有點紳士風度才行啊!”
蕭亦乾說道:“是是是,您教育的對。我下次就不會這麽莽撞了。老師,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啊!”
說完蕭亦乾拉着于保興就離開了那個地方。
程越良看着蕭亦乾離去的背影,歎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所謂。他又這麽早就出了社會,希望将來不要危害社會才好。”
他又望着陶青青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唉,陶青青這孩子,也容易招惹是非。如今這社會物欲橫流的,希望她也不要被帶壞了才好。現在的孩子,真不讓人省心。所以說,父母的教育,遠比我們這些教書的要好一點,畢竟,社會上的那些事,我們是教不了的。”
陶青青跑了很遠一段路才停了下來,回頭望過去,不見蕭亦乾追過來,她安心了不少。
突然,她像反應過來了似的,說道:“我爲什麽要跑呢?難道,我對他還是放不下?”
這時,她的同學們也陸陸續續聚集到了一起。
其中一個女生a問陶青青:“青青,你爲什麽跑呢?”
另一個女生b問道:“是不是蕭亦乾要來追你,你害怕了啊?”
先前那個女生a又說道:“聽說他以前喜歡過陶青青,我看他來勢洶洶的,是不是他想對陶青青做點什麽啊?”
陶青青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麽自己會逃跑,隻得說道:“不是蕭亦乾的問題。而是我不知爲什麽,在那一刻,看到他就想跑。”
另一個沒有說過話的女生c說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蕭亦乾了吧?”
陶青青沉默了。
蕭亦乾和于保興離開了教學樓,在外閑逛,兩人聊起了天。
蕭亦乾說道:“你還在讀書嗎?”
于保興說道:“是啊,在騰城。”
蕭亦乾說道:“哦?騰城哪所大學?”
于保興說道:“騰城創世大學,和陶青青同一所大學。”
蕭亦乾說道:“那可是一所很有名的大學啊!”
于保興說道:“是啊!”
蕭亦乾又說道:“你和陶青青同一所大學?你有她聯系方式嗎?”
于保興說道:“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
蕭亦乾和于保興本就不是太熟,所以也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聊到最後,彼此竟然沒了話題。
他們就邊走邊逛。
這時,鄭海喬跑了過來,他人沒到聲音已經傳來了:“蕭亦乾,于保興,你們倆在這啊!找你們好久了。”
蕭亦乾和于保興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對方的想法,那就是:這個大嗓門還真是夠意思的,大家同學一場,還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而且,一旦同學離開了他還會尋找,做事情還是很有心的。
鄭海喬跑到了他們面前,和他們勾肩搭背了起來,畢竟都是同學,也很熟悉,禮節方面的,也就沒那麽多條條框框的束縛了。
鄭海喬說道:“你們兩個,怎麽跑到一邊玩去了?話說你們很熟嗎?”
鄭海喬的直接讓蕭亦乾有點招架不住,不過蕭亦乾對這種直性子的朋友還是很看重的。要知道,直性子的朋友心裏沒有那麽多小算盤,所以和他們相處倒是輕松得多。
蕭亦乾說道:“大家都是同學嘛,肯定要多熟悉熟悉了。”
于保興說道:“是啊,朋友千個不嫌多嘛!”
似乎,在那個孤靈離開了于保興之後,于保興的話也漸漸地變多了,也懂得了朋友的重要性。
鄭海喬說道:“這樣才對嘛,大家都是同學,多接觸接觸就成朋友了,比起外面的那些狐朋狗友來,我們這些人可靠譜多了。”
蕭亦乾問道:“你找我們什麽事啊?”
鄭海喬說道:“打籃球啊!好不容易有了點時間,肯定要玩個夠本才行。”
說着,鄭海喬就拉着他們往籃球場走去。
這所學校占地面積很大,有籃球場足球場以及一塊空餘的地方,還有男生宿舍樓、女生宿舍樓,以及食堂、教學樓等等。
他們現在所在位置是在男生宿舍這邊,離籃球場還有點遠。
蕭亦乾問道:“鄭海喬,你現在很忙嗎?還說玩個夠本。”
鄭海喬說道:“你都不知道,現在開網店的多了去了,每天必須要做推廣,搞活動,總之很麻煩,還好我是和朋友一起做的,剛好今天也不忙,我就把事情交給我那朋友了,今天才有點時間出來,平常忙的個要死,哪有時間出來玩啊!”
蕭亦乾說道:“生意好就行,有錢賺嘛!你小子現在牛掰了啊!自己有了自己的事業。”
鄭海喬說道:“這那算什麽事業啊!不過就是養家糊口而已,等我網店開大了,搬到騰城去,成立一個大公司,那才叫一個事業。”
于保興說道:“有野心。”
籃球場上,黃東、馮庭、申樹斌三人正坐在籃球場邊,邊抽着煙邊聊天,看見鄭海喬帶着蕭亦乾和于保興回來了,就停止了聊天。
黃東說道:“你們去哪了?有什麽好玩的地方也不帶帶兄弟們。”
蕭亦乾說道:“我就随便逛了一下,碰到于保興了,一起聊了會天。”
黃東遞給蕭亦乾一根煙,蕭亦乾擺了擺手,說道:“我早就戒了。”
黃東說道:“裝什麽裝,以前不是抽煙的嗎?經常躲在一邊抽的。反正現在兄弟們聚在一起,又不擔心老師說什麽,又不擔心你父母看到,怕毛線啊!”
蕭亦乾無奈,接過了黃東的煙。
黃東也給鄭海喬和于保興分别遞了一根,鄭海喬沒有客氣,接過了煙,于保興本就不抽煙,就推辭了。
六個人,邊抽着煙邊聊天,聊一些人生、理想以及現在的生活。
通過交談,蕭亦乾得知,黃東、于保興和申樹斌都在騰城讀大學,隻不過不是在同一所大學,鄭海喬就在洛鎮旁邊的一個小鎮上開着網店,而馮庭,則是在另一個城市裏上大學,地方還挺遠的,叫秋城。
期間,蕭亦乾出去了一趟,給他們每個人都買了瓶水。
學校裏有小賣部,平時都開着,哪怕是放假了也開着,畢竟有的人放假了也會回到這所學校,打打籃球、踢踢足球什麽的。隻不過今天人少了一點。
蕭亦乾回來後,他們又打起了籃球。
下午五點,程越良找到了他們,與程越良一起的,還有以前班上的那些女生,隻是,陶青青卻沒在其中。
蕭亦乾知道,她應該是回去了。被孤靈附體的人,不會再參與到這種人多的聚會。
見一群人基本到齊了,程越良說道:“我們難得聚在一起,去吃點飯吧!”
其中一個女生小聲的說道:“那吃飯的錢怎麽算?”
程越良說道:“我請你們好了。”
蕭亦乾說道:“程老師,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們還是aa制吧,您買單的錢,我們平攤了。”
程越良還想在說些什麽,同學們議論開了,最終同意了蕭亦乾的說法。
他們一行人出了校門來到一家酒樓。
到了酒樓,黃東、馮庭、申樹斌各自找了一個比較相熟的女同學,跟她們聊起了天,但女同學基本上是坐在一起的,所以他們聊天的時候,是隔着餐桌的。鄭海喬本來就長得不差,人又豪爽,還人高馬大的,所以,兩三個女孩子選擇坐在了他的旁邊,跟他聊了起來。
蕭亦乾看着這些人,心裏默默歎氣:“唉,這好好的一個同學聚會硬是成了相親大會了,而且,還有老師在場,真的感覺有點奇怪。”
蕭亦乾又想到,不知陶青青被那孤靈纏上後,會不會變得孤僻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