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兩人乘着竹筏順流而下,水面毫無阻礙,很快将那片赤紅色的楓林甩到了身後,兩岸密林清幽,樹木蔥郁,開滿奇花異草,清靜幽雅,讓人放松了警惕,此時的鄭亦風面色凝重,沒有心情去觀賞這美麗的景色,他隻想快點救人。白衣人站在船頭,任憑風撩亂了他的頭發,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那一片黑森林。

一陣寒風吹來,鄭亦風打了個哆嗦,擡頭看着前方漆黑的一片好奇的問:“那是什麽地方?樹木怎麽都長成這樣?”

白衣人笑了笑說:“幹屍林。”

鄭亦風一聽這名字,瞬間腦補了一下那惡心的畫面,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睜大眼睛問:“我不會要進去吧?”

白衣人嘴角上揚,笑着不說話,鄭亦風咽了口口水,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竹筏緩緩停靠在黑森林前,白衣人直徑走下來,鄭亦風緊跟其後。這片森林,每棵樹木從根到葉,就像被人刷了黑漆,并不像正常樹木那樣筆直生長,而是歪七扭八,枝幹縱橫交錯,糾纏在一起,看上去陰森森的。

兩人慢慢往裏走,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驚膽寒:在這些黑如墨汁的樹幹上,密密麻麻挂着一具具幹屍,這些幹屍随風搖曳,瘦成皮包骨,頭頂連接着一根黑色的枝幹,乍眼一看還以爲是這樹結出的果實!白衣人沒有理會這些,慢慢往前走。

“窸窸窣窣……”身後傳來細微的響動,鄭亦風回過頭,身後什麽也沒有,白衣人默默捏緊手中的長劍輕聲說:“走快一點。”

鄭亦風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加快了腳步,走了很久,始終在原地打轉,白衣人面無表情,舉起長劍砍向前方的一棵粗壯的黑色大樹,這棵大樹竟被攔腰斬斷,瞬間,鮮血噴湧而出,濺起半米多高的血柱,整個切口十分平整,沒有半點褶皺,鄭亦風大吃一驚,不禁豎起了大拇指。一時間,林中彌漫了一股血腥味。

周圍的樹木開始微微顫動,顯得很興奮!

忽然間,從他們身後竄出幾條粗壯的黑色根須,這些根須十分靈敏,像一條條巨蟒,蜿蜒爬來,白衣人手起刀落,一道寒光從他眼前掠過,還未看清怎麽回事,根須便被斬成了好幾節,斷枝躺在地上不停扭動,就像被人切斷的蚯蚓,切口處湧出暗紅色的血。樹木的顫抖越演越烈,樹葉被搖晃得“沙沙”作響,他們感覺到了樹木的怒意,白衣人皺着眉,警惕的環顧四周。

這時,從暗處飛出來幾支鋒利的枝桠,白衣人擡手一揮,一股陰風掠過,枝桠順勢做了急轉彎,狠狠插進一旁的樹幹中,血順着枝頭緩緩滴落在地面。“哄!”大地劇烈的搖晃着,腳下裂開一道道縫隙,無數黑色根須編制的大網從地下冒出來,帶着粘稠的黑色泥土,鄭亦風來不及站穩,整個人大字形仰躺,根本找不到翻身的機會,白衣人則用長劍插進腳下碩大的根須中,穩穩當當随着大網升向半空,根須變成一個黑色的球體,将兩人圍在裏面。

世界終于穩定下來,鄭亦風覺得胳膊傳來一陣瘙癢,忍不住伸手去抓,卻看見根須中生出無數細如發絲的絲狀物,貪婪的鑽進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之下!這東西,竟然在吸自己的血!鄭亦風趕忙站起來将它們扯掉,惡心的扔到一邊:“槽!什麽鬼?”

“嗵!”一具幹屍從上方出口掉落在鄭亦風身旁,白衣人絲毫沒有給幹屍多餘的動作,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後,一劍刺穿幹屍頭顱,幹屍悶哼一聲,化作塵埃,

“嗵!”這次,掉下兩具幹屍,白衣人還是快刀斬之,這林中的樹木十分狡猾,用這樣的方式去耗盡他們的體力。白衣人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一旦體力不支,鄭亦風就危險了。他回過頭一劍砍向身後的根須,可剛剛砍出的口子很快被其他根須修補好,根本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鄭亦風見他一手抵擋,一手還護着自己,而自己什麽都做不到,就像個廢材,心裏很不舒服。

“拿着。”白衣人從袖中遞給他一把青銅短劍,這短劍有兩個巴掌那麽長,看上去年代久遠,劍柄上的奇怪花紋總覺得很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

鄭亦風拿在手上,掂量着,還挺有重量,問:“這是?”

白衣人緊緊的盯着上方出口,不讓幹屍有落地的機會,道:“活下去。”

“嗯!”鄭亦風點點頭,将匕首别再後背。

白衣人說完,捏緊手中的長劍,一咬牙,一道道藍色的火柱從他腳下竄出,互相交纏着朝四面八方擴散,觸碰到的根須瞬間變成焦炭,球體開始晃動,根須紛紛褪去,突然腳下一空,兩人直接跌落在地上,鄭亦風疼的呲牙咧嘴,他捂着腰站起來,周圍的樹木在藍色的火光下痛苦的哀嚎着,而白衣人靜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鄭亦風一下子懵了!

火勢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頃刻間,整個幹屍林在藍色的火光之下,淪爲焦炭,冒着青煙,滿目瘡痍。鄭亦風滿臉漆黑,就像掉進了黑煤窯一樣,隻見他扶着昏迷不醒的白衣人踩在松軟的土地上,艱難的挪動着步伐,找到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稍作歇息。這時,地下傳來微微的動蕩,鄭亦風立馬警覺起來,震動的頻率越來越明顯,一棵黑色的樹苗從地下破土而出,樹苗有一條手臂那麽粗,歪歪扭扭的出現在鄭亦風眼前。

鄭亦風倒吸一口冷氣冷氣:真是春風吹又生!他趕忙扶起暈厥的白衣人離開這是非之地,自己不認識路,根本不知道往哪裏走,在這片焦炭上,一棵棵黑色樹苗拔地而起,就像守備這片森林的警衛軍,**肅穆。鄭亦風就像隻無頭蒼蠅胡亂轉,“嗖”一條黑色根須突然從地下冒出,一把纏住他的腳踝,鄭亦風邁不開腿,整個人摔倒在地,還沒等他看明白怎麽回事,一股強大的力量将他往回拉,“啊!”鄭亦風驚叫起來,躺在地上任由拖拽,石頭硌得他後背生疼,産生大面積擦傷,尖銳的枝幹劃破他的衣衫,在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慌忙摸出短劍,嘗試着割斷腳踝的根須,誰知根須卻将他狠狠的扔了出去。

“卧擦!”鄭亦風撞到一棵樹幹上,胸口一悶,咳出一口血,他擡起頭,定睛一看,眼前有一個大洞,洞内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也不知道有多深,“呼~”從洞内,傳來一聲沉重的呼吸,鄭亦風捏緊短劍,好奇的将臉湊上來,隻見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在洞内緊緊盯着他,那目光充滿了怨恨,看得他頭皮發麻……

“!”鄭亦風連忙退後幾步,身旁的地下,一具具青灰色的幹屍慢慢從土裏爬出來,數量極爲龐大,就像幹屍大軍,機械的伸直胳膊,搖搖晃晃的朝他走來,鄭亦風見寡不敵衆,扭頭就跑,他注意到,先前的樹苗長高了一節,也粗了一圈!“嘩啦!”一根樹枝向他砸來,他連忙躲閃,還沒站穩,又是一根樹枝狠狠砸來,鄭亦風手腳并用,左右避閃,最終斜靠在一棵樹下,還沒等他站穩喘口氣,一根根碩大的根須從地下鑽出,順着他的腳踝螺旋纏繞,将他包裹得嚴嚴實實,鄭亦風瞪大了雙眼,根本來不及叫喚,整個人就被拖進了地下!

“頭好疼……”昏暗的洞穴裏,鄭亦風慢慢清醒過來,隻見地上堆滿了幹屍,這些屍體足足堆成了兩座山,屍體重疊在一起,看得人觸目驚心,他回過頭,見自己手腳被縛,大字形懸挂在半空中,一根小指粗細的根須紮進自己的靜脈,正在吸食他的血液,他晃動幾下身子,一條粗壯的根須瞬間爬上他的腰間,往後一拉,鄭亦風覺得自己的胳膊就要被扯斷了,疼的他忍不住叫出聲。

他感覺自己的眼前越來越模糊,身體在一點點被掏空,逐漸變冷……

“?”他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弱弱的問:“幻覺?”

那人不搭話,揮劍斬斷捆綁他的根須,扶着虛弱的他逃出洞外,冷風吹過臉頰,鄭亦風清醒了不少,回過頭,見白衣人攙扶着自己,他臉色煞白,嘴角殘留着一絲血痕,忙問:“現在去哪?”

白衣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幹屍林道:“怨池。”

鄭亦風咳了幾聲,苦笑着說:“時間不多了,再晚,我朋友就沒救了!”

“先擔心你自己吧。”白衣人面無表情的說。

鄭亦風嘴唇發白說:“我可能少了半管子血。”

“怪我沒有計算到,”白衣人面帶歉意說,“這幹屍林沉睡近百年,我也常從這裏經過,一直沒有發現異常,因而忽略了你的因素,你的到來刺激了些沉睡的木靈,它們以血爲生,肉體爲土,你的身上,帶着人氣。”

鄭亦風腿一軟,差點暈倒在地上,他咬咬牙,閉着眼睛将紮進自己手腕中的根須扯了出來,扔出幾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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