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風接過茶苦笑着道:“謝謝,我不太喜歡熱鬧的地方。”
小野洋子坐在他旁邊,溫和的說:“你應該多去寺廟拜拜。”
“?”鄭亦風有點不明白,回過頭看着她。
小野洋子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道:“沒什麽……隻是覺得寺廟是個安靜的地方,能聽到妙音佛法,應該會比較适合你。”說完,忙起身離開,她這次确定了鄭亦風體内确實存在着某個可怕的東西,那東西雖然是個安靜的潛伏者,但是那種強大的邪念卻讓她隔着很遠都能渾身一顫。
鄭亦風也意識到了什麽,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肚子,隐隐約約感覺到那個東西比以前大了一些,耳邊突然響起白衣人給自己的忠告。
晚上,宋光明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屋,不一會兒房間便在裏堆成了一座小山,鄭亦風一看驚訝的說:“我的哥,你怎麽買了那麽多東西?帶的走嗎?”
宋光明嘿嘿笑着,把這些東西一一塞進行李箱,邊裝邊說:“這個是給餃子的禮物,這個是小楊的特産,這個是領導的,這些是同事的,還有這個,咱關系那麽好,拿着!這是你的!”說着從一大堆禮品中抽出一個扔給鄭亦風。
鄭亦風一把接住,說:“哇,你還真當自己是來旅遊的!”提到餃子,他忽然想餃子也喜歡在出遠門回來後給他帶禮物,再看看自己,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空手去,空手回,從沒有爲她帶過什麽,這點,他覺得自己不如宋光明細心,慚愧的低下頭,仔細看了看手裏的東西,這是個圓形的小木盒,包裝還算精美,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拿在手上搖晃幾下說:“我現在打開看看呗?”
“可以!”宋光明低着頭繼續整理物品。
收到禮物的鄭亦風心裏美滋滋的,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突然,從盒子裏蹦出來一隻爆炸頭,花哨衣褲,表情誇張的小醜,咧着嘴“嘿嘿”笑着,這聲音尤爲刺耳。鄭亦風猝不及防,就這樣愣在原地,像定格了一樣,半晌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小醜彈簧鏈接的下半身在盒子裏搖搖晃晃,笑聲還在繼續,好像在嘲笑他的智商。
“哈哈哈!”一旁的宋光明笑得滿地打滾,“笑死哥了!”
“去你大爺的!”鄭亦風氣的将盒子扔給宋光明。
宋光明抹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說:“别生氣啊,看你整天悶悶不樂,買個小醜給你解悶。”
鄭亦風沒有說話,瞪了他一眼:“你這種解悶方式還真特别。”
宋光明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神神秘秘的說:“喂,我跟你說,我今天和小野先生吃飯的時候,邂逅了一位島國大美女~”說着整個面部表情都變得猥瑣了。
鄭亦風一把推開他問:“然後呢?”
“你懂的~”宋光明興奮的說,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我出去約會了,這裏交給你收拾啊!拜托了兄弟,我很快回來!”說完一溜煙跑沒影了,留下這滿地亂糟糟的禮品,鄭亦風歎了口氣,隐隐有些不安,剛剛看到的那股邪惡氣息萦繞在宋光明身後,感覺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你那位朋友出去了嗎?”小野洋子站在門口輕聲問。
鄭亦風低擡頭看見她回答:“嗯。”
“你最好讓他回來吧,總有不好的預感。”小野洋子面帶愁容說。
鄭亦風也覺得哪裏不對勁,問:“您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小野洋子盯着鄭亦風一字一句的說:“我看到一股強大的邪念,在你朋友身上,還有你的身上……”
鄭亦風沒有說話,小野洋子見他陷入深思,便沒再打擾,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眼看都快淩晨一點了,見宋光明還沒回來,鄭亦風便站在馬路上焦急的等待着,他們兩人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真害怕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胖子被人拐賣了,遠處,兩個人影并肩慢慢走來,鄭亦風一眼就看到那胖乎乎的身影就是宋光明,大聲問道:“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了?!”
宋光明沒有搭話,和身邊的人繼續有說有笑,慢慢走近,等他們兩人來到跟前,鄭亦風被他眼前的美女驚豔了,這個女人穿的很性感,黑色蕾絲超短褲,腳踏紅色高跟鞋,笑面如花,隻是臉白的很不自然,一雙眼睛笑起來就像一輪彎月,美麗動人。鄭亦風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一定不是什麽良家婦女。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種厭惡感。
宋光明笑嘿嘿的在鄭亦風耳邊小聲說:“怎麽樣?漂亮吧。”
鄭亦風看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不怎麽樣。”
“您是在說我嗎?”女人淡淡的開了口,聲音很好聽。
鄭亦風以爲她聽不懂中文,有點尴尬,道:“沒…….沒有,你好。”說着伸出一隻手,女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與他握手示好。女人的細手剛剛碰到鄭亦風指尖,一股鑽心的痛楚疼的她下意識抽回了手,捏緊拳頭,目光充滿怨恨的盯着鄭亦風。
宋光明感覺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說:“阿風!收起你那兇神惡煞的樣子!看把人家姑娘吓得!”說完轉身安慰女人。
鄭亦風覺得莫名其妙,自己什麽也沒幹。
“你先進屋!我說幾句話就回來。”宋光明連忙打發他進屋。鄭亦風覺得很郁悶,不過看到宋光明平安無事,也就放心了。
女人看着鄭亦風的背影,才明白吸引自己前來的陰氣,正是他!她靠在宋光明懷裏詭秘一笑:千年不遇的極陰魂,自己一定要得到。
鄭亦風躺在被窩裏,注意到手腕上的佛珠出現了裂痕,自己也不知道怎麽造成的,心裏産生了一絲困惑。不一會兒,宋光明滿臉幸福的走進屋,坐在被子上一個勁兒的傻笑,鄭亦風轉過頭看着問:“你笑啥呢?”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宋光明一下子鑽進被子裏“嗤嗤”笑着。
鄭亦風盯着天花闆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麽?”宋光明探出腦袋問。
“那個美女。”
“有什麽好奇怪的,你小子不會是打她注意吧?”宋光明壞笑起來。
“滾!”鄭亦風氣的罵道,“那女的大半夜的不睡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
“我不許你這麽說!”宋光明黑着臉說。
“喲,你還被迷住了不成?”
“你啊,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哼,說說吧,怎麽認識的?”鄭亦風冷哼一聲說。
宋光明沉浸在幸福中,娓娓道來:“今天,我和小野先生出去轉悠,買了很多東西,到了下午六七點那會兒,我們正在一家餐館吃飯,席間我感覺肚子不舒服,便去了一趟洗手間,在走廊上,她不小心踩了我一腳,她趕忙向我道歉,我一看,咦,這姑娘長得不錯啊!就用中文說沒關系,誰知道她也會中文!太意外了!我們就閑聊了幾句,她說她剛好住在咱們附近的海邊,還說晚上帶我去看看海景。”
鄭亦風一聽,試探性的問:“你回來以後不會就是爲了去見她才出去的吧?”
“嗯!”宋光明點着頭說,“我都已經答應人家了,不去不好,是吧?”
“你啊就這點毛病,見到美女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總覺得那個女人怪怪的,還有,你都是個要走的人了,别禍害人家。”
“怪什麽啊,就你一天疑神疑鬼的,還有啥叫禍害!我隻是交個朋友而已嘛!”宋光明轉過身不再理他。
鄭亦風回想着女人的種種細節,覺得那個女人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握手那會,表現的極不正常,明明是初次見面,爲什麽那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自己欠了她好幾千萬似的,帶着種種疑問,鄭亦風歪過頭睡着了。
“嗯~嗯啊~”鄭亦風被一陣陣微弱的**吵醒,他以爲宋光明又在看猛片,十分煩躁,拉過被子将頭埋進去,聲音非但沒有變小,反而出現了奇怪的摩擦聲,鄭亦風終于受不了了猛然坐起來回頭正要開罵,卻看得到整個屋内布滿黑絲長發,這些頭發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房間内自由穿梭,在地闆和牆面來回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位美女露出香肩,膚白如雪,半露着飽滿圓潤的事業線,宋光明躺在美女懷中,額上汗珠細密,就像躺在母親懷中的孩童,整個畫面十分香豔,看得鄭亦風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