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銘均此刻從地下鑽出,看見這人不由得一驚道:“怎麽是你?”
其餘衆人也是驚訝不已,任安問道:“徐偉,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個憑空出現的人正是已經死了多日的徐偉,隻見他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了衆人面前笑着說:“徐偉是死了啊,你們不是也看見他的屍首了嗎?”
“那你怎麽還站在這兒,還魂了?”馬胖子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道。
“死的是真徐偉,活着的當然就是假徐偉喽。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假扮徐偉掩人耳目。怪不得咱們的人一直找不出可疑的人,誰會去關注一個死人呢。而你與範芳早就勾結在一起了吧,身爲地遁将軍的範芳将你帶在身邊,其他太平道将軍派出的探子都隻關心各太平将軍的動向自然就不會注意到你的存在了。”公孫玲說道。
“小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我就喜歡聰明人,待會給你留個全屍。範芳,那個會雷法的張衍呢?”假徐偉問道。
“沒出來,楊老賊中了太平令的吞噬術,一身靈力應該已經被太平令吸走了,這段時間裏就是個廢人,張衍應該是怕有人偷襲在屋子裏守着他呢吧。”範芳說道。
“這個任安呢?不是也應該中了吞噬術嗎?怎麽還能動用法術控制你的玄兵?”假徐偉問道。
範芳臉色微變道:“我明明已經引他手拿太平令了,可不知爲什麽,吞噬術對他毫無作用,還沒等太平令吸他的靈力他就輕易的把太平令丢掉了。”
假徐偉皺了皺眉疑惑的說:“不可能啊,這太平令最大的秘密其實就是吞噬術,實力越強靈力越多的術士越難抵擋,難道這小子的實力已經達到可以無視法術規律的地步了?”
在場的人中隻有範芳和這個假徐偉捉摸不透任安的實力,其他的人可是全都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尤其是任安自己。這兩個一手策劃了整個太平道慘案的幕後元兇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眼中的這個強甲級高手其實隻是個剛學會一點五行算術的菜鳥,他沒有絲毫的靈力,太平令的吞噬術自然也就對他不起任何作用了。
任安聽了這兩人的話不由得擔心起老楊來,這個睿智的老人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雖然任安還不清楚老楊究竟有多厲害,可是就憑借他一人一扇子就将太平道合所有人之力布下的陰雲輕易驅散這一手來看,老楊也應該是那種實力非常強的人,要是真被他們暗算了,那可就不妙了。
任安有心想要去看看老楊究竟怎麽樣了,可他見這兩個人對自己頗爲忌憚就決定留下來幫馬胖子他們一起對付這兩個人,雖然不一定能幫上什麽忙,可是裝裝高手的樣子分分這兩個人的心也是好的。
打定主意後他裝出一幅得意的樣子對範芳和假徐偉說:“就你們這點微末的道行小爺我還真沒放在眼裏,你知道你們犯的最大的錯誤是什麽嗎?就是不好好藏在暗處偷襲非得現身暴露在我面前,你倆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我倒是也想繼續藏起來,怪隻怪你們的楊所長太聰明了。”假徐偉說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後從身後拔出一把鋼劍顯然是準備動手了。
“你把太平道各将軍召集來巨鹿到底想要幹什麽?就爲了殺了他們?”公孫玲問道。
“爲了什麽?自然是爲了統一太平道啊。”假徐偉說道。
“你既然隻是想統一太平道,那爲什麽要對我們出手?”公孫玲追問道。
“想不明白?那就死後問閻王去吧。動手,範芳。這丫頭就是想要拖延時間。”假徐偉說完手提鋼劍搶先一步向馬胖子沖來。
“來得好。”馬胖子低喝一聲便迎了上去,徐偉的鋼劍刺來他卻避也不避就打算用手去抓,兩人瞬間便鬥在了一起。
任安見到馬胖子獨鬥假徐偉也不替他擔心,這胖子有金剛不壞之身皮糙肉厚的,假徐偉就用一把劍去找馬坤的麻煩他應該能應付,再看公孫玲和黃銘均兩人也都隻是瞟了一眼就将目光盯在了範芳身上,顯然是想先擒下範芳再去幫忙。
範芳見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便說道:“幹嘛、幹嘛,你們不去幫忙都盯着我幹什麽,他可比我厲害多了。”
公孫玲雙手結印說道:“别着急,等解決了你,自然就輪到他了。”說罷她向黃銘均微微點了下頭,黃銘均便手握銅環沖了上去。
範芳突然笑了,她耐人尋味的說:“不去幫忙嗎?你們不要後悔啊……”
範芳低聲說完從腰間解下一條軟鞭迎上黃銘均。範芳顯然是之前就做了一定的準備,這次突然發難,手中軟鞭揮舞的像一條吐着舌信子的毒蛇,範芳借着軟鞭的長度一上來就占據了優勢。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再加上軟鞭的靈活機動性特别強,黃銘均的銅環很難防禦,因而一交手便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
任安在一旁看到黃銘均隻能一味的閃躲不由得替他擔心起來,可自己又幫不上什麽忙,這時看見公孫玲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着急的對公孫玲說:“玲姐,銘均處處受制你倒是幫幫忙啊。”
公孫玲目不轉睛的盯着範芳說道:“别打擾我,沒看我正用術封印着範芳的攝魂術嗎?”
聽公孫玲這麽一說任安才注意到,公孫玲手中結印的四周有一些紅色的微弱光華時隐時現,而黃銘均也确實沒有向馬胖子那樣上來就中了攝魂術的招。
黃銘均左閃右避卻始終無法近身,而隻要他一施展遁地術範芳便立刻向公孫玲這邊靠近,顯然是想要先除掉公孫玲。
這麽看來玲姐雖然原地未動卻對範芳的限制卻很大,我也不能這麽傻站着,得想辦法幫幫銘均才行。任安想到這裏順手從地下撿起一把石子來找準時機向範芳丢出一顆大喝一聲:“看招。”
範芳趁着黃銘均剛從地下鑽出來的時機尋了個破綻,剛想一鞭子抽過去聽了任安的大喊動作一停,身體向斜後方退了一步躲開了任安投過來石子。她躲開後見那石子普通至極不像是帶法術的殺招不由得有些氣惱的說:“小賊,竟敢耍我。”
任安聳了聳肩說:“耍的就是你,怎麽了?古語有雲,饒是你精似鬼,照喝老娘……啊,不是,照喝小爺洗腳水。看招。”說罷又是一顆石子丢出。
範芳見那石子向自己飛來還是本能的做出了閃避動作。沒辦法,即便是知道這石子再普通不過可她也不敢大意。無他,實在是任安強甲級的實力太過吓人,再加上之前任安對陣魏良的表現,以及她的試探都完全摸不清任安的路數,所以不得不對任安的一舉一動都有所忌憚。
黃銘均得到任安的幫助立刻就占了上風,他利用範芳躲避石子的空擋從懷中取出一條金屬鏈将兩個銅環連接在了一起,這條金屬鏈隻有項鏈那般粗細卻又兩米長,周身散發着黃銅色的金屬光澤,兩個銅環由它連接起來瞬間變成了長兵器,黃銘均手握金屬鏈的中部将兩個銅環掄起一下便纏住了範芳的軟鞭。
黃銘均見金屬鏈纏住了範芳手中的金屬鏈便立刻開始拉動銅環想要将範芳的軟鞭拉過來。
範芳見黃銘均想要将她的軟鞭奪走也不慌張,她兩腳微微岔開手一用力猛地将軟鞭向後一拉。黃銘均沒有防備,範芳這一用力竟将黃銘均拉的向前邁了數步,險些被她拽倒。
“這女人力氣怎麽這麽大?”任安疑惑的問道。
“大意了,他既然會趙鑫的百兵禦器手段,自然也就有可能修煉過金剛體術。”公孫玲平靜的說。
“糟糕,那銘均豈不是要吃虧。”任安大驚道。
“别擔心,大黃原本也不擅長體術,别忘了他是南方黃家的五行術士,他最拿手的可是黃家的土行符。”公孫玲回道。
果然,正如公孫玲說的那樣,黃銘均見奪不下範芳的兵器也不慌張,他手裏抓着銅環身子向下一沉瞬間遁入地下。
範芳眼看着黃銘均遁入地下,金屬鏈連接着軟鞭也順着黃銘均的身形開始一寸寸的鑽入地下,這次無論她如何用力也不能将軟鞭拉起分毫。
“與大地争力,不自量力。”公孫玲冷哼了一聲。
範芳此刻雙手全部抓在了軟鞭上,可是還是阻止不了軟鞭沒入土地的勢頭,與此同時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範芳的身體居然也開始跟着軟鞭一樣正一寸寸的向下下沉。
“玲姐,銘均怎麽做到的?”任安眼見範芳都要沉入地下了好奇地問道。
“大黃借助手中的銅鏈将範芳和自己連在一起就可以對範芳施術了,這是黃家土行符中有名的一招地澤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