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胖子在旁邊咂麽着嘴說:“夠硬氣的啊,這霍心也是條漢子。”
黃銘均看着說:“咱們要輸,這霍心要是一直不撒手,楊叔絕不會真燒廢他一隻手,再這麽下去楊叔該停手了。”
老楊一皺眉,顯然他也沒料到霍心甯願廢一隻手也不願認輸。但老楊并沒有撒手,他右手拇指與中指和無名指相扣結了個印,左手上的赤色火焰變得更加旺盛起來。
“鐵球的溫度又增加了,什麽情況?所長這是要徹底燒廢霍心嗎?”任安大驚道。
張衍搖了搖頭說:“不是,咱們赢了。”
黃銘均也說道:“這回霍心恐怕要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怎麽個情況,誰能給解釋解釋?”任安問道。
公孫玲看了任安一眼說:“你看我有什麽用,我不懂火系法術,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你自己琢磨吧。”
任安看着霍心,他發現雖然兩個鐵球溫度在不斷升高,可霍心的表情反倒比剛才輕松了不少。那兩個鐵球此刻已經變成兩個紅色的火球,可院子裏的焦糊味卻越來越淡。兩個鐵球受不住紅色火焰的炙烤漸漸融化起來,老楊松開左手放在了霍心右手的下方。兩個鐵球化爲鐵水從霍心的指縫間流下落入了老楊的左手。
老楊左手托着鐵水,待到全部鐵水流入掌中後,他右手結印一變,鐵水漸漸分成兩堆形成兩個鐵水球,老楊左手赤色火焰熄滅,兩堆鐵水球的溫度好像瞬間被吸走,立刻化爲兩個冒着熱氣的鐵球。老楊将鐵球交還到霍心手中說:“雕蟲小技,讓霍當家見笑了。”
霍心愣愣的看着整個過程,直到老楊将鐵球又交到他手中才如夢方醒道:“無知小輩怎敢在前輩面前以當家自居,前輩不嫌小輩井底之蛙叫聲小霍就是,當家二字休要再提。幾位貴客快請屋裏坐。茂才,快去泡茶。”
任安等人跟着老楊随霍心進了東廂房,任安小聲對其他人說:“還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前後反差有點大啊。”
“老楊的火焰不光比他猛烈,操控火焰的能力更是那個霍心沒法比的。最後時刻,老楊一邊增強火焰威力一邊将高溫全部壓縮在兩個鐵球上,一點溫度都沒有傳到霍心的手上,甚至鐵球化爲鐵水,溫度也沒一點外洩。就這份精細的禦火能力就是霍心無法企及的。”張衍解釋道。
馬胖子接話道:“不但如此,要是方才老楊把霍心的手燒廢了,那咱們和太平道就徹底弄僵了。可要是老楊收手認輸,那小子嘴上不說,可心裏難免會結下芥蒂。人老成精啊,就老楊這處事手段,夠我們學的了。”
“行啊,馬哥,難得正經一回,智商也挺高啊。”任安說道。
“沒辦法,咱們研究所聰明人太多,你馬哥我平時的玩世不恭那都是表面現象,我這叫大智若愚。小同志,學着點。”
“馬哥,真是說你胖立馬就開始喘……”
衆人坐下後,老楊開口說:“霍當家是用火的行家,不知對徐偉屍體上的傷痕有什麽看法?”
霍心說:“楊前輩還是叫我小霍吧,徐偉的屍體我仔細看過了,确實是被火系法術燒死的。要是對我們太平道有點了解的都會認爲是我幹的,可要是我們太平道的門人就應該知道徐偉不是我燒死的。我的火系法術傳承于人遁将軍孫仲,是一種引發心火由内向外燃燒的獨特火系法門,那徐偉一看就知道是從外由内被燒死的。”
“其實剛剛試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燒死徐偉的絕不是你,那你覺得呢?太平八将中哪一門動的手?除了你這一支門人,還有哪一支精通火系法術。”老楊問道。
霍心想了想說:“太平八将法術各異,按理說掌握火系法術的隻有我們這一支,可是也有例外。天遁将軍中孫德全的那支掌握着極其稀有的雷法,各位都是圈裏的高手,應該知道自古雷火不分家,掌握火系法術的術士不一定會雷法,可掌握雷法的術士一定都會火系法術,孫德全那日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說徐偉是我殺的,擺明了就是他心虛。”
“看來霍當家懷疑孫德全是兇手,對嗎?”張衍問道。
霍心點頭說“沒錯,徐偉身爲太平八将傳人,一般的太平道門人根本不是他對手,也隻有我們這些各家的家主有可能殺的了他,孫德全那支一直與徐偉這支有過節,我猜不光就我懷疑他吧。”
“魏爺倒是也懷疑孫當家,你說他們兩支門人有過節是因爲當年黃巾起義時徐偉那支有人告密嗎?”老楊問。
“對,當年黃巾起義,徐偉那支有一個叫唐周的門人原本是派往京城的信使,可是此人到了京城後就叛變了,使得漢王朝有了準備,朝廷一邊大肆捕殺太平道門人,一邊秘密派出六位秘術大師暗中來到冀州準備誅殺祖師,孫德全的祖先就是那時候死于六大秘術師的合力圍攻,從此天遁門人就與人遁門人結下了不小的仇怨。”霍心答道。
馬胖子奇怪的問:“這都是兩千多年的老黃曆了,孫德全會爲了這去殺人嗎?”
霍心說:“各位有所不知,黃巾起義失敗後,太平道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殘酷清剿。不僅如此,由于我們太平道反叛過朝廷,所以曆朝曆代都對我們太平道持打壓态度,我們太平八将的後人都不能公開身份,隻能分散各地秘密傳教。徐偉的那支受到了唐周的牽連,各地的太平道門人都遷怒于他們,弄得徐偉那支都停止招收門人,這些年已經是名存實亡。千百年來,各門弟子都沒有放棄過對叛徒後人的追殺。這次八将集會,要不是徐偉開始就主動提出退出,身邊又沒人任何門人,他恐怕會成爲衆矢之的。”
“你們一直在誅殺叛徒,這個唐周的後人都被你們殺絕了嗎?”老楊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