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叫了幾個場務,找遍了營地與周圍的樹林,卻沒有看見布魯海牙的蹤影,折騰到了半夜,這人始終不見,于是隻好報警了。
由于這裏很偏僻,警察明天才能趕到,導演就安排幾個場務來守夜,保護大家的安全,折騰了大半夜,我們回到各自的帳篷裏睡下。
導演是個和藹的人,看起來五十多歲,叫孔笙,在國内很有名呢。
很快就天亮了,警察遲遲沒有到,孔笙推遲了拍攝計劃,把劇組的人分成了十多個組,每組五六個人,向着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方向尋找。
我與靳東一組,同行的還有孔笙與兩個年輕的場務,我們在麻紮塔格山的西麓,沿着山谷往裏走了大概一公裏,發現這裏的林子越來越密了,由于原始森林,白天時候都是黑漆漆的。
“這是什麽鬼地方啊?”
“來之前,我查過雅瓦的地圖,可沒見有什麽森林,這裏應該是一座荒漠吧。”孔笙撓撓頭不解的說。
孔笙從背包裏拿出地圖來,我們把地圖鋪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這個時候在地圖上标注的确實是荒漠,而且還有名字,就叫死狼大漠。
這裏分明是一片原始森林,怎麽會是荒漠呢,難道是地圖測繪人員弄錯了,還是背後隐藏着什麽鮮爲人知的秘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場務發現了一條線索,原始森林的入口處,有一些樹枝是斷的,看着像是人踩斷的,而且上面還有鮮血的痕迹。
我們四處散開去尋找,我在荊棘林裏發現了一塊破衣服,是被荊棘割破的,我拿起來一看,與布魯海牙的衣服一樣,他可能經過這裏。
孔笙沿着血迹的方向尋去,發現了一串腳印,正是布魯海牙留下來的,腳印很清晰,我們可以知道他是進了這神秘的森林。
當時我們覺得救人要緊,于是不去想别的,孔笙吩咐一個場務與找大部隊,然後剩下的四個人進了原始森林。
樹木遮天蔽日,幾個人環抱都抱不過來,而且樹林中陰沉沉的,四處怪聲疊起,彌漫着恐怖的氣息。
才走了十多米,我們就發現了一個怪異的地方,一棵已經枯死的古樹間插着一通石碑,枯樹死死的把石碑包在裏面。
我撥開石碑上的灰塵,隻見石碑上有一行大字,看得是我心驚肉跳。
“鬼森林,進者死。”
落款時間是光緒二年,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而署名的那個人更有名,竟然是左宗棠,他可是清朝的軍機大臣,那時很大官,我們很疑惑。
這個時候,靳東轉到石碑的另一面,他頓時目瞪口呆。
“怎麽了?”孔笙不解的問。
看靳東久久不說話,我們也繞了過去。隻見石碑的背面是密密麻麻的細小文字,我仔細一讀,裏面記載的居然是一件神秘的事情,與左宗棠有關。
原來在光緒二年,左宗棠奉光緒皇帝之命,帶着十萬湘軍平定新疆,不料湘軍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清朝時候,這裏的林子更加密,湘軍到了這個地方就不敢走了,于是先駐紮下來,派出一百個精銳前去探路。
不料,時間過了一天一夜,探路的湘軍還是沒有回來,左宗棠急了,于是派他的心腹大将帶着一萬精兵前去尋找。
事情更加玄乎,左宗棠等了一個周,依舊沒有看到他們出來,于是改道而去,臨行前留下了這塊石碑,用來警示後人。
看石碑的磨損程度,這東西假不了,不知道故事是不是真的,我們面面相觑,準備待在原地,等待大部隊來的時候再行動。
可是我們等了很久,快到晌午了,劇組的其他人還沒有跟來,心想着布魯海牙受了傷,再等下去,會延誤了最佳的救援時間,于是我們進了鬼森林。
尋着布魯海牙留下來的痕迹,我們一路追蹤到林子的腹地,那腳印卻又突然就消失了,前方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個大黑洞,洞口是方形的,我們來到洞口前,發現這是人工開鑿,推測它是礦井。
我們打開提前準備好的電筒,進入到礦井裏,隻見礦井的四壁上有許多标語,大多都是七十年代的毛主席語錄,看來這礦井廢棄才有二三十年。
此時我們拿出地圖,得知了這是一座古老的礦井,名叫三道嶺煤礦,而民間都叫它三道嶺死人窯。
三道嶺死人窯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康熙年間,這個礦一直持續了幾百年,因爲礦難死過多少人已經無法統計。
布魯海牙是進了這裏,然後腳印都找不到了,裏面必有大秘密,我們謹慎的前行着,突然之間,一陣慘叫聲傳來,正是布魯海牙的聲音。
我們聽着聲音的方向跑去,不料才到半途,聲音又聽不見,這個時候我們才感覺隧道裏陰氣森森,地上白森森的,幾千個骷髅頭鋪在地上,讓我們無處下腳。
骷髅頭中間還夾雜着許多殘盔斷劍,看來他們就是一部分失蹤的湘軍,是誰屠殺了他們,然後把頭顱丢棄在這裏,這些我們無法得知了。
我們踩着骷髅比較少的地方,大約走了十多米,隻見一個黑影一飄而過,我們急忙追去,發現轉角處有一個人,趴在地上,不出聲響。
“這好像是布魯海牙吧。”
“可能是,我看着衣服挺像的。”
孔笙急忙過去,把那人扶起來,他确實是布魯海牙,不過他氣息奄奄,怕是撐不了多久了,他全身鮮血淋漓,傷口幾十個數不清楚,像是被鋒利的爪子撓破的。
布魯海牙咿呀的說着什麽,因爲氣息太弱,我們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然後他就斷氣死了,死不瞑目,面露驚恐的表情。
我們扛起布魯海牙的屍體,正要撤出隧道,卻突然發現隧道裏的光暗淡了許多,我這才發現出口處有一個身影,一身大紅袍,披頭散發的。
“這人好像是流沙古墓裏的女屍。”靳東看了我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