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白羽拜上
張道一看着飄逸的字體頻頻點頭,贊歎道:“這字風骨形神俱佳,好,好,不過,這個叫司徒白羽是哪位?!”
胡天奎笑着說道:“道長,我們遇到安培月姬的那夜,有位姑娘召喚五雷,雷劈鄒神婆,不就是這位叫司徒白羽的姑娘嗎?!”
“哦。。。。。。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我記得,還有一位自稱是綠傘仙的女子,那女子還提了什麽趙老頭?!唉。。。最近事忙,被倭寇牽扯了太多精力,耽誤了很多事。。。”
胡天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道長說的不錯,就是那位開封第一神算——司徒白羽!”
“哦?!她還是開封第一神算?!我倒要看看她找我何事?!”
張道一滿心期待的打開拜帖,頓時目瞪口呆,拜帖裏歪歪扭扭的寫着幾行字:張老道,十月初一我要辦件麻煩事,你快過來給我打個下手。
嗯。。。。。。這。。。。。。這,不但字寫的極差,話還說的毫無禮貌,絲毫不講禮儀詞令,張道一生氣的把拜帖遞給了身旁的魏判官,魏判官還沒等看完,一口茶就噴了出去,随後,魏判官又把拜帖拿給了土地神,土地神看的忍俊不禁,“張道長,這司徒白羽邀請你去開封,你是否有意前往?!十月初一可就快到了?!”
張道一面色不善的喝着茶沒說話,胡天龍看了拜帖笑着說道:“張道一,那小姑娘太年輕,不會說話,你别生氣,我猜這拜帖一定是别人讓她寫的,從她說話的語氣來看,她肯定不會浪費時間寫什麽拜帖,你也别生氣,我看你還是去開封看看吧。”
土地神亦笑着說道:“道長,有些事,我不便提及,但開封之行,你卻應該前往,就算不去看什麽司徒白羽,那位綠傘仙你也應該好好跟她聊聊。”
土地神明顯話裏有話,張道一疑惑的看向土地神,問道:“神君,莫非您有什麽事要交代貧道?!”
土地神想了想,拿出一隻紙鶴交給張道一,說道:“張道長,你可帶着這隻紙鶴去開封,分别之時,當着綠傘仙的面打開紙鶴,切記,一定要在綠傘仙面前打開紙鶴!”
張道一接過紙鶴揣入懷中,土地神分明是知道些什麽可卻什麽也沒說,土地神不說,張道一又不好打破沙鍋問到底。
張道一擡起頭時,土地神已經站了起來,開始指派護法跟随張道一出門辦事,鬧倭寇那會,張道一數次遇險把衆人都吓的夠嗆,土地神此次點派護法明顯下了血本:
“胡天龍,張道長和他師父吳老道的事,你最清楚,此次開封之行,你非去不可,你一定要好好協助張道長,切勿喝酒誤事!”
胡天龍慵懶的答道:“神君放心,我心裏有數。”
“嗯。。。。好,金天霸,柳天霸,狼天霸,蟒天剛,你四人武藝高強,道法精深,此次開封之行要保護張道長,寸步不離!”
四人齊聲答道:“是,請神君放心。”
土地神點了點頭,又說道:“胡天花,熊李氏,你二人心思細膩,此次前往開封,你二人也要同行,定要照顧好張道長。”
“是,謹遵神君法旨。”
土地神點了點頭,又回頭沖魏判官說道:“魏判官,您還有什麽要囑咐的嗎?!”
“此,此。。。。此次出。。。出行至,至。。。至關重。。。重要,我,我。。。。我會書寫一。。。。一份公。。。。公文,交,交。。。。給張,張。。。張三,李。。。李,李四保管,讓,讓。。。他們護,護。。。衛你去,去。。。開封。”
張道一知道魏判官人手不多,土地神也幾乎派出了所有護法,便拱手說道:“多謝二位神君關心,不必讓這麽多護法随我出行,廟上還要照應,二位神君也要有人差遣才行。”
土地神搖搖頭說道:“張道長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今時已不同往日,經過中秋節一役,幾位家主都對你印象頗佳,已經分别派了人手過來,灌江口那邊也來了援手,幾位護法,都來見見本廟的張道長吧。”
土地神話音剛落,偏殿内便神光連閃,數個人影瞬間出現在了偏殿,一位身穿紅袍的高個子将軍拱手說道:“胡家胡大将軍拜見張道長,我帶領胡家弟子一十三人來二郎廟助拳。”
張道一急忙起身拱手,一位綠衣男子拱手說道:“蟒家蟒大将軍拜見張道長,我蟒家十六位子弟已來二郎廟聽用。”
張道一點了點頭再次拱手,黃天花道了個萬福,說道:“張道長,我黃家派來了六位女仙,四位傳仙童子,暫時由我調遣,若有差遣道長盡管吩咐。”
張道一點了點頭,鬼差吳五,馬六施禮道:“張道長,我二人已經成了班頭,各統領十名差役,若道長有事盡管差遣。”
張道一高興的點了點頭,土地神笑着說道:“張道長,我看魏判官的好意你還是不要推辭了,眼下廟上真的不缺人手,魏判官給你出張公文能免去你很多麻煩,那兩位鬼差跟你也熟,你就帶在身邊吧。”
張道一連連點頭,他才閉關幾日,廟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各家勢力派來這麽多人手,隻能說明張道一在大家心中的分量已經加重了,回想到幾個月前自己掉不動護法的場景,張道一微微一笑。
魏判官書寫公文的功夫,張道一簡單的吃了口飯,便收拾行囊準備出發,衆人送張道一出了二郎廟,土地神又對張道一說道:“道長,你可先趕去安陽,處理了安陽的事,再借匹馬趕去開封,這樣要比你自己走路快上許多。”
張道一連說有理,啓程告辭。
衆人下了山,一衆護法除了胡天龍都隐去身形跟在張道一身後,張三将公文交給張道一保管,說此刻雖已過了午時,鬼類卻仍行動不便,魏判官在文書上施了法術,三名鬼修可依附于公文之上,這樣既方便趕路,又免得吓到别人,張道一連說甚妙,便将公文揣入了懷中。
日頭西斜,秋風微涼,二郎廟離安陽并不遠,張道一便沒急着趕路,胡天龍不知又從哪弄來一葫蘆酒邊喝邊走,“張老道,你說黃天奎的事到底怎麽辦才好?!”
一提到黃天奎,張道一先歎了口氣,黃天花的問題解決了,可黃天奎的事卻還不能解決,黃天花隻是少了一魄,都大費周章,黃天奎已經入魔,卻又如何是好?!
“唉。。。在廟裏我沒法說這事,那葫蘆還在土地神君那呢,我也沒想好到底該怎麽辦,黃天奎是救了我命的人,我怎麽能将他幽禁起來呢?!可這事,是龜蛇二位神将吩咐的,我若不照做,他日二位神将怪罪下來又當如何是好?!”
胡天龍喝了口酒,憂愁的說道:“想要修成正果何其難也?!我等也曾經是妖孽,那時做事肆無忌憚無所畏懼,可那樣随心所欲的做事永遠也修不成正果!想要修煉有成就要積功累德,黃天奎當天也是沒有選擇了,若是我在場也同樣會像他那樣做,既然選擇了做你的護法就要護你周全,我從來不認爲他是嗔心大起才步入魔道的,唉。。。。。。可是,這事難就難在已經由神将定了罪,這可就麻煩了。”
張道一歎了口氣,說道:“行路難,修道難啊!”
胡天龍想了想說道:“張老道,我會偷偷尋找你師父的,若是能找到他,讓他幫着出個主意,你也想想辦法,下次見了哮天犬不妨跟他說說。”
張道一點了點頭,二人郁郁寡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即便眼前景色宜人也絲毫沒引起二人的注意,二人又向前走了一陣,官道上忽然塵煙大起,胡天龍拉住張道一退到一旁,“快讓開,定是有快馬趕過來了。”
二人剛退到路旁,隻見一匹快馬由遠及近疾馳而來,一名兵勇騎在馬上不停的用馬鞭子抽着馬,那馬似離弦之箭飛馳而去。
胡天龍搖了搖頭說道:“怪了,這條路是通往廟上的,看這人如此着急,不會安陽又出什麽麻煩事了吧?!”
胡天龍話音未落,那騎馬人忽然停下坐騎,圈回戰馬高聲問道:“道長贖罪,敢問道長可認得二郎廟的張道一嗎?!”
張老道一愣,拱手道:“無量天尊,貧道救是二郎廟管事張道一。”
那名兵勇一聽是張道一,立刻滾下馬來,哭着跑到張道一近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長救命,道長救命。”
張道一急忙攙扶這兵勇起身,那兵勇說什麽也不起來,哭着說道:“道長事忙,許是忘了小人,小人乃是東西村的賈大正,是安陽城的守門卒,我還曾爲道長帶過路,道長還記得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