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土地神的聲音嗎?!張道一的精神爲之一振,他高聲喊道:“土地神君,您在哪兒?!土地神君?!”
妖豔美婦怨毒的喊道:“抓住他,快抓住他!”
土地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卻仍是那一句:“張道長,快用神光術!快用神光術!”
骷髅兵轉眼即到,張道一來不及多想,他調動氣血,大聲喝道:“膽爲五髒之首,膽爲心之依托,指點江山要有霸氣,賦詩書詞要有才氣,滅虜殺敵要有勇氣,降妖除魔要有膽氣,吾今日膽氣盡出收妖除魔!”
張道一話音未落,一道綠色神光已經由膽髒飛出瞬間覆徹了張道一全身,綠光之中張道一隻覺得自己仿佛有無盡的勇氣,能破除萬難,降服萬妖,他橫眉立目大步向前,骷髅兵勇爲之一震停下了腳步。
張道一青光閃爍膽氣十足,他雙拳連出,徑直砸向了追擊自己的骷髅兵勇,沒有想象中的血濺五步,也沒有滿天飛的骨頭棒子,隻有陣陣青煙缭繞,所有被張道一擊中的兵勇都化成了陣陣飛煙,張老道一愣,随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一切都是幻覺?!妖孽,你竟然用幻術控制我?!”
妖豔美婦哈哈大笑,眯着眼睛說道:“姓張的,這可不全是幻術!你若是死在了我的幻境裏,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哼!孽障休走,看拳。”
張道一說罷揮拳攻向了妖豔美婦,妖豔美婦輕輕一笑,化作了一陣飛煙,“張道一,今日雖然不是我的本體降臨,可我依舊能控制你的生死,我能讓你在這夢中百年千年,若是你死了,我甚至能拘禁你的魂魄永遠囚困在這片幻境,哈哈,哈哈哈。。。。。。”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張道一四處揮拳卻什麽也沒打着,他奮力的奔跑卻發現周圍沒有任何景物,除了黑霧隻有無盡的黑暗,張道一不停的奔跑着,可除了疲倦他沒有任何收獲,他停在原地不斷的喘着粗氣,忽然,張道一腦袋裏靈光一閃想到了些什麽:不對,這裏不全是虛幻,記得我在如意寶兒的幻境中是不知疲倦的,可在這裏我竟然會累?!這妖孽還說過她能永遠控制我,莫非,這妖孽已經控制了我的魂魄?!張道一細思極恐,冷汗直流。
“哈哈,哈哈,張道一,我就算不攻擊你,也能把你困死在這裏,我說過這裏不完全是幻境,你若是一直奔跑,能把你自己累死!”
張道一不甘的握緊了拳頭,吼叫道:“妖孽,你到底意欲何爲?!”
那妖豔美婦并不答話隻是不停的冷笑。
張道一猛然站起身再次向前方的黑暗跑去,一步,兩步,一百步,一千步,張道一不斷向前,直到四肢無力栽倒在地,妖豔美婦享受的說道:“我最喜歡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我殺人的時候都會讓被殺者不斷的逃跑,看着他們絕望和挫敗是我最大的享受,哈哈,哈哈。。。。。。”
張道一不停的喘着粗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陣青煙在張道一面前緩緩的凝聚成形變做了妖豔美婦,她得意的笑道:“臭道士,你師父,你師祖都不能奈何我,你的道術難道要比你師父,師祖高?!臭道士,你認命吧,我本想困住你到八月十六,沒想到你竟這麽弱?!我今日索性殺了你,順便拘禁你的魂魄,哈哈,哈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妖豔美婦的話令張道一心頭一沉:原來師父和師祖早就同這妖孽交過手了,我聽師父說過,師祖的‘雷光破魔罡氣’乃是一絕,連師祖他老人家都不是對手,我。。。完了。。。
張道一雙眼無神逐漸失去了鬥志,妖豔美婦不住的冷笑着緩步走向了張道一,就在張道一閉眼等死的時候,一道金光忽然破開幽暗,照在了張道一身上,被金光照射的張道一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充滿了力量,他擡頭望向金光問道:“土地神君,是您在幫我嗎?!土地神君?!”
妖豔美婦看着金色神光怨毒的說道:“壞事兒的土地佬,竟然用了法印的力量?!哼,那也沒用,這神光不能破除我的幻境!”
妖豔美婦話音未落,一條鎖鏈忽然從天而降,準确的将張道一捆住,妖豔美婦驚呼道:“什麽?!竟然是勾魂鎖鏈?!”
‘嘩唥唥’,鎖鏈輕響,張道一被鎖鏈拽着飛向了金光,妖豔美婦不甘的怒吼道:“啊~~~~~~土地佬,明日我一定要殺滿千人才會回山!”
妖豔美婦的咒罵聲在黑暗中不斷的回響,可張道一卻聽不到了。他已經飛向了金光的盡頭,他眼前一花覺得渾身無力四肢酸軟,那眼皮既沉又重,他費盡全力睜開眼睛,看到了刺眼的萬道金光,無燈無火的祖師殿被金光照的亮如白晝,土地神邊施法邊念咒,那枚銅印如璨星一般光華奪目,夜遊神手拿鎖鏈看向張道一,笑眯眯的說道:“姓張的,你又欠了我一條命,若不是我的勾魂鎖鏈,你怕是再也活不過來了!”
張道一吃力的點了點頭,銅印金光散盡落入了土地神的手中,土地神擦着汗說道:“張道長,真是好險,若不是我有事來祖師殿找你,你可真要一命嗚呼了。”
魏判官磕磕巴巴的說道:“還。。。還是。。。你。。。你。。。命。。。命不該絕,夜,夜,夜遊神來。。。來。。。來找我喝。。。喝酒,這,這。。。這才救,救了,你。。。你一命。”
張道一被這場噩夢弄的心力交瘁,土地神的話他聽的一知半解,魏判官的話他連一句也沒聽懂,土地神見張道一滿臉疑惑便主動釋疑起來:原來,張道一剛睡下土地神就回來了,他邀請了幾位山主和幾位洞主明夜來二郎廟賞月,由于前日張道一和絕塵子聯合施法度化了無量鬼衆,已經在太行山中有了些名聲,所以,諸位山主、洞主都很給面子,都說要來共賞中秋月,土地神辦完了事興沖沖來見張道一,他并不知道張道一中了邪法,隻是輕輕的召喚張道一,可越叫張道一卻越叫不醒,土地神這才警覺起來,急忙派人請來了魏判官。
可兩人并不知道是誰施的法,找不到施法人就破不了邪術,無奈之下,土地神便用心通傳音術教張道一自救,因爲他知道‘神光術’的厲害,‘神光術’不但能傷妖魔精怪更能收拾厲鬼孤魂,張道一果然聽了土地神的話施展了神光術,張道一雖然是在幻境中施展的神光術,可肉身卻同樣發出了神光,見到張道一有神光護體,土地神和魏判官一起松了口氣,可好景不長,張道一雖然有神光護體卻汗出如漿,不但沒有好轉的迹象還漸漸露出了疲态。
土地神和魏判官大驚失色,照這樣下去張道一說不定會死于夢中,恰在此時,夜遊神趕到了,魏判官反應機敏,想出了用夜遊神的勾魂鎖鏈救張道一的辦法,這才終于化險爲夷救了張道一的命。
張道一聽了土地神的描述頓覺膽戰心驚,自己身在廟中都能中了對方的招,看來自己還是太弱啊!
土地神詢問了張道一夢境中的一些情況,當聽張道一說道他是被一位身穿紅衣的妖豔美婦拘禁時,土地神的額頭鬓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喃喃道:“沒想到竟然是她?!”
張道一把妖豔美婦的話同衆人複述了一遍,土地神歎了口氣說道:“唉。。。沒想到竟惹了那幾個人,真是麻煩了,麻煩了。。。。。”
夜遊神見土地神說了半截話便神色不善的說道:“什麽事,什麽麻煩了,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土地神搖着頭說道:“神君,您還沒聽明白拘禁道長的人是誰嗎?!對方是身穿紅衣的女子,每隔十二年開一次‘血月大會’,如果您還沒想起來,那一百二十年前的慘劇您總還記得吧?!”
土地神提到一百二十年前的慘劇,夜遊神的臉色就變了,“什麽,你說的莫非是三兇中的那個婆娘?!不可能,張老道名聲不顯,她怎麽會來找麻煩的?!”
土地神搖頭說道:“名聲不顯?!張道一脫胎換骨在先,驅除血魔在後,不但擊殺了鲶魚精,還殺退了倭寇,度化了無數孤魂野鬼,這還叫名聲不顯?!”
土地神的話令張道一不禁有些自得:不錯,這些事都是我幹的!
夜遊神思慮半天,悠悠的說道:“那都是大家做的功德,行的善法,有哪件事是姓張的自己幹的?!”
。。。。。。
衆人一陣無語,夜遊神想了想又說道:“若按你的說法,張道一做的事讓三兇寝食難安?!這才會借‘血月大會’位借口找張道一的麻煩?!”
“你。。。你,你這麽。。。。說。。。說,也,也對,我,我。。。。我覺得他,他。。。他們不想讓。。。讓。。。。讓咱們明,明。。。明晚壞,壞了他。。。他們的。。。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