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判官拿着那縷殘魄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金光忽然飛進了祖師殿,金光散盡,一位身穿黃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了黃天花面前,衆人大驚,柳天霸,常天霸持兵器擋在了黃衣女子面前,胡天花急忙把張道一護在身後,負責守夜的狼天霸和胡天奎被金光驚擾,追進了祖師殿,魏判官攥緊殘魄退到了柳天霸身後。
不等衆人發問,那黃衣女子先向張道一道了個萬福,說道:“道長重情重義,對舍妹拂照有佳,小女子感激萬分,道長當受我一拜。”
說罷,黃衣女子恭敬的向張道一深深一拜,張道一不知這黃衣女子的底細隻好先受了這一禮,那黃衣女子站直身子繼續說道:“我妹妹命中當有此劫,下山之時,家師已經提點過她會有此難,沒想到卻來的這麽快,我本以爲她恢複無望,便悄悄在她身上加了一道守魂符,希望日後能想個辦法醫好她,不想,她那一魄竟還能回歸本體,真是天大的造化,我這就取出符箓,判官大人可爲她安魂了。”
随後,黃衣女子掐訣念咒連施法印,一道金符緩緩自黃天花頭頂飛出,瞬間落入了黃衣女子手中,黃衣女子把符攥在手心,又向衆人道了個萬福說道:“今日,小女子驚擾各位實屬無奈,他日,小女子定當給諸位一個交代。”
說罷,金光一閃,黃衣女子遁光而去。
衆人一陣狐疑,柳天霸悠悠說道:“這。。。這算怎麽回事?!”
魏判官思慮片刻,走到黃天花身邊再次念動了咒語,那縷黃色的殘魄竟然騰空而起飛進了黃天花的身體,衆人啧啧稱奇,黃天花面色漸漸緩和,多了幾分神采。
張道一大喜,高興的喊道:“黃天花?!黃天花?!”
黃天花雖然神色好轉卻仍舊沒醒,胡天花輕聲說道:“道長,黃天花現在雖然魂魄齊全,卻昏迷了數月,還需要休養些時日才好。”
張道一點了點頭,胡天花起身告辭,扶着黃天花去後面休息了,魏判官擦了擦汗,說道:“我。。。我。。。。我聽熊。。。熊李氏。。。。說。。。她,差。。。差點就。。。就去了。。。青。。。青城山?!”
這事張道一還真沒聽熊李氏說起,他一心想着黃天花的事,還真沒問熊李氏這些日子去哪了,魏判官見張道一沒說話,又說道:“其。。。其實,熊,熊李氏。。。。若。。。若能去。。。青。。。青城。。。山。。。。也。。。也挺好的。。。。”
張道一點了點頭說道:“青城山畢竟是一處聖地,熊李氏若能到了那裏,比在咱這小廟修行強多了,唉,可惜了。。。”
魏判官點了點頭說道:“她,她。。。她是。。。說者無。。。無心,她。。。她。。。不明白聖。。。聖地的好。。。好處。”
張道一點了點頭,把此次東西村之行所經曆之事同魏判官說了一遍,魏判官聽後歎了口氣,說道:“可,可惜,我。。。我。。。我得看。。。看廟。。。若。。。若是能見。。。見。。。太。。。太乙救苦天尊。。。一。。。一面,那就。。。就真是。。。死。。。死而無憾。。。了。。。”
魏判官又同張道一說了會話,便告辭了,張道一送走了所有人,終于可以好好歇歇了,前幾日,他雖然在安陽,在東西村,他都有單獨的居所休息,可因爲要解決一大堆麻煩,他始終沒能放松下來,雖然今夜張道一隻是在大殿的地面打了個地鋪睡覺,可他卻覺得勝過了高廣大床,豪華大宅。
張道一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剛沾到枕頭上,便沉沉的睡着了。
夜深人靜,一團烏雲遮住了圓月,陰影籠罩了二郎廟,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是中國傳統的中秋佳節,本該萬家團圓喜慶吉祥,可偏偏有許多事卻難遂人願。
張道一正睡得昏昏沉沉,一團黑氣忽然從二郎廟外飛來徑直飛入了張道一的眉心,張道一在睡夢中覺得冷的厲害裹緊了被子。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張道一近幾日都在想黃天花的事,在夢中他便真的見到了黃天花,黃天花受傷一直是張道一心中的一根刺,今日能爲黃天花安魂,張道一很高興,夢中他同黃天花正聊的開心,忽然,黑雲壓頂,越來越濃的霧氣把張道一團團圍住,黃天花不見了,張道一邊喊着黃天花的名字邊向前走去。
就在張道一東一頭西一頭在濃霧中摸索的時候,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忽然由遠及近,雖然霧氣很濃,周圍卻靜的出奇,張道一仔細的聽了聽,除了整齊的腳步聲還有甲胄摩擦的聲音,張道一下意識的摸了摸背後,卻發現根本沒背寶劍。
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隊士兵終于出現在了張道一的眼前,士兵們的甲胄十分陳舊,甚至還帶着斑斑鏽迹,張道一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的看了看兵勇的臉,不看還好,仔細一看,把張道一吓的汗毛倒豎,汗出如漿。
盔甲下哪有人?!那分明是一個個骷髅,骷髅們穿着盔甲拿着兵器站着整齊的隊形向張道一走來,張道一想掐訣卻不知道用哪個印,想念咒卻不知道念哪句咒,他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
咯咯,咯咯。。。。。。
一陣妩媚的笑聲忽然傳來,張道一頓時一驚,她順着聲音看去,隻見前方開路的骷髅兵已經分立兩側,後隊骷髅兵竟然擡着一個竹椅滑竿,竹椅上一位身穿紅袍的妖豔美婦正看着他抿嘴輕笑。
“呵呵,請問,您是張道一張道長嗎?!”
張道一沒說話,點了點頭。
那位妖豔美婦媚笑着說道:“呵呵,張道長,你好大的本事呦,前幾日,你開壇施法好威風啊?!山中的孤魂野鬼你可度化了不少?!”
張道一完全沒明白妖豔美婦的意思,疑惑的問道:“施主此話怎講?!度化衆生不正應該是貧道的本分嗎?!”
“哼。。。。。。”
妖豔美婦輕哼一聲,神色不善的說道:“你做錯了三件事開罪于我竟還不知?!”
“哦?!不知您是哪位神祇?!我又因何得罪了您?!”
“哼!神祇?!做神仙有什麽好?!我逍遙自在,天管不得,地管不得,比那神仙更逍遙自在,就是天塌地陷我也永遠不朽!”
張道一聽着這妖豔美婦覺得不太對勁,比神仙還逍遙?!不可能,這女子不是魔怪,就是妖精!
那妖豔美婦掏出一把羽扇邊扇着風邊說道:“你第一宗罪便是度化了山中的孤魂野鬼,救了飄蕩的殘魄孤魂,讓我等吃無所吃,用無所用,你可知,每逢申年的八月十五便是山中的‘血月會’,我與二位兄長要享用三百三十三個魂魄,今年本該輪到我收集魂魄,不想山中鬼魂都讓你度沒了,讓我無魂可收,我隻有找你來想辦法了!”
這女子雖然沒說自己是誰,可張道一仍然聽出了些端倪,血月會?!吃三百多個魂魄?!這簡直是妖魔行徑!張道一不禁怒火中燒,喝道:“什麽‘血月會’?!還不都是殺生害命的行徑?!你竟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你到底是什麽妖精?!”
那妖豔美婦微微一笑,搖着羽扇又說道:“這二宗罪,就是你不經我同意殺了我的先鋒官!”
張道一袍袖一甩,怒道:“豈有此理!答非所問!不知所雲!你究竟是誰?!誰又是你的先鋒官?!”
那女子不削的說道:“憑你的修爲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号,你早晚會知道我的兇名的,不過,我那先鋒官叫什麽名來着?!”
妖豔美婦用腳踢了踢擡滑竿的骷髅兵問道:“那個誰?!咱家先鋒官叫什麽名字來着?!”
那骷髅兵用漏風的嘴和沒有喉結的脖子‘嗚嗚’的說着張道一聽不懂的話,那妖豔美婦用手扶額說道:“好吧,你們隻知道他是先鋒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周圍的骷髅兵都點了點頭,張道一嘴角一抽,喃喃道:“這位沒病吧?!。。。。。。”
那紅衣美婦指着身上的紅袍子,說道:“姓張的,我問你,你是不是殺了一個身穿紅袍的男鬼?!”
張道一瞳孔一縮,想起了那位空喊報國口号,卻趁機開溜的紅衣鬼,“哼!那紅衣鬼不是我殺的,乃是被泰山大帝座下劉元帥擊殺!”
紅衣妖豔美婦輕蔑的說道:“泰山大帝又怎麽了?!你少拿他來壓我,總有一天我會上泰山找姓劉的算賬的,眼下,先找你收點利息,來呀,把這道人七魄收走,拿回去送給二位哥哥!”
嗚嗚,嗚嗚~~~~~
骷髅兵們發出‘嗚嗚’聲音沖向了張道一,張道一暗叫不妙,轉身就跑,那美婦邊笑邊說道:“你跑吧,跑吧,你在我控制的夢中跑不出我的手心!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