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天剛一面施展輕功一面竊笑,這深更半夜的,二尺高的胡天龍和背着張道一的狼天霸,怎麽看都十分的詭異,也就自己還挺正常。
蟒天剛不知道,他喝多了酒早已現出了原形!一條三尺多長的綠色蟒蛇,正不停的跳躍前行,此刻,若是有人看到他,那才真的會被吓死呢!
三個人離開東西村向西北行進了半柱香的時間,終于看到了東西村的祖宗祠堂,那是一間不大的灰磚房,胡天龍推開陳舊的木門,狼天霸放下張道一,張道一活動了一下四肢,轉過頭尋找蟒天剛。
他剛轉過頭,便看到一條張着血盆大口的蟒蛇向自己飛來,張道一吓的‘媽呀’一聲跌坐在地上,狼天霸聽到張道一的聲音,‘嗖’的一聲跳到張道一身邊,等他看清楚那條蛇,忍不住罵出聲來:“蟒天剛,深更半夜的你要吓死人嗎?!”
那綠色大蟒落到狼天霸面前,口吐人言說道:“老狼,休要胡說,我怎麽吓人了?!”
狼天霸扶起哆嗦着的張道一說道:“蟒天剛,你要是喝多了就别來,你都現原形了,還在空中飛,莫非是要故意吓唬張道長嗎?!”
蟒天剛驚訝的說道:“是嗎!?我現原形了嗎?!”
随後,青光一閃,綠色的大蟒蛇瞬間變成了一名高大的男子。
張道一看着蟒天剛仍然驚魂未定,胡天龍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張老道,快過來看看,這東西村不簡單呐!”
好在胡天龍咳嗽了一聲,不然張道一又吓了一跳,他跟在胡天龍身後走進了祠堂,胡天龍指着供桌上最中間的牌位說道:“張老道,你看看。”
張道一借着微弱的月光,讀着牌位上的字:“陳氏先祖友仁公之位。”
張道一反複讀了幾遍牌位上的字,覺得沒什麽問題,便問胡天龍:“胡仙護法,這個叫陳友仁的有什麽問題?!”
胡天龍笑了笑,說道:“說起這個陳家的先祖陳友仁,或許道長不知道,可是若說起陳友仁的兄長,想必道長就聽說過了。”
“哦?!胡仙護法,陳友仁的兄長是何人?!”
“漢王,陳友諒!?”
“漢王?!本朝沒有異性王?!更沒聽說分封過什麽漢王!等等,你說陳友諒?!”張道一重複了‘陳友諒’的名字數遍,終于想起來了。
“莫非,胡仙護法說的是同本朝太祖洪武皇帝陛下争天下的陳友諒?!”
“不錯,就是他,這陳友仁便是陳友諒的親弟弟。”
說罷,胡天龍将供桌上的一把匕首遞給了張道一,借着微弱的月光張道一仔細看了看匕首,這匕首不過才三寸長,手柄上鑲嵌着三顆寶石,張道一拽出匕首,頓時,一道寒光在陰暗的祠堂中閃過,“好鋒利的匕首,這定是個削鐵如泥的寶貝。”
胡天龍笑着說道:“不錯,确實是件寶物,你在仔細看看匕首的樣式!”
聽了胡天龍的話,張道一又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匕首,這匕首造型古樸,直刃直柄細血槽,刀尖似牛耳,刀柄和刀鞘似乎都是純銀打造,除了手柄上的寶石再也看不出有何名貴之處。
胡天龍悠悠的說道:“這匕首,與其說是匕首,不如說是短刀,而且還不是中原之物,應該是蒙古人貼身佩戴的短刀。”
“蒙古人的短刀?!”
“不錯,我在世間行走千年,這件物什的年代我不會看錯的,這定是蒙古人的東西,你想想,一個太行山中的偏僻小村怎麽會有蒙古短刀,而且,這刀柄上的寶石也是真的。”
張道一震驚的看着手裏的短刀,他摩挲着刀鞘上的紋理琢磨到:這東西村的創村先祖陳友仁,莫非真是陳友諒的弟弟?!
張道一正想詢問胡天龍還有沒有其他證據,狼天霸忽然走進了屋子,說道:“道長,胡道兄,這地方挺邪門啊,你們快過來看看。”
三人走出了祠堂,狼天霸指着祠堂後面的一處小山丘說道:“快看。”
張道一甩臉一看,頓時愣住,漆黑的夜裏那一彎新月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從紅色的月牙中射出一道細小的白光,那道白光從天而降,徑直落在小山丘正中央的一座大墳上。
胡天龍笑着說道:“找你們來就是來看這事的,咱們到跟前去看看。”
說罷,胡天龍施展輕功一躍而起,狼天霸,蟒天剛二人一左一右拉住張道一跟在胡天龍身後,向前飛奔。
三人越過一排排墳包落在了小山丘上,張道一雖然是道士也沒有過如此經曆,半夜子時去看墳,怎麽想都不會是個好的選擇。
胡天龍指着那一道白光說道:“張老道,這是月之精華,能吸收月之精華,說明這墳裏的家夥至少已經是個僵屍了。”
不知是不是這裏的山風太涼,張老道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狼天霸急忙拉着張道一退後了幾步,說道:“道長離遠些,這裏面的僵屍已經能吸人的陽氣了。”
聽了狼天霸的話張道一又後退了幾步,胡天龍看着四周的山勢說道:“這裏本來是處不錯的風水,白天,我和黃天龍把這附近的地勢都看了一遍,這處墓穴的位置沒有問題,不是個養屍地,葬在這處寶穴,子孫不會有大富大貴之人,但卻會人丁興旺,可這東西村的人口并不多,真是怪了。”
張道一忽然想起冒牌賈大正曾經說過:這東西村數十年前人口忽然減少,似乎鬧過瘟疫,莫非那東瀛鬼子說的都是真的?!
“胡仙護法,我聽說這東西村兩三代以前人口曾經突然減少,莫非與墳裏的東西有關?!”
胡天龍摸着下巴說道:“這座墳應該是這片墓地中最早的一座墳,你看,周圍的墳都是圍繞這座墳下的葬,一來,是這墳墓的位置占據了風水的正位,二來,是這人的地位非常尊崇,東西村的人都奉此人爲祖才會如此安排,可是,這墓中人下葬應該有數百年了,又沒葬在養屍地上,屍體早就應該腐爛了,不可能再變成僵屍危害一方啊?!若是數百年前東西村真的出現了瘟疫,或者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還真是僵屍初成之兆,可這從時間上解釋不通啊!?”
狼天霸大手一揮,說道:“猜來猜去的多麻煩,咱們幹脆打開這古墓看看,不就都清楚了嗎?!”
蟒天剛經過一番折騰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聽了狼天霸的話他急忙說道:“狼兄不可,這時候開棺,那還得了?!非得起屍了不可,還是等明日午時再說吧。”
張道一邊擦着汗邊應和道:“對,對,此時千萬不能開棺那!”
狼天霸看了一眼墳包不削的說道:“就算有僵屍又如何?!咱們幾個還怕僵屍嗎?!就算這墓中人下了葬就屍變了,也才三百來年的道行,咱們幾個人随便丢幾個法術就把僵屍滅了!有何懼哉?!”
張道一邊擦着冷汗邊說道:“你是藝高人膽大了,貧道怎麽辦?!若是真有個僵屍先攻擊的也是我這個活生生的人,怎麽會先攻擊你們幾個?!”
聽了張道一的話,胡天龍壞笑着說道:“沒錯,張老道說的沒錯,不如,就用張老道做餌,在墳頭上打個洞,把張老道按在洞口,若是下面沖出來個僵屍,就說明裏面的東西成氣候了,若是張老道沒被攻擊就說明裏面的東西隻是有了奇遇,卻并未真的成僵屍!你們看我這主意怎麽樣?!”
胡天龍的話還沒等說完,張道一已經轉過了頭撒腿開溜了,我滴個乖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用自己去引誘僵屍?!搞不好,被僵屍咬了可怎麽辦?!
張道一剛跑了幾步就跑不動了,蟒天剛抓住了張道一的胳膊,任張道一如何用力也掙脫不了,“道長不要怕,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胡天龍壞笑着走過來說道:“張老道,沒事的,你師父吳老道當年曾經以身做餌,引誘吸血僵屍出洞,我這都是跟你師父學的!”
狼天霸看了看張道一身上的傷口說道:“以身做餌,太危險了吧,我看,弄點人血也就行了。”
張道一感激的看了一眼狼天霸,心說:都說白眼狼,白眼狼,我這狼護法是熱心狼啊,狼天霸,今日的恩情我記住了,隻要不用我去引誘僵屍,放點血就放點吧!
蟒天剛身形如電,在下邊的墳頭竄了一會,找回了一個破碗,遞給了胡天龍。
胡天龍看着手裏的大碗一陣壞笑。
張道一看着胡天龍手裏的大号湯碗眼淚都流下來了,他蹲在地上默默的畫着圈圈,“不帶你們這麽欺負人的!蟒天剛,你肯定是故意的,你爲嘛找了這麽個大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