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官隻是點了點頭并未答話,他的目光已經看向了黃天奎。
土地神碰了碰旁邊的山神,二人施禮道:“太行山山神,二郎廟土地,拜見神君。”
王靈官用鋼鞭指着黃天奎說道:“這魔頭是怎麽回事?!我方才在開封府施法,感覺天象有異像是有人入了魔道,便來此查看,果然有魔頭現世。”
土地神急忙說道:“方才屬下廟中護法黃天奎誅殺倭寇,起了大嗔恨心,陰差陽錯入了魔道。”
王靈官擺手說道:“盡然已經入魔,那就讓我帶走吧,把他交給我師尊薩天師處置。”
土地神聽了一咧嘴,衆位護法仙靈聽了也紛紛難過,蒼龜神将急忙說道:“王道兄,我師兄弟二人比你早到一步,已經處罰這黃天奎!”
王靈官聽了蒼龜神将的話,問道:“哦?!那道兄是如何處罰他的?!”
蒼龜神将答道:“我判他壓于塔下百年,若魔性不消,就再壓百年。”
王靈官二目圓睜,猶豫道:“道兄判的未免太輕了些,他到底是自甘入魔,還是情有可原還不好說,我看還是把他帶去我師尊那吧。”
“嗯。。。。。。這個。。。。。”
蒼龜神将這個,那個了半天不知該說些什麽借口,真到了薩天師那,就誰也說不上話了。
上官雨眨巴眨巴小眼睛,暗自想道:這姓張的道士和這黃仙,都是正義之士,他們若不殺了那倭寇,說不定倭寇還要殺死多少平民百姓!我覺得他們做得對,本來這龜蛇二将都法外開恩了,可王靈官非要來插一腳,這個壞淫,不行,這事我得管。
上官雨站在七星劍上掐起了腰,高聲喊道:“白龍叔叔,你快出來,我知道你在!”
衆人被上官雨的話弄愣了,王靈官也爲之側目,不知道上官雨要做什麽。
上官雨繼續喊道:“白龍叔叔,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後面,要是沒有叔叔跟着,老頭子怎麽會讓我下山?!若是沒有白龍叔叔,我怎麽能那麽容易把鎮派之寶弄到手?!白龍叔叔,你快出來吧。”
夜空中傳來一個飄飄忽忽的聲音:“傻孩子,你這會讓我現身相見,不是擺明了讓我來背黑鍋嗎?!”
上官雨嘻嘻的笑着,卻沒再說話。
王靈官脾氣火爆,急躁的喊道:“何方宵小?!我等神将在此,你還敢藏頭露尾?!還不速速現身?!”
飄飄忽忽的聲音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王善,多日不見,你連老朋友也不放在心上了?!你這是在跟我擺官威嗎?!”
随後,夜空忽然明亮起來,刺眼的白光從東方緩緩壓了過來,青蛇神将一陣疑惑:“這分明是神光,又要來什麽神祇?!”
蒼龜神将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拍額頭說道:“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是誰了,是他來了。”
青蛇神将疑惑道:“師兄,是誰?!”
蒼龜神将歎了口氣說道:“還能是誰?!你忘了,青城派開山立派之時,開山祖師爲了讓青城派氣運綿長,請了一位龍神坐鎮青城山,這事莫非你忘了?!”
青蛇神将瞳孔一縮說道:“怎麽可能?!那白龍不是應該在青城山坐鎮的嗎?!怎麽會到此?!”
二人說話間,刺眼的白光已經把夜空照的如白晝一般,白光中探出了一顆巨大的腦袋,那腦袋上長着馬面,鹿角,牛眼,魚須,再加上鳄魚嘴,分明是顆龍的腦袋!那白龍雖然隻探出一個頭便已有一座小山那樣大了,真身還隐藏在光中,不知其究竟有多大,那白龍甕聲甕氣的說道:“王善,當年你名爲王惡之時,你我還曾有一面之緣,你可還記得嗎?!”
王靈官也被這白龍的法相震懾住了,法身越大法力越高,看這白龍的法身,稱其爲龍王亦不爲過,經白龍一提醒,王善終于想起了前塵往事,他驚愕道:“你,你是敖。。。”
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白龍打斷,“王靈官能記起這事便好,我的名姓不提也罷。”
王靈官點了點頭,猶豫道:“今天這事,你要管?!”
白龍想了想說道:“我一直在空中照看雨兒,這裏的事我看的一清二楚,不過,就算再危急我也不會幹預他們,在我眼中萬事不過都是因果往複罷了,我不會去破壞别人的因果,更不會幹擾我自己的因果,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按蒼龜所說,這小黃仙也算受到懲罰了,王善,你說呢?!”
聽了白龍的話,王靈官陷入了沉思,片刻後,王靈官拱手道:“好吧,既然尊者說了話,那便如此吧,不過,心爲惡,所行之事必爲惡,心爲善,所行之事必爲善,萬法由心造,這小黃仙不去除魔性不能放他出來。”
土地神急忙答道:“謹遵神君教誨。”王靈官點了點頭,向衆人拱了拱手,踏雲而去。
龜蛇二将朝白龍抱了抱拳,蒼龜神将說道:“既然您在此,那我二人也告辭了。”
白龍搖頭說道:“這裏的事,我不能管,管了還有好多麻煩,你們管吧,也算跟那姓張的小道士結個緣。”
随後,白龍掉頭對上官雨說道:“小雨,我的行蹤敗露,不是好事,你快跟我回青城吧。”
上官雨一聽要回青城,立刻執拗起來,“啊?!回青城?!白龍叔叔,我還沒玩夠呢。”
“你冒名頂替的事,你爹還沒找你呢,你若不回去,張大真人那也不好交代,現在回去,我替你說話,你今天算是做了好事,我不讓你爹罰你,如何?!”
上官雨想了想說道:“好吧,好吧。”
随後,上官雨又對金天霸說道:“那個誰,你要告訴那個妖道,姑奶奶日後要再找他算賬的。”
衆人一頭黑線,白光一閃,吵吵鬧鬧的上官雨不見了,那白龍也不見了,白光也消失了,一切仿佛夢幻一般。
青蛇神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衆人這才回過神,蒼龜神将把手中的葫蘆抛下了雲頭,“土地神,你把這葫蘆收好,讓那道人把這小黃仙收了吧。”
土地神點頭稱是,山神又拱手說道:“二位神君,近日,有東瀛倭寇日夜圍攻我太行山脈的真龍之穴,守護龍穴雖是我職責所在,可倭寇中竟然有消失千年的九尾狐族從中作亂,今日,小神特報與二位神君知曉,望神君明察,早調天兵前來支援。”
蒼龜神将點頭說道:“山神放心,我二人會禀明真武大帝的。”
随後,龜蛇二将踏雲而去,衆人恭敬的說道:“恭送神君。”
送走了龜蛇二将,土地神急忙給昏睡未醒的張道一把了把脈,山神翻身上虎,回頭說道:“老夥計,我該走了,我那幾位護法支撐的不容易,你若有空也來助我吧,若是太行山風水被破,你我二人都難辭其咎。”
土地神見山神想走,急忙說道:“劉兄先别走,你看我這小友該如何醫治才好?!”
山神一咧嘴暗道不妙,今天他已經讓人敲過一回竹杠了,“老夥計,我那着急,我先走了。”說罷,急匆匆拍虎而去。
土地神見計謀未成十分的懊惱,他原地轉了數圈,終于拿定了主意,又心痛的拿出那顆千年人參掰下一根須子放進了張道一嘴裏,“作孽,作孽,我真不知道欠了他什麽,哎。。。我這寶貝早晚都得被吃你光。。。”
土地神一陣碎碎念,金天霸和蟒天剛在土地神背後偷偷的笑着。
他鄉明月夜,賞月遇故知,
暢飲三觥酒,一醉解千愁。
曹國忠騎在馬上,看着頭上的彎月做了一首小詩,策馬跟在他身後的錦衣衛靜的出奇,過了半天才有人贊歎道:“好詩,好詩,大人真是好文采。”
曹國忠并沒有高興,他回頭呵斥道:“陳老六,你懂個六,鬥大的字你不認識幾個,還誇我的詩好?!你明白這詩說的是什麽嗎?”
錦衣衛們哄然大笑,陳老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曹國忠訓了陳老六幾句覺得心情好多了,他順便看了一眼老方,老方一直沒做聲專心的騎着馬。
曹國忠想到剛才老方說的話覺得頭很疼,本來,在蘇萬的帶領下天還沒全黑他就趕到了二郎廟,可曹國忠邊上山邊覺得不舒服,他看這廟總覺得怪怪的,剛到廟門口,天上流光一閃,上官雨乘着飛劍又趕到了,廟門口又忽然出現了一個白胡子老頭,這一切都讓曹國忠覺得很詭異,他認爲自己武功不弱,什麽高人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形下來到他的身邊呢?!這件事細思極恐,若不是絕世高手,就隻有一個可能,那老頭不是人。
後來發生的事更證實了他的猜測,幾人正在廟裏飲茶,忽然雷聲大作,現在是秋季都快立冬了,哪會有雷聲,随後,上官雨乘劍而去,那白胡子老頭,隻說有急事要處理,一轉身的功夫也不見了,他心下狐疑,正要派人探查,忽然一個黑面大漢又突然出現,說了一堆招呼不周的客套話,曹國忠不傻,他知道這廟有問題,便不敢多呆,趕緊告辭回安陽,哪知道,剛下山就遇到了老方,老方說:有個叫賈大正的兵勇受了重傷,倒在衛所裏,聽人說,這個賈大正本應該進山的。
蘇萬一聽,急忙解釋道:這賈大正要帶二郎廟的張道一入山,他出了事,張道一就危險了,說罷,蘇萬便焦急的帶着手下的兵勇走了,曹國忠很猶豫,他猜到這事八成和倭寇有關,可他不想管,也不想讓弟兄們去拼命。
曹國忠正想着這些事,老方忽然冒出一句話來:“大人,您下令吧!”
曹國忠聽了老方的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