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弓男子看了看狂暴的黃天奎,搖頭說道:“我又能怎麽辦,恐怕監察神君稍後便會到此。”
重傷的胡天奎淚流滿面,硬撐着身體跪倒在地,說道:“求神君慈悲救救我師弟,求神君慈悲。。。。。。”
持弓男子搖頭說道:“若是尋常魔物,我還能做主,剛才天象有異,恐怕已經驚動了各方勢力,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太行山神話剛至此,一道流光忽然從遠處飛來,隻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飛到了衆人近前,一個漂亮的小道童從飛劍上跳下來,左顧右盼道:“在哪呢?!在哪呢?!剛才妖雲現世,分明是有魔頭,在哪呢?!”
山神看了看漂浮在空中的寶劍喃喃道:“七星劍?!上官家?!”
道童打扮的上官雨聽道了山神的話,回頭說道:“不錯,總算有個識貨的了,這正是七星劍。”
随後,上官雨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黃天奎,說道:“這就是那魔物嗎?!正好,我出門曆練至今未立寸功,正好殺了他!”
說罷,上官雨握長劍便要下手,金天霸一驚急忙擋在上官雨面前,蟒天剛抱拳說道:“仙童住手,我等乃是太行山土地座下護法,還望仙童手下留情!”
蟒天剛話音未落,夜空中一道金光由遠及近,一個聲音從遠方傳來:“小友且慢動手,且慢動手。”說話間,金光一閃土地神身穿戰甲落在了衆人面前,“小友,剛喝了我的茶就要殺我的人?!這樣恐怕不太合适吧。。。。。。”
上官雨舉劍在手,猶豫道:“土地老頭,這是你的人?不是我非要殺他,你看他這樣子,分明是入魔了,剛才妖雲現世,即便是夜晚也會驚動很多神祇,與其讓别人殺了他,還不如給我個立功的機會呢!”
土地神眉頭緊鎖,他知道上官雨所言非虛,剛才在二郎廟中,他正招待蘇萬,曹國忠,上官雨三人用茶,忽然驚雷乍響,衆人出門觀瞧,發現西北方有一塊血紅色的妖雲,這是有人退轉道心,由仙道墜入魔道的迹象,土地神還沒來得及蔔算,上官雨已經呼喊着‘降妖除魔’的口号先行出發了,土地神掐指一算不禁大驚失色,這件事竟然和自己有關,那就說明入魔之人是和自己親近之人,他顧不得照顧蘇萬和曹國忠,急忙施法趕來,這才阻止了上官雨發飙。
可是,土地神也很着急,無論四值功曹,五方揭谛,日夜遊神,誰趕到此處,都會把黃天奎帶走,到時他隻能聽命,想要阻攔?!除非是這個土地神不想幹了。
就在土地神一籌莫展之時,上官雨卻忽然再次發飙!“哈!?這個妖道竟也在此?!正好少了姑奶奶找你的麻煩,怎麽?!還身受重傷了?!好,妖道,今日,姑奶奶就送你歸西。”
上官雨說罷,舉起七星劍就要刺下,土地神一驚,他哪能看着上官雨殺張道一?!“小友助手!此乃二郎廟的張道長,乃是玄門正宗,小友不可錯殺了好人!”
“二郎廟?!我今天聽這個廟的名字好多遍了,這廟在哪?!”
土地神一頭黑線,“小友,你剛才還在我廟中飲茶,這會就不記得了?!”
“啊?!剛才的廟就是二郎廟?!”上官雨覺得很不好意思,她緩緩放下了手中劍,所有片斷終于被她銜接上了,對了,對了,我中午見這老道,他就一直說自己是二郎廟的,在縣衙吃飯,那縣令也說這附近有個二郎廟,哎呀,莫非?!莫非一直都是我錯怪他了?!想到此處上官雨很不好意思。
土地神見上官雨放下了寶劍松了口氣,“小友,這位張道長便是小神護佑之人,他雖沒做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也總算能收個妖驅個鬼,可不是什麽修煉邪法的妖道!”
上官雨聽了土地神的話越發不好意思,她走到張道一近前像模像樣的摸了摸脈,“嗯,沒事,性命無礙,這脈跳的很有勁!”
衆人見上官雨把整個手都按在了張道一的脈門上,就知道她不通醫術,土地神一頭黑線的說道:“多謝上官小姐關心。”
随後,他走到張道一身邊重新号了脈,确定張道一性命無憂,這才長出了口氣。
上官雨歪着腦袋說道:“怪了,我特意打扮了好久,你們是怎麽看出來我是個女子的呢?!”
山神玩弄着手中的彎弓笑着答道:“七星劍乃是青城派鎮山之寶,怎會讓尋常人拿在手中,再者,小姐姓上官,青城派掌門也姓上官,而且,上官掌門膝下無子隻有一女,這在修仙界可不是什麽秘密。。。”
上官雨聽了山神的話恍然大悟,“诶呀,原來是這把劍太招風了,早知道不帶它出來了。”
聽了上官雨的話,那把七星劍竟像小孩子撒嬌一樣,用劍柄不停的蹭上官雨的胳膊,上官雨被它蹭的直癢癢,笑嘻嘻的說道:“知道你在山上無聊,好了啦,下次出門還帶着你。”
那七星劍竟高興的上下翻飛,足足飛了四五圈才回到上官雨的身邊,山神,土地和幾位護法都一陣感歎,這七星劍已經通靈了,就算無人駕馭也能自動護主,真是件厲害的寶貝。
就在衆人對上官雨的七星劍羨慕不以的時候,兩道金光忽然從天而降,一員大将玄盔玄甲,頭生三目,手拿一對混鐵鋼鞭站在雲頭,他身旁有一人,身穿碧色盔甲,手拿一杆長矛,正金剛怒目附視衆人。
山神和土地見了二人急忙施禮道:“太行山山神,土地,見過龜蛇二位神将。”
金天霸,蟒天剛,胡天奎,聽了土地神的話急忙拜倒,這二人來頭不小,乃是北方之神玄武大帝的近身神将——龜蛇二将。
命陰将軍青蛇神将喝道:“吾二人方才在古武當臨壇受供,忽見天象有異,似有仙靈墜入魔道,深感不安,特來查看。”
育陽将軍蒼龜神将笑道:“諸位請起,請起。”
衆人紛紛起身,上官雨腳踏流光來到二人的近前,鼓掌說道:“哎呀呀,今天真是沒白來,見到真神仙了,哎呀呀,太好了。”
青蛇神将一皺眉喝斥道:“何處道童如此大膽?!怎麽這麽沒規矩?!你家師長是怎麽教你的?!”
蒼龜神将指了指七星劍說道:“小丫頭,這七星劍乃是青城的鎮山之寶,你是怎麽弄到手的?!”
上官雨聽了二位神将的話故作老練的理了理道袍,拱手施禮道:“玄門弟子上官雨,見過二位神将。”
蒼龜神将聽了上官雨的話越發證實了心中猜測,他輕觸青蛇神将的胳膊說道:“這是青城山上官老頭的女兒。”
青蛇神将點了點頭,思量了片刻,說道:“上官雨,你且候在一旁,我二人先處置這魔頭。”
說罷,青蛇神将從懷中掏出一支小鼎,想把黃天奎收入鼎中,胡天奎一看急忙跪爬到前面,說道:“大神手下留情,我叫胡天奎,我師弟喚作黃天奎,我二人乃是祝融大神門下九老星的弟子,乃是道門正統,還望大神慈悲饒恕我師弟。”
青蛇神将聽了胡天奎的話一愣,“怎麽,你們是火神門下?!那此人卻又怎會步入魔道?!”
胡天奎一聽青蛇大神詢問他因由,便覺得有了希望,他急忙簡要複述了事情的經過,當青蛇神将聽到倭寇殘害蕭炎一家又數次刺殺張道一時不禁大怒,“偏遠蠻夷之輩,簡直不知禮義廉恥爲何物,不可理喻!”
蒼龜神将歎了口氣說道:“可憐這黃天奎,修行千年卻一招喪了道行,修道之人最忌發怒,有道是:怒火燒盡功德林,可憐,可憐。”
青蛇神将聽了蒼龜神将的話疑惑道:“師兄,怎麽?!你想放這黃天奎一馬?!這又談何容易?!”
蒼龜神将摸着下巴說道:“若是沒有那位姓張的道人就很麻煩,有他在,倒也簡單,隻要弄醒他,讓他用葫蘆收了這黃天奎再帶回觀中以塔鎮之,天長日久這黃天奎褪去魔性,也就好了,這樣做你我二人回去不但有了交代,也算給了火神一個面子。”
衆人聽了蒼龜神将的話都是一喜,黃天奎被鎮壓塔下總好過被帶到天庭受審,到了天庭就算胡天奎去找師父,師祖,也不一定有把握救出黃天奎,鎮壓黃天奎他雖然會吃些苦,卻也算是法外開恩了。
青蛇神将點了點頭說道:“師兄說的不錯,若就此把這黃天奎交付天庭,恐怕就沒有轉圜餘地了,師兄的處置方法也算從輕處罰了,見此忠義之人遭難我亦于心不忍,師兄的辦法甚好,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姓張的道人有沒有此等法力。”
蒼龜神将笑道:“這有何難,待我助他一助,也就是了。”
蒼龜神将說罷,一揮手,張道一腰間的葫蘆就飛到了蒼龜神将的手中,蒼龜神将運用神力在張道一的葫蘆上篆刻了三道符箓,頓時,青光大盛,那葫蘆忽然長大了一倍有餘。
蒼龜神将哈哈大笑,“這回就行了,什麽魔頭都能收了。”
蒼龜神将話剛至此,一道紅光一閃而至,一位金甲天将落在了衆人面前,這天将長的好兇惡,黃袍金甲,金睛赤面,左手持着火的金輪,右手握孕雷的鋼鞭,金剛怒目,威風凜凜。
蒼龜神将一皺眉,心說:他怎麽來了。
青蛇神将暗道了一聲:壞了。
來的乃是三五火車雷公,督天糾察靈官,道門第一護法天君——王靈官,這位一向以公正嚴明著稱,徇私枉法?!那可不是這位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