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天霸說罷又飄身落到了另一顆樹上,黃天奎聽了狼天霸的話催動咒語,想用火攻,金天霸急忙說道:“道兄不可,現在用火攻,難保狼天霸三人不會受傷,待我下去看看。”
金天霸說罷,從火焰鳥的身上一躍而起急速落向地面,黃天奎急忙說道:“道兄小心,敵暗我明,對我不利。”
蟒天剛笑着說道:“天奎兄放心,金天霸的真身爲何物我不便說出,我隻能告訴天奎兄,金天霸有刀槍不入的本領,凡間的刀劍是傷害不了他的。”
二人說話間,金天霸已經落了地,這金天霸身材高大金睛赤發,金盔金甲,身披大紅鬥篷,手拿黃銅雙锏,真有天将之姿神兵之貌。
金天霸把雙锏插在地上,手拿一枚方孔銅錢口中念念有詞,連着念誦咒語三遍,把那枚銅錢仍向空中,大喝道:“急急如律令!”
夜空中頓時金光大盛,那銅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成了十二丈寬的巨大銅錢,那枚銅錢‘轟隆’一聲砸在地上,激起無數塵土碎石,金天霸哈哈大笑,站在銅錢上喊道:“諸位道兄,都來此駐足,我倒要看看那賊子還如何偷襲?!”
黃天奎在空中啧啧稱奇,同蟒天剛一起飛向了金天霸,狼天霸接連施展輕功早就累的氣喘籲籲,顧不得稱贊金天霸的手段神奇,先飛身落在了銅錢上。
黃天奎急忙來到胡天奎身邊問道:“師兄,你怎麽樣?!師兄?!”
胡天奎強作歡顔說道:“沒事,師兄死不了,沒事。”
黃天奎看了一眼胡天奎的傷,不禁大罵起來,“是何賊子如此歹毒?!真該将他千刀萬剮!”
金天霸和蟒天剛看了胡天奎的傷口也一皺眉,胡天奎的傷雖不緻命卻千瘡百孔,密密麻麻的針尖裸露在外,看的人心頭直顫。
衆人又看了看張道一的傷勢,張道一的傷也不緻命,卻可稱的上慘烈二字,明顯是跟人拼命所緻,金天霸和蟒天剛在來支援張道一時并沒想到會有如此慘烈的激鬥,此刻見了張道一和胡天奎的傷勢不覺有些震驚。
黃天奎大吼一聲,又要施展火法,狼天霸阻止道:“黃道兄,安陽還有十幾位兵勇在後隊,如若用火攻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黃天奎生氣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如何對敵?!”
金天霸見二人情緒激動,忙打圓場說道:“我知道二位道兄都是好意,不過都急躁了些,我等切不可被外人看了笑話,我等還要一心對敵才是,諸位,看我手段!”
金天霸說罷,從懷中掏出一袋銅錢拿在手中,掐訣念咒多時,把那整袋銅錢盡數倒在了地上。
張道一不解的問道:“金仙護法,這是何意?!莫非是要收買倭寇?!這些錢怕是也少了些吧!”
蟒天剛笑道:“沒看出來,道長竟還如此風趣,我與金兄因爲是武将出身常常出手過重,土地神爺爺怕我二人惹事,便經常留我二人看守廟宇護衛營盤,我二人不曾跟随道長辦事,今日事情緊急,土地神爺爺派我二人前來相助道長,我二人定要讓道長看看我二人的本領,金兄的手段神奇,道長稍後便知,我這還有些金瘡藥先給道長用些。”
蟒天剛說話間那些銅錢竟匪夷所思的動了起來,銅錢們像有了生命一樣,如同車輪一般滾動着沖進了樹林,一時間四周到處都是銅錢的叮當聲,金天霸得意的說道:“說到底,那倭寇也就是一個人,這一袋錢有數百個,我就不信找不到那賊子!”
蟒天剛贊許的點了點頭,走到胡黃二仙身邊說道:“天奎兄,你這傷很麻煩,我先運功把暗器從道兄體内逼出來,在給道兄用藥。”
胡天奎艱難的點了點頭,說道:“有勞蟒兄了。”
蟒天剛點了點頭開始爲胡天奎醫治,張道一用了藥血終于止住了,他坐直身子聽着樹林中的動靜。
‘嘩唥唥,嘩唥唥’無數銅錢彙集到了一處發出撞擊聲,那聲音清脆悅耳,金天霸大喜,喝道:“賊子好膽,我等在此還不遁走,竟還伺機偷襲?!今天定取了你的性命!”
百枚銅錢将一顆大樹團團圍住,金天霸持雙锏猛擊大樹的樹幹,‘咔嚓’一聲,大樹應聲而斷,一道灰暗的身影悶哼了一聲,再次遁入了黑暗中。
金天霸一擊而中大喜過望,大喝道:“東瀛矮子,爺爺定要生擒你!”
銅錢們又嘩啦啦散開,在密林中不停的滾動,金天霸調動真氣配合造勢,“東瀛矮子,你不躲了,你躲到哪我都能找到你,東瀛矮子,快滾回你們的倭國吧!”
金天霸話音剛落,‘嘩唥唥,嘩唥唥’無數銅錢将一塊巨石團團圍住,金天霸哈哈大笑,揮動雙锏狠狠的砸向了巨石,巨石應聲而碎。
一道黑影從碎石中飛出,接連打出十隻飛镖,那東瀛忍者镖帶着惡風襲向了金天霸,金天霸不躲不避,任憑飛镖打向自己,他那一對金锏鎖定了黑影,朝黑影的後背猛砸了下去。
‘叮叮當當’一陣脆響,金天霸毫發無損,那些飛镖盡數彈飛。
‘啪’的一聲,金锏準确的砸在了黑衣人的後背,黑衣人一聲慘叫跌落在了一旁,金天霸一陣納悶,“真是怪了,我這金锏重過百斤,尋常人不被打死,也隻剩下半條命了,你這賊子竟然沒事?!”
那黑衣人一陣冷笑站起了身,借着月光,金天霸看到黑衣人的夜行衣下閃着銀光,金天霸不削的說道:“哼,我當是什麽武功了得的人物呢,原來是穿着内甲?!”
金天霸揮舞雙锏再次躍起,黑衣人故技重施,再次躍入了黑暗中,金天霸飛身落在一塊大石頭上念動咒語,數百枚銅錢又動了起來。
不遠處,蟒天剛調動全身真氣,運氣到胡天奎的後背先護住了胡天奎的心脈,随後,蟒天剛大吼一聲,雙掌猛擊胡天奎的胸口,‘噗’的一聲,胡天奎噴出一口鮮血,‘嗖嗖嗖’破空之聲連響,無數飛針從胡天奎後背飛出,胡天奎臉色慘白痛苦萬分,黃天奎急忙扶住胡天奎,蟒天剛邊擦汗邊說道:“好了,這回可以上藥了。”
在一旁護衛的狼天霸說道:“太好了,諸位來的真是太及時了,道長和天奎兄的傷都控制住 了。”
張道一見胡天奎脫了險也很高興,吩咐狼天霸道:“狼仙護法,那些從安陽護衛咱們進山的兵勇不知道怎麽樣了,那東瀛忍者狡猾的很,雖然一直同咱們在一起,咱們還是讓他算計了,那些兵勇半天也沒追上咱們,會不會是那忍者暗中弄了什麽手腳?!”
狼天霸點頭說道:“道長說的對,現在道長和天奎道兄的傷勢都不大礙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現在回去找他們。”
黃天奎想了想說道:“狼道兄,你辛苦了一夜,還是我替你去吧,我乘火鳥去也快些。”
狼天霸搖頭說道:“恐怕不行,一來,我同道長與那些人走了一天的路程,他們認得我,若是道兄去了,雙方都不認識難免會有麻煩,再者,我嗅覺靈敏,若是他們被困了,我還能找到他們,黃仙護法的心意,我心領了。”
狼天霸說完話朝黃天奎拱了拱手,又說了些客套話,這才飛身躍入密林中,按原路返回去尋找那些兵勇。
蟒天剛擦着額頭的汗對黃天奎說道:“道兄先護衛道長片刻,待我打坐調息一番,如何?!”
黃天奎急忙說道:“今日真是多謝蟒兄了,蟒兄放心調息,一切交由在下。”
黃天奎說罷,掐訣念咒召喚了八隻火焰鳥,按八卦八門的方位放出火焰鳥鎮守八方,蟒天剛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運功調息。
密林中的金天霸此刻卻眉頭緊鎖,他的追命銅錢不停的在樹林中滾動一直沒有停下來,金天霸自己沒有辨别隐身遁法的本事全靠這追命銅錢,銅錢不能确定敵人的方位他隻好等待。
黃天奎看着服了丹藥正在調息的胡天奎放下了心,張道一摸了摸傷口,還是很疼,他努力的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說道:“世事多變,誰曾想到我一個修道之人,竟還會做起抗擊倭寇的事情?!更沒想到因我一個人還連累了一衆護法仙靈。”
黃天奎笑着說道:“道長說的哪裏話,古人雲:家國天下事,若是道長真的置身事外,不問百姓的死活和疾苦,我等護法也許也不會拼死護衛道長,我記得一位仙長曾經說過:修道不是無情,亦不是多情,修道要忠孝仁義俱全,天上,沒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神仙!”
黃天奎說者無心,張道一聽者有意,他反複的吟着黃天奎的那句話:‘修道不是無情,亦不是多情,修道要忠孝仁義俱全,天上,沒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神仙!’不錯,不錯,說的太對了,過去自己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總以爲自己是修道之人應該萬緣放下,隻關心自己的收妖大計,卻不在乎平凡人的生死苦樂,所以,才不得要領,張道一暗自感歎道:過去的四十年,我真是白修了!
張道一剛要把自己的心得說與黃天奎聽,忽然一陣破空之聲從他背後傳來,黃天奎站在張道一的對面,正看的清清楚楚,黑暗中,一柄短刀泛着銀光向張道一的後背刺去,黃天奎大驚,忙喊道:“道長,小心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