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正說罷,再次跪倒,張道一急忙扶起賈大正說道:“賈施主不必如此,就是施主不相邀請,貧道亦會入山中解決禍患,隻是,貧道要先解決蕭家的事,才能随你前去。”
幾人邊走邊談又回了縣衙,錢師爺同蕭炎正好從縣衙裏走出,幾人在縣衙門口聚了首,賈大正一見蕭炎納頭便拜,“蕭伯父,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
蕭炎目光渾濁雙眼無神,看了賈大正一眼并未說話,而是繼續向前走去,賈大正尴尬的跪在地上起來也不是跪着也不是,張道一走過去攙扶起賈大正說道:“賈施主不要動氣,任是誰遭逢如此變故都會心存怨恨,一切禍端若說是由你賈家開始也不算過分。”
賈大正聽了蕭炎的話歎了口氣不做聲了,張道一湊到錢師爺身邊小聲說道:“這是要去哪?!”
錢師爺搖頭說道:“蕭炎非要去他家的宅子看看,我怎麽說也不聽,道長,你說這是何苦?!”
随行的幾人都歎了口氣,常言道:故土難離,蕭炎就算宅院被毀也要回去看看便是此禮。
一行人不急不緩的穿街過巷趕往成爲瓦礫的蕭家,天光大亮,尋常百姓都吃過了早飯,街上的行人也多了,對于昨夜的驚變,尋常百姓也都有所耳聞,見了蕭炎一行人不免竊竊私語。
這樣趕路氣氛低沉,張道一覺得似乎有塊大石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蘇萬本該回家休息,可他又怕經過昨夜的亂子,今天縣城内人心惶惶,便決定跟張老道一行人在城裏轉一圈,眼見城内百姓一直遠遠的圍着竊竊私語便覺得不妥,他喊過賈大正,讓他去找十名兵勇過來,不是抓差辦案,隻爲安定人心。
一行人途經花柳街,迎面正遇上打着哈欠的孫捕頭,孫捕頭帶着兩個手下正從怡紅樓出來,有說有笑的,蘇萬一見了孫肥豬就來氣,昨夜明明分工,該這頭肥豬去支援張道一,可這怕死的肥豬卻腳底抹油溜了。
蘇萬語氣不善的喝斥道:“身爲捕頭,夜夜眠花宿柳成什麽樣子?!若不是看在太爺的面子上定要寫份文書把你告到府台大人那!”
孫肥豬早晨喝了點小酒,早把昨夜的公事忘的一幹二淨了,他正跟兩個手下談論怡紅樓的姑娘,冷不防蘇萬一聲大喝,孫肥豬被吓的一縮脖子差點沒跪下,擡頭一看是蘇萬頓時沒了脾氣,竟然還臭不要臉的湊到蘇萬身邊施禮道:“蘇大人早,您千萬莫動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卑職知罪,知罪。”
伸手不打笑臉人,孫肥豬任打任罵的往那一戳,蘇萬倒拿他沒辦法了,“哼!經過昨夜的變故,縣城百姓人心惶惶,你今日多派些人手在縣城中巡視,以安民心。”
孫捕頭急忙應承下來,借機會又向蘇萬拍了半天馬屁,蘇萬雖沒給他好臉色,也終是沒繼續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