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飲三觥酒,神鬼付笑談。
彎月似弓,夜風微涼,張道一同蘇萬侃侃而談,把今夜的遭遇同蘇萬說了一遍,東瀛人的狠辣令蘇萬憤怒,蕭家的悲慘又令蘇萬歎息,蘇萬想了想說道:“張道長,家中遭逢如此大的變故,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我看還是不能跟蕭炎直說,錢師爺同蕭炎交集頗多,若是讓錢師爺從中斡旋比你自己同他說要好的多。”
聽了蘇萬的話,張道一猶豫不決拿不定注意,他同蘇萬又商議了片刻決定先入城再說,蕭家的案子安陽縣是一定要上報的,東瀛人破壞龍脈也好,燒殺搶掠也罷都需要禀報上封,是派兵收剿還是放任自流那就不是安陽衆人能操心的事了。
一行人分乘馬匹邊行邊談,在東方泛白之時終于趕到了安陽縣,蘇萬叫開城門,又吩咐人禀報了李大老爺,便朝縣衙行進。
到了縣衙門口錢師爺已經恭候多時,其實錢師爺徹夜未眠,他一直在縣衙中等候消息,昨夜,先是城門遇襲,而後鄒宅被雷電劈毀,蕭家又被大火焚燒,這一夜錢師爺真是焦頭爛額,分派人手維護治安,忙的簡直不可開交,可那位李大老爺卻心寬的很,升了會堂分派了人手讓錢師爺照應着便去睡覺了,錢師爺聽了兵勇的禀告,說蘇萬和張道一同來了縣衙,便趕緊差人去叫李大老爺起床,誰知,這位縣太爺竟還睡的死死的,蘇萬同張老道都到了縣衙,他還沒起床。
錢師爺急忙請張道一到後堂用茶,三人坐定,錢師爺急于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張道一便又重頭講了一遍,直說到蕭夫人身死,蕭梅兒被東瀛人擄走時,李大老爺才打着哈欠來到縣衙後堂,他還想聽聽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卻遭了張老道的白眼。
錢師爺簡略的把昨夜的驚險之事同李富貴說了一遍,一聽說東瀛忍者的詭異手段,李大老爺就坐不住了,“錢師爺,快去寫公文,将東瀛人燒殺搶掠的事禀報上封,讓府台大人調兵過來保境安民。”
錢師爺爲難的說道:“老爺,昨夜已經派人送了加急文書去開封,此刻再寫一份文書合适嗎?!”
“怎麽不合适?!倭寇都打到家門口了,本縣的百姓都受到了損失,本縣身爲父母官怎麽能坐視不理呢?!”
李富貴說的義正詞嚴,仿佛他真是一位爲民請命的好官似的。
蘇萬一撇嘴,心說:狗官!昨晚謊報受襲,毀壞了城門你還興高采烈的,今天聽說倭寇進城了,你就手足無措了,真是膽小如鼠。
張道一對李富貴也十分的不削,東瀛人已經被我打走了,你怕個什麽,我禦敵苦戰了一夜,你一句褒獎的話也沒有?!
李富貴焦急的催着錢師爺寫文書,錢師爺無奈隻好趕寫文書,蘇萬和張道一奔忙了一夜早就累了,可李富貴一心隻想向知府大人求救哪還顧得上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