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仙童點了點頭誇道:“恩,不錯,不錯,有那麽點才情,有那麽點道心。”說罷,美滋滋的繼續啃他那半隻燒雞。
胖娃娃打了個酒嗝說道:“都三天了,仙童,你告訴我實話,姓張的道士是不是醒不過來了?!他要是醒不過來,我胡天龍就回山了。”
胖仙童啃完了燒雞,把油光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道:“師父留我在他身邊就是怕他有意外,我師父說,如果過了三天這姓張的道士還不醒的話,就用這個東西。”
胡天龍揉揉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那瓷瓶,問道:“是回魂丹,還是什麽靈藥?”
胖仙童搖搖頭說道:“都不是,這可是我師父的寶貝,是他爲好友釀造的‘劉玲千日醉’!”
“什麽?!竟是這寶貝,快讓我嘗嘗!”
“你還沒那個福分,喝了準保醉三年。”
“那姓張的老道就有這個福分?他一個凡胎肉體,喝了更得醉。”
“這可不是給他喝的,你快随我去廂房,我去救治張老道,你在門口爲我護法,記住,誰都不讓進!”
“好,好,好。”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張道一歇息的廂房。
胖仙童來到張道一的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張道一自言自語道:“你要是醒不過來,可白瞎了這副新容貌,更浪費了莫大的仙緣。”說罷,他打開了小瓷瓶,頓時,一股誘人的酒香飄了出來,胖仙童拿着瓷瓶,把瓶口對準了張道一的鼻子,門口的胡天龍嗅着酒香一個勁的咽口水,不停的向屋裏看。
胖仙童一手舉着瓶子,一手托着下巴,喃喃說道:“張老道,都三天了,你快醒醒吧,你醒了我也該離開了,這紅塵雖好,可我還是要遠遁深山,我還要繼續修道。”
胡天龍聽了胖仙童的話暗中挑了挑大指,心說:仙童就是仙童,果然道心堅定,這三日,那姓李的狗官山珍海味的伺候着胖仙童,胖仙童竟然絲毫不爲所動,真是難得。
他又暗自想到:張老道你要是真醒了,可要好好謝我,三日前我若不是把你帶到這裏,你跟着土地神和判官回了那破廟,這三日無衣無食,你非死不可。
三日前,還在做美夢的李富貴,忽然被下人叫醒,他一肚子的起床氣,一下床榻就摔壞了三個茶碗,可等他一聽說是‘小神仙’叫他,就立刻換了副笑臉,屁颠屁颠跑到了廂房,一進廂房的門可把他吓了一跳,裏面滿滿一屋子的人,李富貴心說:莫非我沒睡醒,昨晚我陪小神仙喝酒時,他這屋子裏隻有他一個人啊?
胡天龍見李富貴來了,焦急的吩咐道:“姓李的,你快去準備熱水還有木桶,我們要給張老道沐浴,再把這幾根參須拿去熬湯,不行,那個誰,那個柳天霸,你去廚房看着,張老道是死是活全靠這碗參湯了。”
。。。。。。李富貴聽的一陣迷糊。
胡天龍說的話李富貴一句也沒聽明白,他隻看見柳天霸雙手捧着個草根朝廚房跑去,一屋子的人李富貴看着都很眼熟,可他就是想不起來都是誰!這些人各聊各的完全拿他李富貴當空氣,李富貴既尴尬又着急,他在心中不停的呐喊着: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過了半天,胡天龍見他還傻站在原地,怒罵道:“你怎麽還站在這?!我不是讓你去準備熱水和木桶了嗎?!還不快去?!狗官!”
自從李富貴當了縣太爺以後十幾年沒人對他這麽說過話了,他滿面通紅,羞憤的走出了屋子,他想發火卻又不敢,無奈之下,他吩咐下人立刻準備一應用品,又打發了個腳快的小厮去叫醒錢師爺,讓師爺在這支應着,他不想再被人吆五喝六了!
可沒過多一會,錢師爺就慌慌張張來報告說,這些人都是神仙,有土地神,有判官,有夜遊神,還有仙童?!甚至,那團烏漆嘛黑的東西都有來頭,竟然是張道一?還脫胎換骨了?還英俊不凡?!
李富貴聽了錢師爺的彙報忽然一拍桌子,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盡全力溜須這些人!
于是,李大老爺家的廚子倒了黴,沒日沒夜的做了足足三天飯。
可是,三天過去了,李富貴卻很苦惱,雖然早過了三更,他卻絲毫沒有困意,他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如此細心的伺候着那位仙童,那位仙童怎麽就沒個笑模樣?!他本想着這仙童一高興,還不來個點石成金?賜他個幾千兩黃金?可那位仙童貌似完全不領他的情,甚至一句話也沒跟他說。
難道真要白忙活了?李富貴心有不甘,他雙手托着他的肥腦袋想着主意,忽然,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隻是這香味,便已經讓他飄飄然了,他不由自主的離開了書房,順着香氣朝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