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霸焦急的圍着大鍋轉着圈,他被胖娃娃放了出來,這次他沒敢造次,因爲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那胖娃娃告訴他要好生護衛張道一,這一天一夜是最關鍵的時刻,成敗在此一舉,柳天霸很緊張,他手持雙錘不斷的在鍋邊遊走,他看着張道一痛苦的表情很是擔心。
随着太陽的西斜,漫長的一天終于過去了,張道一經過了一整天的煎熬再也不熱了,留給他的卻是全身的疼痛,随着夜晚的降臨和火力的減弱,他暫時不那麽痛苦了,可随着時間的延長另一種痛苦降臨了,那是由于陰氣漸強和外部火焰熄滅所帶來的陰冷,這冷滲透到骨髓,張道一每感受到一次冷,關節和骨縫的疼痛就加劇一分,張道一默誦着《玉皇心經》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抵抗着痛苦。
他剛适應了刺骨的冰冷,狂暴的熱又降臨了,胖娃娃重新生火加熱了,張道一因受陰寒的煎熬原本臉色鐵青,此刻他體内寒氣未退,而由外向内的熱又開始侵入身體,冷熱相攻令他的筋骨更加的疼痛,這一夜的疼痛是前幾天相加的數倍,張道一的臉色一會因灼熱而赤紅,一會因陰冷而鐵青,他所感受到的疼痛也越來越加劇。
柳天霸雖然不知道前幾天張道一是怎麽挺過來的,但就眼前的慘狀看,前幾天張道一也不會舒服,就在柳天霸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張道一身上的時候,胖娃娃忽然扭頭看向窗外,“乘人之危,或者暗算偷襲這種做法,我最讨厭了,我勸你們現在就走,小爺我興許還能放你們一馬。”
“他們能找到這來,就說明他們的仇恨很深,豈是你幾句話,就能走的?”門簾一挑,那個瘦童子走進了屋子。
柳天霸緊握雙錘站在鍋前,雖然他什麽也沒感覺到,但他知道這兩個童子的本事,既然他們說有不速之客,肯定錯不了。
‘哈哈哈’一陣大笑從窗外傳來,一位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身輕如燕,縱身從窗戶跳進了屋子,“我怎麽能坐看我的對頭越來越強呢?今天我定要除了這個隐患。”
中年男子話音未落,突然‘轟隆’一聲響,屋頂被人打出一個大洞,一隻巨大的吸血蝙蝠從破損的屋頂飛了進來。
“啊?蝙蝠魔?”柳天霸一聲驚呼縱身飛起,舞錘向蝙蝠魔砸去,中年男子借此空當揮長劍直奔酒鍋,那瘦童子一揮手,地上刹那間長出無數蔓藤,那些蔓藤蠕動着将酒鍋和裏面的張道一全都包裹起來,中年男子咒罵着揮劍劈砍藤枝,怎奈那藤枝越砍越多,無數蔓藤瘋狂的從地面湧出,隻幾個呼吸,整間屋子便被蔓藤爬滿,中年男子隻好打破木牆飛出了屋子。
柳天霸輪了半天錘 ,卻一錘也沒打到蝙蝠魔,倒把他累的氣喘籲籲,那巨大的吸血蝙蝠扇着翅膀飛到中年男子身後,化成了一名氣質陰柔,後背長着一雙肉翅的高個男子,柳天霸輕功不好,拎錘落在了燒鍋的門前。
胖娃娃坐在蔓藤上狼吞虎咽的吃着東西,被蔓藤擡着來到了屋頂,他手裏拿着半張餅,嘴裏邊嚼着餅邊說道:“小爺我還要燒火,沒空陪你們玩,你們快滾吧。”
中年男子一陣冷笑,持劍咒道:“火葫火鴉火麒麟,火刀火劍火蒺藜,今招火軍火将至,丙丁火神速回應,三清祖師急急如律令!”那中年男子誦咒三遍,用那寶劍一指木屋,‘呼’的一聲,一道烈火成直線狀從寶劍的劍尖飛射而出,直奔木屋而去。
胖娃娃一愣,驚呼道:“他怎麽還會道術?這是行火之術,壞了!”
那火噴射到木頭闆上,木頭房子瞬間起火,屋子裏的所有空間都被蔓藤占滿,此刻這些蔓藤都成了導火索,猛烈的火勢立刻席卷了整排木頭房子,那瘦童子被煙熏得睜不開眼睛,飛身跳出了木屋。柳天霸扔掉雙錘沖着木屋大聲喊道:“張道長!張道長!”
瘦童子小臉被熏的漆黑,身上的衣服還被燒了好幾個洞,他手指中年男子質問道:“你這妖人,究竟是從何處偷學了玄門道法?”
那中年男子一陣冷笑,“我本就是個道士,這些法術我也本來就會,我早就厭倦了吃素念經的生活,修道有什麽好處?勸善行慈又有何用?哪有喝酒吃肉生殺予奪來的痛快?!我要靠我的本事主宰這世間的一切!”
胖娃娃聽了中年男子的話怒喝道:“住口!原來你已入了魔道,你這魔頭,今天休想離開!”說罷,胖娃娃從懷中掏出一個泥偶,念了幾句咒語,把泥偶往地上一扔,那泥偶一落地瞬間長成十幾丈高的泥土巨人,胖娃娃用手一指中年男子說了聲:“去!”那泥偶便一腳踩向中年男子和蝙蝠魔。
中年男子瞳孔一縮,顯然沒想到這娃娃會精通如此高深的法術,眼看巨人的腳就要踩到,他雙足點地飛身躍起,人在空中又念起了咒語:“天火焚一切,頑石焚成粉,今請天火至,燒盡一切魔。”咒罷,揮手一點那着火的木屋,‘突’‘突’‘突’接連三個火球再次落入了着火的木屋中,瘦童子一跺腳怒罵道:“你這妖人,爲何如此歹毒!”說罷,猛甩兩支袖筒,那衣袖中瞬間飛出千萬片樹葉,每片樹葉都鋒利異常直擊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終于醒悟,“你們兩個是仙童?你們施展的都是仙家法術!”兩個童子也不答話,各施手段攻擊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左躲右閃,實在躲避不開就用紅袍護住身體,那水火不侵的法寶竟被小小的樹葉擊穿,蝙蝠魔早就飛的高高的躲到一邊去了,看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慶幸道:新虧他們憎恨的不是我,要麽有幾個我也不夠殺的,那中年男子被兩個仙童夾擊的很是狼狽,他看了一眼火勢猛烈的屋子,下定了決心,轉身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