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裏面坐的是孫富貴孫大老爺,他坐在一晃一晃的小轎裏已經睡着了,前日,他聽了蘇萬的彙報十分的生氣,怒罵道:“臭道士,你個臭要飯的,飯都不一定能吃飽,你牛什麽牛?孫捕頭,你去把那個張老道給我綁來!”
錢師爺怕縣太爺惹禍,急忙從旁開導:“大人,今時已不同往日,張道長認識了劉大人,便是魚躍龍門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大人物,更何況劉大人對他那麽信任,又剛剛從本縣離開,您千萬不可造次!”
孫富貴吧唧吧唧嘴,覺得錢師爺說的有理,隻好決定親自上門去見張道一,孫富貴原本是會騎馬的,可他會騎馬那會沒現在這麽胖,今天早晨他連換了三匹高頭大馬,可哪匹馬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一上馬就把馬壓的跪倒在地起都起不來,一看這光景錢師爺便提議坐車去,孫富貴不同意,說是馬車太颠簸,沒有辦法,隻好坐轎子,孫富貴很會享受,他在晃晃悠悠的小轎裏睡的很香,卻把騎馬的錢師爺和一衆差役急的夠嗆,不知道何時才能趕到破廟。
臨近中午,一行二十多人終于來到了二郎廟的小山包下,錢師爺叫了五六聲,孫富貴才醒過來,嘟嘟囔囔的咒罵了張道一半天,便順着青石小路上山了。
張道一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上午此刻也剛醒,這些天他實在是太累了,經曆的事也太多了,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的休息,今天終于睡飽了,張道一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忽然覺得後背有些不自在,剛才一伸懶腰他便感受到有輕微的撕裂感,他順手在後背一摸,被吓了一跳,二寸多長的一塊皮正拿在自己手裏。
他急忙呼喊大護法:“胡天花,胡天花!”
過了半晌,胡天花才現出了真身,有氣無力的答道:“道長,您找我?”
胡天花雖然不再全身是血,可氣色卻不太好,臉色發白,張道一看在眼裏,詢問道:“大護法傷勢如何?”
胡天花搖搖頭說道:“無妨,道長,您有何事?”
張道一把手裏的舊皮拿給胡天花看,說道:“大護法,我這是怎麽了?莫非是昨夜受了什麽傷?”
胡天花嫣然一笑說道:“道長,您正在脫胎換骨呢,您忘了?”
“脫胎換骨?就是像這樣蛻皮?”
“也是也不是,舊皮不去不能生新皮,您的骨肉肌膚都要換,那日土地神君不是說了嗎,您這幾日最好找些酒來洗澡,以催化您脫胎換骨的進程。”
張道一又想起了夜遊神的話,心說:我那三缸酒還要靠那位縣令大人給籌備呢。
胡天花見張道一不做聲了,又說道:“道長,丁火山中來了幾位護法,道長見見嗎?”
“見,當然要見。”張道一聽說廟裏來了幫手,馬上來了精神。
“魏判官正在同他們交代規矩,魏判官說以後胡家護法由我帶領,我道行低微,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
“大護法多慮了,你多用些心也就是了。”
張道一同胡天花正在說話,忽然‘啪’‘啪’‘啪’門環響動,“請問張道長在觀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