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神随即一愣,暗道:這麽重要的事,怎麽沒人跟我說?這老道是二爺的人?
他哪裏知道,不是沒人跟他說,是他根本沒想聽别人說。
白狗又回頭喊了一聲:“胡仙護法,王判官,你們快過來。”
衆人擡眼看去,隻見帳篷後面走出兩人,一個女子白衣飄飄容貌俊美,正是胡天花,另一人是個男子,他鼻直口闊濃眉方臉,身穿大紅官衣,腰系玉帶,頭帶烏紗小帽,手拿判官筆,一臉的正氣。
夜遊神一皺眉,暗道:那女子一身的妖氣,定是個妖孽無疑,怎麽會認得哮天犬?看那男子的打扮像是個判官,可我卻不認得,更想不起地府中哪一殿有這樣一位判官。
哮天犬卻又說道:“胡仙護法乃是今夜剛受二爺點化,成爲二郎廟的護法的,二爺本是爲了度化張老道而來,與這小狐狸有緣便給她一個機緣,這位王判官乃是灌江口二郎廟的判官,專門代二爺管理廟宇之事。”
夜遊神心中一驚,暗道:難怪我不認得他,原來是二爺座下的判官,既在二爺本尊駐紮的廟宇管事,那便等于是替二爺管理天下的二郎廟了,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那哮天犬又扭回頭對張道一說道:“我老人家好不容易說動了王判官,不遠萬裏到這荒山野嶺的破廟來看你,連口水都沒喝上,就又來管你的閑事,真不知是不是欠了你的,也虧得我來了,不然再見你時,你怕是要成個瞎子了。”說罷,似是無意的看一眼夜遊神,夜遊神尴尬的摸摸腦袋,嘿嘿的幹笑了幾聲。
哮天犬又吩咐道:“胡仙,你去把那一魂送回那孩子竅内,王判官你随便施個法,把那個什麽劉大人弄醒。”
那女鬼一聽說要給那孩子安魂,圓睜二目正要發作,哮天犬卻一張口吐出一個紅色的珠子,那珠子一出現周圍便灼熱異常,被女鬼附身的貴婦,忙向後縮了縮。
哮天犬目露兇光的說道:“我知道你也是個能鬧事的,我這火珠中乃是三昧真火,隻要一個小火苗你便魂飛魄散了,你最好呆在這别動,稍後聽命便是。”
那女鬼目光中露出恐懼,也不敢陰笑了,沒了聲音。
書生站在一旁看了半晌,見哮天犬對一衆人等呼來喝去,心中不悅,剛要張口說話。
哮天犬卻對他說道:“那書生,我看你還有些個書生意氣,才願與你多聊幾句,我家二爺劈山救母顯孝,助周封神見義,我常年在二爺身邊,做事自有分寸,若論起來,這裏的人都是我的晚輩,我早在太公封神前就已得道,見了三山山神五嶽大帝也要平輩論交,這幾個小子,我就是打他們的屁股又能怎樣?”
書生一聽頓時愣住了,随即搖搖頭莞爾一笑。